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梔站在那裏,心中早有預料,她知道陸景辰定會如此回應。
她緩緩抬起頭,南梔心裏其實也有些忐忑:“會,據我所知,陸總不是一個公報私仇的人。”
陸景辰微微挑眉,那神情仿佛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戲謔,他慢悠悠地說:“那要看什麽事。”
此時的許知意心中清楚得很,自己根本沒有選擇的餘地,隻好軟下口氣,言語中帶著幾分懇切:“陸景辰,我的錯不該讓別人買單。”
陸景辰聽後,心中莫名湧起一股煩躁,
動作略顯急促地點燃一支煙。
煙霧繚繞中,他的聲音帶著幾分冷硬:“這事你說了算?”
看著南梔,他隻覺得怎麽這麽礙眼呢。
剛剛她對田總還奉承討好,怎麽到了自己這兒就一股子理直氣壯,到底是誰給她的底氣?陸景辰的煩躁如同洶湧的潮水,迅速達到了頂峰。
南梔站在那裏猶豫之際,陸景辰轉身去開車門。
“砰”的一聲關門聲,仿佛在宣告著他此刻的不滿。
上車後,喇叭突兀地響了一下,南梔下意識地後退兩步。
車子如同一把利劍,瞬間駛出了她的視線,隻留下一陣煙塵。
陸景辰看起來心情極度不好,這難得的一幕讓旁邊的人看在眼裏。
薛顏掏出手機假裝自拍,實際卻偷偷拍下了好幾張照片,迅速發到群裏。
“帥哥們,能科普一下麽,陸總這刀人的眼神藏不住。”
第一個跳出來回應的是表弟周承誌。“姐,火焰爆發邊緣,你耗子尾汁,勿 Q~”
另一個剛回國的程措也緊接著發言:“聽說陸三被甩了,本來不信,看到這張照片我信了,阿顏你危險了哦!”
這個南梔莫不是他喜歡的女孩?
薛顏作為這些人裏年紀最大的姐姐,思緒漸漸飄遠
。一開始表弟周承誌跟在她後麵,後來是沈措,然後是唐景川,這些人裏麵,就屬陸景辰跟別人不一樣。
要不是從小接觸到大,薛顏似乎也要信了外界的傳聞
。陸景辰低調,喜歡安靜,這是眾人皆知的事情。
結合他今天破天荒的替周承誌來到這兒,大概確定了剛才他們所說陸景辰被踹的事實。
恰逢紅燈,陸景辰停車,不用看就知道薛顏現在臉上的表情有多豐富。
薛顏不是一個愛八卦的人,加上比陸景辰大幾歲,借著從小一起長大的情意,算是能在陸景辰麵前“放肆”的人。
“憋著不難受嗎?”
陸景辰聽後,微微皺起眉頭:“你那麽招人喜歡,怎麽還離婚了?”
陸景辰果然是會聊天的,一句話就把薛顏噎得說不出話來。
也就是自己人能在自己麵前揭開這個傷疤。
自從她離婚後,身邊的人都小心翼翼,不提過去,照顧著她的心情。
事實上薛顏早就“脫敏”了,往事已矣,總要重新麵對,所以對於陸景辰戳傷疤的行徑,沒多大反應。
“我的事你不也知道麽,咱倆不一樣,你少轉移話題,剛才回去撿名片我可是看見了。”
說著,薛顏趁陸景辰開車,伸手掏出他口袋裏的名片。
她拿在手裏晃悠著,悄悄觀察陸景辰臉上的表情。
然而這個男人果然有著強大的自控力,剛才的躁鬱已經被壓下,臉上隻剩下平靜,還帶著幾分冷漠。
看笑話失敗,這在薛顏的預料之中。
“陸總,我們舉世無雙耀眼奪目的陸總,你這樣子真的會把人姑娘越推越遠,追女孩子是需要用心的。”
陸景辰冷嗤了一下,那鄙視之意躍然臉上。
要是擱一般人,自然不敢在陸景辰麵前說這些話。
可薛顏是一步步看著陸景辰走到今天,打心眼裏希望他有一個好歸宿。
想了想說:“後期就讓海升去做吧。”
“轉性了?胳膊肘朝外拐了?”很顯然陸景辰並不接受她的好意。
“我就好奇你看上的女孩是什麽樣子。”
“你這個好奇心代價挺大的。”
畢竟《千姿引》後期預算近一個億。
“所以啊,你千萬別讓我失望。”
陸景辰鄙夷道:“這件事和我無關,我不是那種公報私仇的人。”
“喲喲喲,說的冠冕堂皇,剛把人小姑娘為難的一句話說不出來的人是誰?”
薛顏當時在車裏,雖然聽不到兩人對話,但通過南梔的表情,看出她的窘迫。
南梔回到家後,看到群裏議論紛紛的對話,被@好幾次都沒說一句話。
倒是明月發來消息:“你和陸景辰的事,我不喜歡影響到工作。”
明月當時離開後,越想越覺得不對。
南梔想了想回了一個恩。
第二天一早,南梔去公司後,遠遠就聽見明月在辦公室裏跟衛賢吵架。
辦公區裏好多員工風聲鶴唳,看似忙著自己手裏的事,實際上個個豎起耳朵聽裏麵的內容。
南梔坐下沒多久,同事就湊過來問:“昨天怎麽回事?聽說《千姿引》這個項目黃了?”
南梔輕輕點頭。
“得,這怪不得衛總發火了,他早就看明總不爽,這下可算找到由頭壓明總一次了,估計這個月的獎金又玩完了。”
“衛總這麽厲害?”
“你還不知道吧,衛總的老婆於頌梅是公司大股東,軟飯硬吃男一枚,能不厲害麽。”
好吧,南梔其實覺得很可惜,但陸景辰那裏不鬆口,她也沒轍。
衛賢趾高氣揚地走出來後,把明月辦公室的門,摔得特別響,生怕人聽不見似的
。過了會兒,明月助理朱莉喊南梔進去。
關上門,南梔見明月氣色很不好,一時之間竟不知道怎麽開口。
“陸景辰那邊你去想辦法。”
南梔抬起頭,一臉不解地看著明月。
“你不願意說,我也不多問,但是這關乎到整個部門三四十人的生存,海升這幾年各路開花,影視方麵你也看到了,現在後期我負責的部門,接的都是一些小項目,南梔,我希望你理解我。畢竟部門要是真被裁員,你也自身難保不是嗎?”
這話一出,南梔算是明白了。
想了會兒說:“明總,我隻能說我盡力。至於陸總那裏鬆口與否,我做不了主。”
陸景辰什麽人,能讓他改變心意,她可沒這麽大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