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42
牧冬悠是被蕭東樹送回來的,到家的時候夜已經很深了,樓道裏沒有一個人,他獨自走著隻能聽到自己的腳步聲。&..一時之間,就連麵對水森森都沒有的疲憊感忽然湧上心頭。
兩輩子,他卻沒有一個真正的朋友,平日裏沒什麽感受,可就在這時,連一個能夠傾吐心事,分享喜悅的人也找不到,饒是牧冬悠心性堅韌,也有些寂寞。
很快就到了自家門前,牧冬悠摸了摸兜口,卻沒找到鑰匙,頓時一股煩躁之情湧上心頭。
正是這時,房門卻忽的打開了,一股光亮從門扉後透出來,賈琴意的臉在暖色的燈光下顯得格外柔軟,就連聲音也溫柔極了:“蕭東樹說你把鑰匙掉車上了,我就說肯定在門外站著。”
他側過身,讓出門口,道:“進來吧。”
牧冬悠楞楞的看著他,胸口仿佛被重擊了一下,方才那些孤寂之感就因這人的一個笑容一句話,通通散去。似乎有誰將他的心放在熱水裏,難言的溫暖與感動。
不過他這複雜的心理活動賈琴意可是沒有接收到,他往屋裏走了兩步,沒聽見動靜,一回頭,任務目標還愣在門口呢,頓時疑惑道:“怎麽了?”
牧冬悠神色難辨的看他一眼,道:“沒什麽。”
等他走進屋來,看到房間中飯桌上擺的慢慢的冒著熱氣的飯菜,又一次愣住了。
賈琴意看見牧冬悠繼續用讓人雞皮疙瘩都起來的目光看自己,頓時渾身不自在,暗想難道是哪裏做的不對?可想來想去也沒什麽異常之處,隻得走過去,狠狠拍了拍對方肩膀,道:“回神回神嗨!趕緊吃飯,吃完還有任務呢!”
一句話,破壞了牧冬悠心裏所有矯情的感動,立馬恢複平日沉穩的做派,跑廚房裏拿了兩雙碗筷。
飯菜都是賈家的廚師做的,味道自是不必說,兩人一個拍了一天的戲,一個整天都在飛機上奔波,都沒怎麽吃飯,好容易安穩下來了,就著兩碗白米飯,吃的歡快。
或許也是因為今天這個氛圍格外的溫馨,晚飯吃完,牧冬悠主動去清洗碗筷,賈琴意癱在椅子上,摸了摸自己鼓起來的小肚子,苦惱的皺起了眉頭。
哎呦,好撐啊。
可等到牧冬悠轉身,又立馬正襟危坐,像是要在開會一樣,一點看不出這逗比的心理活動。
“關於教學這方麵,我打算今天就開始。”賈琴意說道,“你的演技出色成熟,完全沒有新人對鏡頭的陌生感,這點很好,可有一點我卻不得不說。”
“你在演戲中總是不自覺的模仿牧明澤,我能理解你,但一味的模仿終歸會有被限製的一天。你的路還很長,不能現在就讓自己進入這樣一個固定的模式。”
“要讓你立刻改變畢竟不現實,可你很幸運,景導是出了名的嚴厲,他對作品一向要求完美,《匪音》會是最好的磨刀石。”
賈琴意眯起眼睛,他微微仰著頭,俯視著牧冬悠:“而我,就是你最好的陪練與講師。”
牧冬悠看著他,在心頭埋藏已久的疑惑終於露出個頭來,既然景導都沒有看出他演技的缺點,短短的一次試鏡,賈琴意又是怎麽看出來的。而往遠了說,在他還是人魚被賈琴意所救的時候,那時正是漁船回航的時間,更不會有人選在那個時機出海,可賈琴意卻出現了,不但如此,在將自己救下之後,還迅速的找到了岩石島的洞窟躲避。
現在想起來,牧冬悠竟有一種都是賈琴意設計好的錯覺。
但這些都不重要,因為牧冬悠感覺到賈琴意對他沒有絲毫惡意,他真的隻是想要幫助自己在娛樂圈站穩腳跟,也是真的欣賞自己的才華。正因為這份真心,牧冬悠才能放下所有疑惑與質疑,接納這份好意。
“開始吧。”
接下來的時間,牧冬悠的晚上都在這一教一學中度過。而在賈琴意身邊呆的時間越長,了解的越多,也就越驚歎於此人的才華。娛樂圈複雜的關係經他一說,就變得清清楚楚,條理分明。他能輕易的挑出牧冬悠表演上的不足與禁錮,給予最合適的意見。更是告訴他如何處理與媒體的關係,使得自己永遠是鎂光燈下的寵兒,而不是與記者結仇,從此醜聞纏身。他可以輕鬆幾句話化解一個難題,也可以輕鬆的利用身邊的資源打擊敵人。
誠然,牧冬悠在表演上很有天賦,可有些東西是天賦不能彌補的。賈琴意不僅有他的天賦,有係統的學習,更有無數珍貴的機會。他的演技,眼界,經驗手段直接將牧冬悠帶到了一個更廣闊的世界。
牧冬悠仿佛海綿一樣,他瘋狂的從賈琴意那裏吸收知識,甚至放下了與水森森的對峙。然而他不去找水森森的麻煩並不代表對方自己能消停。
室內場景的拍攝告一段落,劇組開始拍攝在城市間的追逐動作戲。人魚的身體十分柔韌,武術指導的動作他基本上一遍就能學下來,這一次的戲是曲鱗為逃避警方的追捕,慌不擇路破窗而出,跳到旁邊的樓頂上逃出一劫。
充分衡量過自己的能力,牧冬悠覺得在有威壓吊著,這個動作他完全可以自己完成而不使用替身,這樣也方便了拍攝和剪輯。他的想法很快得到了導演的同意,工作人員在反複確認了威亞的安全之後,這場戲就開始了。
曲鱗看著對麵被控製住的人,臉上終於露出了得意的笑容,他走進青魚,聲音陰柔鬼魅:“青魚,我早就說了,背叛我的人,沒一個能逃走。”
賈琴意,也就是青魚,他冷漠的看著曲鱗,對這人尚存的愧疚早就在一次次致命的追殺中被磨得幹幹淨淨,倒是想殺了這人的心很強烈:“曲鱗,你犯罪的證據我已經交給警局了,就算抓了我一個,你也逃不掉法律的製裁!”
曲鱗冷笑,手指翻轉,從後腰掏出一把刀,緊密的沿著青魚堅毅的臉龐滑動,眼中炙熱的情緒令人頭皮發麻:“你說的沒錯,既然我逃不過去,不過現在就玩一把大的,省的以後還要後悔不是嗎。”
青魚沉下臉色,看樣子已經完全做好被曲鱗報複的準備,沉聲道:“你想做什麽,隨意!”而同時,被綁在背後的雙手已經開始慢慢的動作。
曲鱗卻不再動一步,他手中的刀仿佛魔術一般消失,而後就聽到水森森的尖叫聲,那把刀竟然準確的插在了對方的腦袋旁,隨意偏了一點都有可能瞬間奪走對方的生命。
這是劇本上沒有的情節,所有人都被牧冬悠嚇了一跳,看著深**入牆中刀身仍在顫動的匕首一時間不敢說話。水森森那聲尖叫不是因為入戲,而是真的被嚇到了,這把刀應該是後期工作人員插上去的,哪裏想著牧冬悠竟然直接扔出去。
而且他還扔的很準。
演員都被嚇到了,可導演看上去卻進入了興奮狀態,他站起身,密切的關注著場上的動作,無聲的讓所有**的工作人員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備受驚嚇的水森森也隻能將尖叫壓回肚子裏。
曲鱗的聲音在寂靜的房間裏回蕩,皮靴踏在地麵上發出清晰的響聲,仿佛死神的步伐:“青魚,我知道你是什麽人。就是這把刀在你身上劃了成千上百道口子,都不會叫一聲。”他走到水森森的麵前,鼻子對著鼻子,眼睛對著眼睛,忽的露出滲人的笑容,“可是這位小姐呢?”
匕首被他一把拔出,雪亮的刀刃貼著雪白的脖頸慢慢滑動,他的聲音似是歎息又是讚歎:“這麽漂亮的肌膚,要是染上紅色,會是多好看。這樣漂亮的臉蛋,要是被劃上幾刀,也是可惜了……”
青魚大喊:“你住手!”
與此同時,房門忽然被蠻力撞開,裝備精良的武警部隊魚貫而入,領頭的正是青魚的上司。
曲鱗瞬間收回匕首,退後幾步,他環視房間,冷笑道:“沒想到你們這麽快就找過來了。青魚,這次算我輸了。後會有期!”
他說話的同時,已將匕首扔向窗戶,人也同時衝了出去,就在武警反應過來之前,玻璃被擊碎,碎片如雨滴般漫天落下,曲鱗衝入其中,借著碎片反射的陽光的掩飾,向對麵跳去。
牧冬悠在跳出前,忽的心有所感向後回了下頭,就見在水晶般散落的碎玻璃中,餘光裏的水森森臉上露出了一抹暢快的情緒,大腦還來不及反應,下墜已經開始,本應在中途給予他一個力的威壓卻毫無吃力感,隻是微微停頓瞬間,就聽一聲牙酸的吱呀聲,他整個人開始迅速下墜!
作者有話要說:
媽媽晚上犯了心髒病,幾次不能呼吸,心情亂的實在碼不下去,後半段等我冷靜了會改一改的
現在放的還是防盜章,明天會按時替換正文的,不過後半段描寫可能會有點亂
明天一早就要壓著媽媽去醫院,她這個人特別討厭醫院,每次帶她去看病都要推好久
上次體檢查出子宮肌瘤,死活不願意做手術,一家人都要急死了
今天晚上一邊守著她,一邊止不住的哭,真的很害怕她離開
人的生命怎麽就能那麽脆弱呢
我真是太害怕了,根本不能想象沒有我媽的那種場景
她緩過來的時候,我才感到滿身的冷汗,心跳個不停,當時自己根本沒感覺,整個大腦裏都想的是不能讓她閉眼,不能讓她睡著,那種感覺真是,描述不出來。什麽都想不起來,就隻能盯著她的眼睛看,努力聽他的呼吸,生怕錯過了一點,太害怕太害怕了。
我都語無倫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