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這噎死人的本事,陸家還真是一脈相承。

女孩之前在酒吧偶然間遇到了陸景言,一夜情之後,便想盡辦法製造各種偶遇的機會。

今天,她也是被人帶著混進了這個聚會場所。

她原本滿心以為,自己和陸景言有過肌膚之親,陸景言多少會給自己留些麵子。

然而,現實卻給了她沉重的一擊,陸景言完全就是那種穿上褲子就不認人的涼薄之人。

“阿言,我……”女孩從地上狼狽地爬起來,臉上寫滿了幽怨。

不顧眾人異樣的目光,依舊厚著臉皮貼了過去,“你知道這個女人是誰嗎?”她的眼神中帶著一絲不甘和嫉妒,直直地看向南梔。

此時,陸景言臉上露出不耐煩的神色,在場的每個人都能清楚地看出來,他對這個女人是有多麽的厭惡。

尤其是一旁的宋雅欣,她本就因為陸景辰的緣故,對陸景言沒有什麽好臉色。

她也不知道是哪個神經病把這個麻煩精弄到這兒來的,心中的怒火瞬間升騰起來。

她當即將手裏的水杯重重地放在台子上。

“砰”的一聲巨響,引起了大家的注意。

就在這時候,陸景辰走了過來。他的目光第一時間就落在了南梔身上,看到南梔臉色很差,“臉色怎麽這麽差?”

南梔無奈地遞給他一個“你說呢”的表情。

陸景辰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隻見陸景言像個沒事人一樣,斜靠在椅子上,嘴角甚至還帶著一絲挑釁的笑容看著南梔。

這一幕,讓陸景辰心中的怒火瞬間燃燒起來,他怎麽能容忍別人這樣對待南梔?

南梔察覺到陸景辰的情緒變化,她深知陸景辰和陸景言之間的矛盾,不想讓事情變得更加複雜。

她趕緊拉住陸景辰的手,輕聲說道:“我有點不舒服,想回家。”

說完,她又轉身看向叢歡,問道:“歡歡,你要和我一起回家嗎?”

叢歡看出陸景辰和這個阿言之間的氣氛不對頭,她也不想因為自己而影響到南梔和陸景辰。

而且,她好不容易有機會陪男朋友出來玩一次,所以她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拒絕了南梔的要求。

回家的路上,陸景辰和南梔兩人的表情都很不好。

陸景辰的心中第一次湧起了一種不安的感覺,擔心陸景言會不會故技重施。

而南梔則是心中思緒萬千,各種念頭在腦海中交織。

她低頭給叢歡發了一條消息:“早點回來,我有話要跟你說。”

然而,這條消息就像石沉大海一般,一直到南梔第二天上班,都沒有收到叢歡的回複,也沒有看到叢歡的身影。

南梔作為一個選修這個專業而來的“半路和尚”,心中難免有些擔憂自己會拖團隊的後腿。

為了能夠盡快適應項目的要求,她連續忙了好幾天,每天都在公司和出租屋之間兩點一線地奔波。

在這期間,她沒主動聯係陸景辰,而陸景辰也沒有來找她。

仿佛一下子,兩人又回到了之前那種忙碌而又平淡的生活之中。

陸景辰這邊,自從拿到臨江度假村項目書以後,就一直沒有清閑過。

周承誌像往常一樣風風火火地推門進來,連門都沒敲。

“上學的時候,老師沒教過你進門前先敲門嗎?”陸景辰皺著眉頭,不滿地說道。

周承誌見陸景辰表情不太好,連忙摸了摸鼻梁,尷尬地笑著退了回去。

“鐺鐺鐺——”

幾秒鍾後,周承誌規規矩矩地敲了敲門,得到陸景辰的回應後才推門進來。

一進來就直奔主題地問道:“陸景言這混蛋怎麽會把這個項目讓給你?”

“你問我我問誰去?”陸景辰沒好氣地回答道。

周承誌心想,要是連陸景辰都不知道其中的緣由,那這件事情可就複雜了。

這麽好的一個項目,如果能夠成功完成,那周家的地位必將不可同日而語。

可要是搞砸了,那可就是泥牛入海,不僅投入的資金和精力全部白費,還可能會讓周家陷入自顧不暇的困境。

家裏的老頭子催得緊,要是這個項目弄不好,自己說不定真得“賣身”了。

想到這兒,周承誌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不停地在房間裏踱步。

“你打算怎麽改造這個度假村啊?聽政府那邊的意思是要保留當地原始居民的特色生活,畢竟那是少數民族聚居地,文化信仰方麵多多少少都有點差異。你說陸景言是不是知道這裏麵的門道,所以才故意撒手,讓我們來收拾這個爛攤子?”

陸景辰淡淡地問道:“求同存異很難嗎?”

這話說起來容易,可要做到卻並非易事,畢竟這要分人。

對於陸景辰來說,他有著足夠的能力和智慧去處理這些複雜的問題,但對於像周承誌這樣耐心少得可憐的人來說,可就沒那麽簡單了。

雖然陸景辰和陸景言是同一個父親所生,但兩兄弟之間的差異卻不是一般的大。

周承誌急得不行,他可沒有陸景辰那樣的淡定從容,“那你倒說說這事到底該怎麽弄啊?”

“急什麽,熱豆腐吃下去,不怕給你噎死。”

陸景辰看著周承誌那著急的樣子,不緊不慢地說道。

他深知周承誌的性格,越是在這種時候,越不能被他的情緒所影響,否則很容易做出錯誤的決策。

“那也好過現在啊,我說哥們,你真不知道我們家現在是啥情況嗎?這幾年好幾個大項目都落空了,賬上的資金那是越來越少啊,你說說我能不急嗎?我這頭發都快掉光了,晚上覺都睡不好!”

周承誌一臉愁容,眉頭緊鎖,不停地向陸景辰訴苦。

他在房間裏來回踱步,雙手不停地揉搓著。

難得看到周承誌這麽著急上火,像個正常人一樣為家裏的事情擔憂,陸景辰沉默了幾秒鍾。

他看著周承誌那副焦慮不安的樣子從抽屜裏拿出一張支票,隨手扔了過去,“缺多少自己填。”

要是換作一般人,麵對這樣的情況,或許會覺得有點兒不好意思,或者會顧及麵子問題。

但在陸景辰這兒,周承誌可完全沒有這些顧慮。

像看到了救命稻草一樣,受寵若驚地一把拿起支票,眼睛瞬間亮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