紀眠很明確現在的想法,就是親吻他,擁抱他!

她用舌尖細細描繪他的唇線,這個吻細膩綿長。

她非常認真,然後主動撬開他的唇齒,和裏麵的舌頭糾纏。

兩人呼吸慢慢交織在一起,她感受到裴硯有力的臂膀直接把她整個人托了起來。

他大手掐著她渾圓的臀部。

她也很順其自然的雙腿卡在了他勁瘦有力的腰間。

他把自己舉高,這回是他仰頭回應。

這個吻愈演愈烈,難舍難分。

但最終,裴硯理智回歸,鬆開了她的唇瓣。

他眼底彌漫著深沉的欲望,聲音都沙啞了幾分。

“別鬧了。”

她這個姿勢,剛好卡在了某處。

能清晰地感受到那兒的硬度和炙熱,隻危險地頂著。

他作勢就要把她放下來,可紀眠卻耍賴皮的,像個八爪魚一樣掛在了他的身上。

她捧著裴硯的臉,不願鬆開。

“裴硯,你老實告訴我,你對我真的一點好感都沒有嗎?”

裴硯抿唇不語。

“我一直覺得你不愛我,你心裏是沒有我的,你對我隻是出於丈夫對妻子的忠誠和責任!所以,你孤身冒險救我,真的隻是因為這個嗎?”

她不甘心地問著。

他在海上出現的那一刻,她仿佛看到了當初的自己。

當初陸行川被綁架,需要人去交贖金。

她想也沒想的就去了,滿腦子隻有一個念頭,一定要把心愛的人救回來,不論自己付出什麽代價。

如果沒有愛,真的能驅使一個人冒著生命危險,付出一切嗎?

這個念頭一直徘徊腦海,隻是裴氏太亂了,她都沒機會好好想一想。

裴硯避開了她的目光,看向了別處,紀眠立刻老大不高興地掰回了他的臉。

“看著我的眼睛,我要聽實話。這是我最後一次問你,你老實回答我。如果你告訴我,你心裏沒有我,對我隻是責任和義務。那我以後絕對不會再問這種自取其辱的話!也不會質疑你任何一個善意的舉動!”

裴硯聽到這話,抿了抿唇,喉嚨幹澀地擠出幾個字。

“我……心裏有你。”

“是隻有我,還是也有別人?”

“沒有別人。”

他這次回答明顯果斷了許多,沒有吞吞吐吐,每一個字都吐字清晰,斬釘截鐵。

紀眠一愣,所以他不愛裴霜霜,對她真的是出於兄妹情?

他估計都沒有發現裴霜霜對他的愛,早已變質。

“所以,你隻喜歡我?”

她仔細盯著裴硯。

裴硯竟然被她看得不好意思,微微垂眸,避開她的視線,耳根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紅了起來。

他輕輕嗯了一聲。

紀眠看著他的反應,腦海裏似乎有煙花綻放。

所以,不隻是她一個人有好感?

她們這算不算先婚後愛?

“那你呢?”

裴硯立刻乘勝追擊。

“我……”紀眠有點慫了,她逼問裴硯倒是膽子大,但輪到自己,她有些躊躇。

她還沒到完全打開心扉的程度。

她想從他身上下來,卻被他按住。

“你回答我,你心裏有我嗎?”

“有是有,但……”

“但不重要,有又如何?你還是想著分道揚鑣的事,讓自己瀟灑離場?你敢喜歡我,卻不敢太喜歡我,對嗎?”

他一雙鷹眼,已經將紀眠看透。

她一向敢愛敢恨,卻因為陸行川,弄得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他現在真的想把陸行川千刀萬剮,他一個人混賬,讓後麵的人如履薄冰。

但凡他傷了紀眠一丁點心,她就立刻往後撤,再也不敢往前邁一步。

這需要很長的時間,也需要很大的耐心。

“紀眠,你知道為什麽上麵選中我做臥底嗎?”

“為什麽?”

紀眠不明白好端端的,怎麽扯到了這個。

“因為我足夠耐心,隻有魚徹底咬鉤,咬死了,我才會收竿。我要麽不做事,要麽做了就絕不會半途而廢,就沒有我攻克不下的難關。”

他執著地看著她。

紀眠被看得有點不好意思了。

“我……我可能不太好攻克……”

“那就走著瞧。”

就在這時,護士敲門。

“那個……你們聊完了嗎?我要進去換點滴了,換完我就下班了。”

紀眠像是受驚的兔子,趕忙從裴硯身上跳了下來。

她一溜煙地上了床,蓋上了被子,然後四處摸東西。

人在尷尬的時候,總會顯得自己很忙。

裴硯看她這個樣子,忍不住想笑。

裴硯給她削蘋果。

“剛剛我接到集團電話,怕吵醒你就出去打了。下午我可能還要過去一趟,晚點再來看你。”

他把蘋果遞了過去,紀眠看了眼那一整根沒有斷的蘋果皮,相信他是個很有耐心的男人。

肯定也是很有耐心的獵人。

“你去忙吧,不用管我,我也沒什麽大問題。”

“晚上帶你去吃好吃的。”

裴硯滿眼寵溺地看著她,揉了揉她的頭發。

她總感覺裴硯承認對她的感情後,就有點收不住的感覺。

她竟然被那炙熱的目光,看得不敢回視。

裴硯陪她說了一會話就離開了,紀眠打著哈欠,然後準備入睡,沒想到手機響了。

是個陌生號碼。

她一向沒有接陌生號碼的習慣,直接掛斷。

但電話一直在打,似乎有很要緊的事情一般。

她盯著那串號碼,不知為何,伴隨著手機震動,心髒竟然收緊幾分。

她遲疑了許久,終於接通了電話。

“喂,你是誰?”

她小心翼翼地發問。

“桀桀桀……”那頭傳來恐怖的笑聲,讓人毛骨悚然。

這個聲音,她聽著竟然還有點熟悉。

“好,好得很啊,你們一家三口聯手演了一出好戲,讓我上鉤啊。”

“裴霜霜把你引到珠寶店,讓金城動手。”

“金城把你抓住,引裴硯孤身救援。”

“裴硯有機會來到我的老巢,將我的人一舉殲滅!”

“好,好得很啊!”

對方明顯憤怒到了極點,說話的聲音十分瘮人,就像是從陰間地獄而來。

紀眠震驚得說不出話來,因為她沒想到自己被綁不是意外,而是裴霜霜策劃的。

也沒想到裴硯那麽快和警方達成共識,孤身犯險,原來並不是單純地救自己,而是借她的由頭,有機會深入虎穴。

紀眠安慰自己,裴硯也是想救自己的,順帶著殲滅老巢,也是好事,何必計較。

她剛說服自己,那邊威廉繼續開口。

“紀眠,我沒想到你這麽大度,對一個強奸犯容忍度那麽高!看來,你也並不是傳言中的那般,眼裏容不得任何沙子嘛。”

“你什麽意思?”

紀眠愣住。

“怎麽,你還不知道,那天在船上侵犯你的,是裴大警官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