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米花園與去銀河大道是兩個方向。出租車司機隻好公舊刪頭,又帶著王韜田園去市中心。看著一路上熟悉的家鄉市景,王韜感覺自己的酒勁都醒了,心裏有一種難以抑製的激動,去***鬼上海,哪有家鄉這麽親切啊!

出租車緩緩停在銀河大道,王韜和田園拎著行李下了車,環視著周圍的一切,他們忍不住擁抱在了一起。

“王哥,我們真回家了。呀呼 ”

“我們回來了,小田。沒有保密條例,沒有監護警察,沒有證監會,沒有報告,沒有工作。哈哈哈哈”王韜大笑不止,讓街上很多人投來詫異的目光。

“王哥啊,我們快去看看小治哥吧!”

“好,我們走,看我不嚇死他們,哈哈!”

兩個人手拉著手,王韜另一隻手拎行李,衝進大廈,乘電梯直達三十六層,網出電梯間就沿著走廊向右瘋跑,他們一口氣跑到加州之光公司門口。這裏本來應該是兩個房間,都是王韜的房子,後來為了加州之光擴大規模,王韜打通了中間的牆。

可能是太激動的原因,王韜把行李扔在地上,一腳踢開了公司的門,然後衝進去高舉雙手,“哈哈哈,我回來了,你們驚不驚喜,開不開心啊?哈哈哈!”王韜幾乎用盡了自己的最大音量,等著喬治蘇妙他們眾星捧月式的歡迎禮。

然而王韜笑了一分多鍾。也沒有聽到有人說話,他不僅愣了一下,停下笑聲睜開眼睛向周圍一看,眼珠子差點掉出來。這哪裏還是什麽加州之光公司,到處都亂糟糟的,地上也不知道多少沒掃過了,大片大片的煙蒂,還堆著很多的貨物。

更要命的是,貨物旁邊還有幾位工人,正在用看到神經病的目光看著王韜。田園這時也進來了,見這裏成了倉庫,也非常疑惑,拉拉王韜的袖子問:“王哥,我們 是不是走錯門了?”

“咳,有可能,出去看看王韜掉頭就走,出了門口又回頭看看,自己沒有找錯門,隻是這門旁邊已經沒有了加州之光公司的名牌,任何標記著加州之光公司字樣的牌子都沒有,唯一讓人能看出這裏曾經是加州之光公司的證據就是,玻璃門裏麵貼的那些宣傳海報。

裏麵的幾位工人走出來了。大白眼翻了兩下,很不耐煩地問:“你們是幹什麽的?找誰啊?”

“我們是”

“你說我們是幹什麽的?”王韜打斷了田園的話,臉色一下子冷化,“問我是幹什麽的?這房子是我的,我應該問你們是幹什麽的?”

“你的?這房子?你是精神病吧”這房子是我們老板租的,房東也不是你啊!”工人說話越來越不客氣。

“你們老板是什麽東西?那,我不管你們是幹什麽的,馬上告訴我,這裏怎麽變倉庫了?。王韜用命令的口吻說道。

“那是我們老板的事。你有能耐問我們老板去。”工人已經不想再和這個精神病說什麽了,一起回到倉庫裏搬貨。

王韜氣壞了,沒想到自己十個月不在家,居然變成這樣了。摸摸身上,想起自己還沒有手機。二話不說掉頭就走,走進旁邊另一家搞洗滌用品的公司。

這公司的老板與王韜認識,而且也是這裏的房主,當初買房子的時候見過幾麵。看到王韜進來了,他愣了一下,急忙迎上來,“王先生,很久沒看到你了,你去哪裏發財啊?嗬嗬!”

“嗨,哪有什麽發財。對了,能不能借你電話用一下,我那邊出了點事王韜隨便客氣了一句,就要借人電話。

“這麽客氣,還什麽借不借的,拿去用。”老板很豪爽,立刻將自己的手機遞了過來。

王韜拿著手機一點沒猶豫。立刻撥打舊。公安局警察聽說有人強搶寫字間,不到五分鍾就來了,人還不少,來了四五斤”臉色都非常嚴肅。王韜帶著警察回到自己的房子,就是那兩間已經改成倉庫的地

幾個工人正搬貨呢,突然看到警察來了,他們全愣住了。警察對他們展開詢問,但結果與剛才一樣,幾個工人就說是老板辜他們來搬貨,一天每人給五十塊錢。具體房子的事,他們什麽也不知道。

警察就讓他們給老板打電話,沒過多久,倉庫的“老板。也來了小四十多歲的一個湖南人。 看到倉庫裏這個陣勢,當時就愣了一下,眼神閃得很快,好像很怕警察似的。

“哎,你就是這裏的老板對不對?”王韜一把揪住他的衣領,差點一拳砸在他臉上。

“我,”你們,”到底怎麽回事啊?”湖南老板一頭霧水,不清楚自己犯了什麽罪。

“這房子是我的,你為什麽在這裏發貨?還有啊,以前這裏有一家公司,哪裏去了?”

“房子是我租的,房東不是你啊,怎麽成你的了?”

“廢話,這房子就是我的。有房照的你知道嗎?”王韜估計這個傻瓜他上當了,現在有些不良分子,拿別人的房子說是自己的,租完收了錢就跑。

“不會吧,,這房子的房東是位小姐啊,長得很漂亮。姓什麽,,姓蘇吧”湖南老板也以為自己上當了,臉色變得煞白。

警察聽到他們之間的話。也猜到應該走出了詐騙案件,就想把他們全帶明局裏去協助調查。門口聚了很多人,他們都是聽到這裏亂哄哄的,特意過來看熱鬧,還暗自嘲笑那個湖南老板智商低,租房子居然連房照也不看看。

“等一下。”王韜突然舉起一隻斷了警察和湖南老板,“你說租你房子的小姐姓蘇?”

“是啊,我這裏有協議,你們看湖南老板從皮包裏拿出一份房屋租賃協議,上麵的承租人姓名那裏赫然寫著蘇妙兩個字。

這下王韜不吭聲了,呲牙咧嘴地想了一會兒,突然向警察們傻笑。“嘿嘿,不好意思,這是場誤會。我想起來了。這房子是租出去了,就是租給他。”

警察們聞言爾謂意了,準確地講是有此發怒,王韜報警說有人占用他的囁讓他們大老遠跑來這裏。現在又說是誤會,當警察們是什麽?寵物狗?隨便溜來溜去的?

“少廢話,全部跟我們回局裏。要麽是他占你房子,要麽就是你報假警,行了,都夠處理的。”為首的警察向其他警察使個眼神,警察們妾刻抓住王韜和湖南老板,推搡著就要帶回公安局立案。

“哎哎哎,等等!”王韜急忙掙開那兩個抓他的警察,這回高舉雙手大喊。

警察們怔了怔,都盯著王韜,看他還有什麽說法。田園在旁邊急壞了,心想怎麽這麽倒黴啊,王韜網回到家鄉,就要進公安局了。王韜拉住田園的小手,幹笑著對警察們說:“嘿嘿,你們不就是想立案嗎?我給你們個大案,算我將功贖罪行不行?”

“什麽大案?”警察們互相看了看,決定再信王韜一次。

“這裏麵的那些貨。你們檢查檢查吧,保證有問題。”王韜指著房間裏堆得四處都是的那些大紙箱,十分有信心地對警察說。

做警察的人都有職業敏感,聽到王韜的話,立刻望向那些紙箱。

這時候,那位湖南老板突然掙脫警察們的手,撒腿就向外麵跑,警察們反應得也很快,集體撲了上去,眨眼間就抓到了湖南老板。二話不說摁倒在地又給他帶上手銬。

直在這裏看熱鬧的工人們也意識到情況不妙,一窩蜂的向外跑,不過警察沒有管他們,反正抓到主犯就行了。紙箱被暴力拆開,裏麵全部是煙,成條成條的中華、玉溪、芙蓉王什麽的,不用問了,私製假煙這一條罪名就夠這幾個警察有一陣了。

王韜一手牽著田園。一手拎行李,在警察們拆假煙的時候,就已經離開了大廈,臉上帶著陽光般燦爛的笑容。田園還是很糊塗,她忍不住問王韜:“王哥,你怎麽知道那些箱子裏有什麽?”

“我不知道,但那位湖南老鄉網看到警察的時候,你沒見他那德性?像耗子見到貓似的,我那時候就肯定他那些貨裏有鬼。”王韜搖頭晃腦向田園解釋,神情得意之極。

“那我們,”現在去哪裏?”看著街上人流車流,田園隻能靠在王韜身上。

“回家唄,還能去哪裏。哎呀,我去上海前,鑰匙給蘇妙了,怎麽回去呢?”王韜剛要攔出租車,突然又發起愁來。

“嘻嘻!”田圍發出幾聲老鼠似的笑聲,這回輪到她得意了,“王哥,跟我走吧!嘻嘻!”

兩個人乘出租車回到了闊別個月的陽光花園小區,站在自己家別墅大門前,都感覺恍如隔世。王韜趴在房門上親了兩下,恨不得以後天天待在家裏,哪裏也不去了。田園鬼頭鬼腦也來到門前,四處看了看,活像要做賊似的。

“王哥,你幫我注意點,旁邊有沒有人?”田園很小聲地說。

“什麽意思?”王韜被這個小丫頭搞糊塗了。

“哎呀,你擋著我點嘛!”田園扯著王韜,擋在她身邊,她蹲下身在地上摸索了一陣,突然從台階下麵的土縫裏拿出一把鑰匙來。

王韜當場無語了,看著田園用鑰匙打開房門,又得意洋洋地請王韜先進屋。

小田,你就不怕被小偷發現你的秘密?”王韜走了一步,很鬱悶地問田園。

“哎呀,哪有小偷像你這麽聰明嘛,快走啦,我們回家了。”

田園歡天喜地推著王韜走進家門,當他們看清別墅客廳裏的情況,又同時呆得像兩個石頭人。與十斤,月前相比,王韜家裏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沙發不是那張沙發。茶幾也不是那張茶幾,連電視也不在原來的位置上,牆上的漆也換了顏色,如果不是測才田園用鑰匙開門的話,他們肯定不會相信這就是他們的家。

王韜和田園愕然在家裏走了幾圈,發現沒有一處和以前是一樣的,包括田園的臥室、廚房、飯廳、樓梯,田園突然蹲在樓梯口哭了起來。

“嗚嗚嗚

“傻丫頭,你哭什麽啊?”王韜急忙扔下行李,扶住小田肩膀。

“這不是我們的家”我們的家變樣了”我不喜歡這樣子的家小田一邊哭一邊說。

其實王韜心情也挺複雜,好不容易回到家鄉,沒想到一切都變了樣子。公司不見了,房子被租給假煙販,連家裏也被重新裝修過,以前的感覺一點都沒有了。

“嗬嗬小田,變就變了唄!不管變成什麽樣,這裏就是我們的家,隻要有我的地方,就是我們的家。”王韜摟著田園,笑著安慰她。

田園這才停止哭泣,淚眼朦勝地望向王韜,又抽了兩下鼻子,“王韜,你”永遠也不會離開我,對不對?我要侍候你一輩子。”

“是啊,我們永遠也不會分開,你侍候我一輩子吧!”王韜被田園的真情感動,輕輕吻了下她的額頭,讓田園粉臉飛紅。

過了一會兒,兩個人才站起身,田園將行李拿進她的臥室裏,又把屬於王韜的那份拿出來。早在上海就已經洗幹淨了。她和王韜一起來到二樓,走進王韜的臥室,她要把王韜的衣物放進衣櫥裏。

等田園收拾好王韜的衣服,回過頭發現王韜正望著臥室裏的床發呆,她也不由得看了眼那張白色大床。家裏已經變得沒有一點原來的樣子,但王韜臥室裏的這張大床竟然沒有變化,和原來的一模一樣,連被褥床單都是王韜以前用過的那種。

田園聳聳肩膀,也沒有說什麽,留下王韜自己在臥室裏,她又跑下去“熟悉”環境。王韜做了兩次深呼吸,坐在自己的床邊,摸著床上的白色天鵝絨大被,真覺的十個月的上海之行就像一場離奇的夢。

“嗯?”王韜突然愣了一下,他意外地發現自己床上居然擺著兩個短枕,而不是他曾經冉的一個長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