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在鍾家眼中,與棠家的聯姻至關重要,而相比之下,棠家似乎更在乎和周家的聯姻。

所以,盡管他心中對陸景辰和周承誌充滿了怨恨,但在陸景辰麵前,他還是盡量克製著自己的情緒。

陸景辰冷冷地瞥了一眼周承誌,然後無視鍾奕那囂張至極的表情,彎腰撿起沙發上的外套,淡淡地對周承誌說:“走吧,回家。”

走到門口後,陸景辰突然回頭,對著一臉緊張的經理說:“今晚的損失,記他賬上。”

不容置疑的語氣,壓迫感十足。。

從陸景辰進來開始就一直按兵不動的鍾奕,聽到這句話後,瞬間像被點燃的火藥桶一樣,立馬從沙發上跳了起來,大聲怒吼道:“陸景辰,你別欺人太甚!”

陸景辰一向定力驚人,尤其是在麵對像鍾奕這樣曾經在他麵前搖尾乞憐的人時,更是表現得冷漠至極。

他那毫無溫度的目光從鍾奕臉上緩緩掃過,然後再次對著經理開口,聲音低沉而威嚴:“有意見?”

經理此刻簡直是坐立難安,他感覺自己就像是被架在火上烤一樣。

鍾奕這個變態,平日裏來這兒玩就瘋得讓人頭疼,今天怎麽偏偏就撞上了周公子呢?

在這滬江,誰人不知周公子和陸總關係非同一般啊!這可真是讓他左右為難,不知如何是好。

啪的一聲,鍾奕憤怒地甩掉手裏的酒杯,然後起身氣勢洶洶地衝了過去。

一旁的周承誌剛壓下去的火氣,就這麽蹭蹭蹭地又漲了上來,他想衝上去,卻被陸景辰那紋絲未動的眼神狠狠地瞪了一眼。

周承誌隻好不情願地站在原地,心裏想著,看鍾奕這個家夥今天怎麽找死。

鍾奕大步走過來,還沒來得及說話,就對上了陸景辰那冷冷的眼神。

陸景辰身上散發出來的強大氣場,讓人無法忽視,仿佛有一種無形的壓力,讓人喘不過氣來。

鍾奕滿腔的怒氣在這一刻仿佛被一道無形的牆阻隔住了,無論他怎麽努力,都無法發泄出來。

在陸景辰和周承誌離開後,鍾奕氣得渾身發抖,他像發了癲一樣,猛地一拳砸在玻璃台麵上。

頓時,玻璃碎片四處飛濺,他的手也被劃破了,鮮血直流。

然而,手上的疼痛絲毫沒有減輕他心中的憤怒,反而讓他更加憤怒。

咬牙切齒地看著兩人離開的方向,“陸景辰,你給我等著,總有一天我要讓你為今天的狂妄付出慘重的代價!”

末了,鍾奕強忍著心中的怒火,喚來一個手下,惡狠狠地說:“去查查他,我倒要看看他最近在搞什麽鬼!”

車裏,周承誌突然情緒激動地說:“剛你就不該攔著我,這個畜生,當年要不是他,芝芝她怎麽會……”

“你閉嘴吧!”

聽到那個最不想聽到的名字,陸景辰的表情忽然冷了下來,眼神中閃過一絲痛苦和憤怒。

周承誌也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他咬了下嘴皮,懊悔不已,不敢再說下去。

那件事,是隻屬於他們的秘密,是他們心中永遠的痛。

他剛才實在是被氣昏了頭,才會一時口不擇言。

半個小時後,車子緩緩停在了一處落敗的小區門口。

周承誌抬起頭,疑惑地問徐叔:“徐叔,你停這兒做什麽?”

話還沒說完,陸景辰就打開車門走了下去。就在這時,身後突然響起一道男聲:“陸總,你怎麽在這兒?”

張冰洋親昵地挽著叢歡的手臂,緩緩地走了過來。

叢歡望著六樓那漆黑一片的窗戶,心中不禁湧起一陣擔憂。

叢歡猜出陸景辰來意,“南梔還沒下班呢,她這幾天在公司好像被領導欺負了,天天都加班到很晚。”

張冰洋聽了,立刻責怪道:“這種事你怎麽不早點告訴陸總呢?你也知道陸總對南梔的心思,要是讓他知道南梔受了這麽大的委屈,肯定不會坐視不管的。”

叢歡心裏暗自嘀咕,我倒是想告狀,可我也得有陸總的聯係方式呀。

不過她並沒有把心裏話說出來,隻是無奈地歎了口氣。

張冰洋見狀,眼睛一亮,仿佛看到了一個絕佳的機會。

他迅速掏出手機,滿臉堆笑地對陸景辰說:“陸總,我加您一個聯係方式吧,後續讓歡歡有什麽事都可以跟您說,畢竟她是南梔的室友,和南梔關係特別好,也能隨時了解南梔的情況。”

陸景辰的私人號碼,那可不是一般人能要到。

張冰洋心裏清楚,今天也是自己運氣好,因為不忙所以送叢歡回家,沒想到竟然能遇到陸景辰,這對他來說簡直是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

上次在莊園見麵的時候,那些公子哥們都瞧不上他,覺得他出身低微。他一直想找機會打破這層戒備,融入他們的圈子,而現在,就是一個絕佳的契機。

陸景辰看在南梔的麵子上,微微點了點頭,和張冰洋交換了聯係方式。

車子緩緩停在了海升大樓樓下,整個大樓籠罩在一片黑暗之中,顯得格外陰森。

陸景辰又不死心地打了一遍電話,可提示依舊是關機。

無奈之下,他隻好動用自己的特殊手段。

“查一下南梔手機定位。”陸景辰對著電話那頭的人吩咐道。

半個小時後,宋鳴打電話過來匯報:“陸總,手機信號在海升大樓。”

陸景辰聽後,讓徐叔先送周承誌回去,自己則下車走進大樓,準備上樓去找南梔。

這邊的 26樓裏也是黑乎乎的一片,隻有南梔座位上的電腦屏幕發出微弱的燈光,在黑暗中顯得格外突兀。

南梔左手邊的水杯已經見底,而她剛叫來的外賣也早已涼透了。在導數據的間隙,她打開外賣盒,用筷子戳了戳裏麵已經發硬的米飯,無奈地歎了口氣,然後起身準備去茶水間找微波爐熱飯。

誰曾想,她剛走兩步,忽然眼前閃了一下,緊接著,下一秒,電腦上的光也熄滅了。

整棟大樓瞬間陷入了一片漆黑之中,伸手不見五指

。南梔下意識地吞了吞口水,黑暗仿佛一隻無形的大手,緊緊地扼住了她的喉嚨,將她的心跳和恐懼無限放大。

她小心翼翼地摸索著,好不容易才摸到了座機。

顫抖著拿起電話,撥通了同事敏敏的號碼。

“敏敏,咱們辦公區的電閘在哪裏啊?我這邊還沒弄完就停電了。”

敏敏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帶著一絲擔憂,“電閘在茶水間門口的畫後麵……要不你還是別弄了吧,都這個點了。”

“沒事,你告訴我電閘在那裏就行,可能是跳閘了,我去拉開就好了。”

“那什麽,梔梔,有句話我覺得有必要跟你說一下,咱們這棟大樓以前不太幹淨……你還是回去吧,工作搞不完明天再搞,你一個人在那裏我實在是不放心。”

“不幹淨?怎麽回事啊?”南梔疑惑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