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年紀的人就是不一樣,玩得一手好的道德綁架。

南梔自然不吃這套,她在心中冷哼一聲,可她也自知強不過這些人,畢竟人在屋簷下。

她隨意地指過去說:“就這個,我穿這個。”

南梔坐在可以容納十個人的巨大浴缸裏,溫暖的水流包裹著她的身體,她卻有種如夢似幻的感覺。

這一切是如此的不真實,她仿佛置身於一個虛幻的世界中。

她徹底地體會了一把貴婦生活,可心中卻沒有絲毫的享受之感。

晚飯也是由傭人送進房間。精美的餐盤一一擺放在桌子上,五菜一湯,擺盤精致得如同藝術品。

每一道菜的色澤都鮮豔欲滴,葷素結合得恰到好處,營養搭配十分巧妙。

算上今天,這是逃離的第三天。

南梔沒有好好吃過一頓飯,也沒有睡過一個踏實覺。

此刻,麵對這豐盛的晚餐,她卻隻是機械地吃著,心中滿是對未來的迷茫。

“夫人,飯吃得不少,剛進去看,人睡著了。”正在瑜伽墊上努力下腰的女人,緩緩起身站起來,優雅地活動著手臂,眼神中流露出一絲思索。

“還真是與眾不同。”

“少爺看上的人,真是與眾不同,隻是聽說這個女人不太幹淨。”

傭人這話一出,女人活動手腕的動作頓時停了一下。

空氣仿佛在這一刻凝固了,傭人當即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嚇得低頭垂目,不敢喘息,心中懊悔不已。

“女人的貞潔不應該建立在那塊破膜上。”

女人的聲音堅定而有力,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威嚴。

傭人連忙應道:“是,您教訓的是。”

第二天一早,南梔醒來後天還沒大亮。

遠處的天空泛著微微的白色,宛如一幅淡雅的水墨畫。

南梔拉開窗簾,看到樓下花園有人在跑步。那身影矯健而有力,充滿了活力。

南梔麻利地洗漱後,匆匆下樓追上去。

女人沒想到一大早能見到南梔,看著她笑盈盈的樣子,猜到她昨晚休息得不錯。

南梔跟在後麵跑上去問:“阿姨,您什麽時候放我離開?”

女人微微側頭,看了南梔一眼,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而是反問道:“你就這麽看不上他?”

南梔跟在後麵跑著,沒有說話,心中思緒萬千。

兩人一前一後跑了一段距離,南梔有點體力不支,彎下腰,手撐著膝蓋,不停地喘著粗氣。

女人回頭看了一眼,沒有放慢速度,繼續向前跑去。

過了大概十分鍾,女人跑回來,看著南梔疲憊的樣子,調侃道:“小身板不行啊。”

南梔腳上有傷,沒有反駁,而是繼續問:“你什麽時候放我離開?”

女人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而是再次問道:“你為什麽不喜歡他?”

南梔被問住了,她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女人沒有追問,轉身往回走,留下南梔一個人站在原地,心中滿是困惑與無奈。

南梔覺得莫名其妙,但還是乖乖地跟著女人回去。

她的心中充滿了疑惑,不知道這個女人究竟在打什麽主意。

回到餐廳,傭人們已經準備好了豐盛的早餐。

南梔緩緩入座後,目光落在麵前琳琅滿目的中西式各種吃食上。

豐富的種類讓人眼花繚亂,對比之下,對麵女人的餐食則略顯簡單。

一杯綠色的果汁,一塊麵包,幾顆堅果,與南梔麵前的豐盛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據我所知你家庭條件不好,以後這樣的生活,他能帶給你的遠超你的想象。”

女人的聲音平靜而又充滿**。

南梔拿著調羹,輕輕地攪拌著溫熱的皮蛋瘦肉粥,思緒卻飄向了遠方

女人喝完奶昔,又繼續說道:“我知道你這樣的女孩子,清楚地知道自己要的是什麽。作為略長你三十歲的過來人,我可以很認真負責地告訴你,婚姻這個東西,選擇大於努力。”

南梔依舊一聲不吭,默默地吃完粥。

她平靜地說:“我從來沒覺得錢不重要,相反的,我覺得錢是立足根本。你這麽勸我,對他真的好嗎?根據我對他不多的接觸,陳也不會以權欺人。”

說完這句話,南梔起身,沒有去看身後女人臉上的表情。她心中明白,不管這個女人跟陳也是什麽關係,反正現在能確定不會傷害自己,她就不會在這裏逗留。

南梔旁若無人地往出走,身後的傭人看不過眼,出聲道:“夫人,這個丫頭真是太不懂事了,要不我……”

“不用,送她去醫院。”。

南梔在醫院見到陳也時,他正翹著二郎腿在**打遊戲。

聽到動靜,陳也以為是護士查房,繼續自顧自地玩手機。

感覺到身後有人拽他手腕上吊瓶管子,陳也以為是護士,趕忙出聲:“哎!五分鍾,這把高端局。”

手機被人奪走,陳也怒懟地抬起頭,看到麵前表情很不好的南梔。

他下意識地捂住肚子,“你來了,我……”“別裝了,刀是從後麵戳進去的,捂錯地方了。”

被拆穿的陳也非但沒有覺得不好意思,反而笑嘻嘻地說:“知道我騙你,你不照樣擔心嗎?”

“我是覺得人做人要講良心。”南梔把手機丟給陳也,“看到你沒事我就放心了,陳也,我欠你一條命,這份恩情我記住了,以後隻要你需要,隻要我能做到一定在所不辭,言出必行。”

陳也被南梔認真的樣子逗笑了,不正經地看著她笑,“真的嗎?那我要你嫁給我,也行?”

南梔翻白眼,還沒來得及吐槽,陳也自問自答地說:“你也看到了我們家吳女士其實挺喜歡你的,不如你從了我吧。”

“其他的都好說,這件事不行。”

陳也想了想說:“那就陪我三個月吧。”

“陳也!”南梔終於忍不住了,紅著臉拔高音調。

“好了,還急眼了,不經意的樣子,沒勁兒!”陳也指著椅子讓南梔坐下,“你身體好點了嗎?”

“我沒事。”

“行,那下午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我自己能行。”

這下輪著陳也嫌棄她了,“難道隻有你有工作?我不用工作的嗎?”

原來是自己想多了。

下午,陳也吃了瞞著護士吃的三顆止痛藥,和南梔一起坐上回滬江的飛機。

一個半小時的飛機,時間在沉默中悄然流逝。

到了機場後,有人早早等候。南梔停下腳步,對陳也說:“就到這裏吧,我自己回去。”

“這麽快就翻臉不認人了?”見南梔難為情的樣子,陳也無所謂地揮手,“行了,趕緊走吧。”

雖然很浮於表麵,但南梔又一次鄭重其事地對陳也說:“謝謝你,我是認真的。”

陳也當然知道,這個女人真誠又笨拙的樣子,還是這麽可愛。

可惜……

陳也朝她揮手,南梔不明所以地走進。

誰料陳也忽然伸手將她拉進懷裏。

南梔被嚇壞了,下意識地想要伸手推開,想到他身上有傷,放棄了抵抗。

陳也抱著南梔,感受著她的心跳和冷漠,過了很長一段時間,才鬆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