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胡說什麽?”吳歡的聲音響起,卻明顯中氣不足,反駁的話有心無力。
當時這件事吳歡自認為做得極為隱秘。
在她這個年紀,好多人都是從基層一步一步爬上來的。
公務員這個職業,聽起來確實風光,可實際上工資卻很低,尤其是基層崗位。
好多人在這個崗位上混一輩子,所為的不過是那點麵子以及老了之後的福利。
而那次的救助流浪兒童的救助金,對於好多人來說,這輩子都是第一次見到那麽大一筆錢。
沒有幾個人能拒絕這種巨大的**,何況是日子過得捉襟見肘的吳歡。
“是嗎?”
陸景辰看著吳歡,很輕地挑眉,眼神中充滿了質疑與洞察。
吳歡心驚肉跳,但麵上還是繼續嘴硬,“我告訴你,你們今天私闖民宅,我看在親戚份上不跟你一般見識,現在請你們離開,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陸景辰是什麽人?他可是曾經麵對黑幫大佬都能仰著頭叫板的人。
吳歡這種人,在他眼裏,還不如一隻螞蟻。
陸景辰不緊不慢地繼續丟下一記重磅炸彈:“又找何繼軍幫忙?”
聽到何繼軍這個名字,吳歡這下徹底慌了,大叫:“你血口噴人!”
吳歡如此大的反應,出乎南梔的意料。
沒想到陸景辰比她早一步想到來這兒所麵對的事情,看來他確實查過吳歡。雖然不知道具體什麽內情,但陸景辰一定是掌握了吳歡的把柄。
“我們有沒有冤枉你,你自個兒心裏清楚!”
說完,南梔對陸景辰說;“不然你就給那誰打個電話唄!”
陸景辰配合默契地掏出手機,吳歡見狀衝過去搶手機,
南梔一把推開吳歡,“你慌什麽?不是說我們血口噴人冤枉你嗎?”
“我……”吳歡麵如土色,心虛地不停哆嗦。
一旁的趙明完全不知道他們在說什麽,更不知道自己的老婆為什麽會這麽緊張。
陸景辰一個數一個數的撥號,那叮叮的聲音就像子彈一樣射在吳歡身上。
不可以,絕對不能讓他給陳繼軍打電話。
“我說……”吳歡終於投降,女兒馬上要中考了,她今年已經四十五了,如果這件事鬧大,她這輩子毀了不說,女兒思思也抬不起頭來。
“在城南養老院裏。”
“什麽?城南養老院?”
一向溫柔靦腆的南梔聽到這個地方,頓時暴跳如雷。
她走上去狠狠地揪住吳歡的衣領:“你最好祈禱奶奶沒事,否則我讓你生不如死!”
說完,南梔趕緊出門。一路上,南梔開車的速度比平時快了很多,車像一道閃電,在道路上疾馳而過,
能讓南梔這麽緊張的地方,一定不是什麽好地方。
這幾乎是一種本能的直覺,從南梔那焦急慌亂的神情中便能清晰地感受到。
果不其然,車子緩緩停下,陸景辰的目光落在前方的建築上,當看到“南郊精神病院”五個大字時,他也不自覺地攥緊了拳頭。
心中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憤怒,那麽慈祥和善的老太太,那些人怎麽真的做得出來!
他們怎麽能如此狠心,將一位老人送到這樣的地方。
門口的鐵柵欄緊緊鎖著,仿佛一道堅固的屏障,隔絕著外界與裏麵的世界。
南梔心急如焚,她衝上前去,狠狠地踹了兩腳鐵柵欄,卻發現根本踹不開。
這兩腳反而驚動了裏麵看門的保安。
保安披著軍大衣,從裏麵走出來,大聲嚷嚷著:“大半夜的,搞模子?”
南梔急切地說道,聲音中滿是哀求“大爺,我來找人,麻煩你開開門!”
這是個鐵門,堅固無比,用不了蠻力。
“這個時間你來這兒?明兒來吧,都睡了,大半夜的,別在這兒發瘋!”
說完,大爺轉身就要走。
南梔不甘心,她把手從護欄裏伸出去,“大爺,求求你,我今天一定要見到我奶奶,你把門開開,用不了你多少時間的。”
大爺絲毫不為所動。“哎呦,探視時間是規定的,你求我也沒用,上麵讓我開門我才能開,你回去吧!”
南梔的傷還沒好,陸景辰眼尖地看見她藍色牛仔褲滲出血跡。
陸景辰走過去拉起南梔,眼神冰冷:“給你一分鍾時間開門,不然我就把門撞開!”
大爺回頭看著麵容冷峻的陸景辰,以為他在開玩笑,輕蔑地看著他們笑了一下,拉了拉衣領轉身往裏麵走。
誰知道下一秒,身後投來一束亮光,將眼前的路照亮如白晝。
車子加油的轟鳴聲衝破天際。
如果沒看錯,那可是限量版的邁巴赫,這個人是不是有毛病?
大爺慌了,想起上麵的規定,還是頭也不回地往裏麵走。
車裏的陸景辰,半眯著眸子,眼神逐漸冷冽,仿佛能穿透一切。
南梔原以為陸景辰隻是嚇一嚇看門大爺,沒想到陸景辰來真的。
聽著轟鳴的聲音,南梔一顆心快要跳出來。陸景辰好久沒有這麽瘋過了,想來也覺得有意思。
當即一腳油門轟到底,在南梔的驚呼聲中,車子直衝鐵門。
“不要……”南梔的聲音充滿了驚恐,她不敢想象接下來會發生什麽。
那輛邁巴赫如同一頭憤怒的猛獸,帶著決絕的氣勢,車子直衝鐵門。
保安嚇得連連往後退,沒見過這麽瘋癲的人。
下一秒鐵門被撞開,邁巴赫車頭冒出濃濃厭惡,安全氣囊被彈出來,車子是斜著撞上去,南梔沒有受多大力,反而是駕駛室的陸景辰頭磕出了血。
“你沒事吧?”
“問題不大,下車找人!”
陸景辰抹了把流出來的血,從口袋裏掏出一個帕子,按住,拉開車門往出走。
南梔想問他傷得重不重,誰料陸景辰走得比他還快,沒辦法陸景辰小跑著衝上去,揪住嚇傻的保安問:“前兩天送來一個老太太,約莫七十多歲,住哪兒?”
保安大爺沒想到一把年紀了還要遭此劫難,嚇得雙腿哆嗦:“都在4樓。”
陸景辰和南梔趕到四樓,用腳踹開房門後,看到裏麵的景象,別說南梔,陸景辰這麽冷靜自持的人,都惹怒了。
隻見裏麵像監獄的囚牢一樣,放著十幾張鐵架子床,裏麵住的都是一些精神不正常的人。
看到有人進來,好奇、驚恐,期待地看著她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