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叢歡一起來幫忙的兩個男同學也被陸景辰深深刺激到了。
陸景辰縱橫商場多年,能力出眾,那強大的氣場和淩然的氣勢,讓這兩個原本自我感覺還不錯的男同學,瞬間從外形、能力、心態等各方麵被無情碾壓。他們戰戰兢兢地搬著東西,大氣都不敢出一聲。
南梔也不知道放著集團那麽多重要事務不處理的陸景辰,跑到這兒來找什麽存在感。別人或許怕他,但她可不怕。
當即去抱桌子上的紙箱,想著快點搬完了事。剛才陸景辰的出現已經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她可不想像動物園裏的大猩猩一樣被人圍觀。
看著也就是一個不大的紙箱,南梔伸手過去,才發現其重量遠超想象,根本抱不動。
叢歡這丫頭在箱子裏麵裝鉛球了嗎?怎麽會這麽沉?南梔在心裏暗自抱怨。
可是她已經伸出手了,要是不抱起來,豈不被人笑話?
沒辦法,南梔硬著頭皮使勁將箱子抱起來,咬牙切齒,感覺渾身的勁兒都使在了手臂上,盡管這樣,箱子還是沉重無比,仿佛有千斤重。
旁邊的一個男同學看見,主動走過去,想要幫忙。誰料下一秒,陸景辰如同從天而降的神器一般,迅速接過她手裏的箱子,一臉輕鬆地往出走。
男同學的手就這樣尷尬地停在半空中,不知所措。
“陳飛,你幫我搬這個吧。”叢歡在一旁吆喝一聲,陳飛這才如夢初醒,隻好跑過去搬別的東西。
旁邊的徐叔也沒閑著,拎著一個床單紮成的包袱,另一隻手提著一個塑料桶,裏麵裝滿了鍋碗瓢盆,走起路來叮叮當當響個不停。
一行人把東西搬下樓後,遇到了一個難題,這麽多東西,沒車!
叢歡焦急地問:“陳飛,你們上次搬家叫的什麽車?”
“我們就一個皮箱,兩個紙箱,沒那麽多東西,拎著出門坐地鐵就回去了。”陳飛無奈地說道,這話倒是不假,男同學的東西的確比女同學少很多。
叢歡正準備打開叫車軟件叫一個貨車拉東西。
這時候南梔開口了:“別這麽麻煩,這不是有現成的車嗎?”
順著南梔的目光看過去,那輛亮眼拉風的邁巴赫在陽光下,線條流暢,車身閃耀著奢華的光芒。
特別紮眼,特別有範。
“你……確定?”叢歡瞪大了眼睛,滿臉的不可置信。
南梔抿了抿嘴唇,看向徐叔,聲音清脆地問道:“徐叔,不能裝嗎?”她的眼神看似在詢問徐叔,實際上卻是在等待陸景辰表態。她的目光時不時地掃向陸景辰,心裏帶著一絲倔強和期待。
從昨晚到現在,南梔都堅決不主動和陸景辰說話。陸景辰什麽時候被人這麽甩過臉子?擱平時,他早就翻臉不幹了,也就是麵對她南梔,才容忍到現在。
徐叔見陸景辰沉默不語,笑得一臉慈祥,連忙說道:“沒問題,這都不是事。”說著,他直接打開後備箱,動作幹脆利落。
叢歡一臉吃驚,嘴巴張得大大的,半天合不攏。倒是南梔跟沒事人一樣,手腳麻利地把東西搬進車裏。
最後還剩下兩個大紙箱裝不下,南梔毫不猶豫地說:“你抱一個坐前麵,還有一個放後麵。”
於是回去的路上,陸景辰和南梔之間隔了一個高高的紙箱。
陸景辰還是那副淡漠的樣子,在車子啟動後,甚至連眼睛都不帶眨一下,仿佛周圍的一切都與他無關。他的臉龐如同雕刻般冷峻,深邃的眼眸中看不出任何情緒。
隻是他們這一離開,學校裏的人瞬間炸開了鍋。
“不是說南梔被陸總甩了嗎?陸總怎麽還會來學校幫忙搬家?”有人滿臉疑惑,怎麽也想不通。
“千億總裁為愛甘心當苦力,狠狠羨慕了,姐妹這也太幸福了吧!”一個女生雙手捧心,滿臉的羨慕嫉妒。
“難道隻有我一個人自始至終的重點在陸總的腿上嗎?硬控我十秒,這腿,這手,真的 YYDS!”另一個女生則是一臉花癡,眼睛裏都冒出了小星星。
與此同時,校園裏的論壇很快有人 po出陸總開車為南梔搬家的照片。照片裏男人目光如炬,沉穩大氣,舉手投足間都散發著強大的氣場。對比旁邊幫忙的男同學,那畫麵簡直太美,讓人忍不住舔屏。
“我聽說南梔好像搬去陸總的豪宅裏麵了,陸總特意找了保姆全天 24小時伺候,這樣太幸福了吧。”有人在論壇裏爆料。
當然,也有一些人持不同意見。
“有什麽好幸福的?南梔好歹也是咱們滬江美院的才女校花,空有一身本領竟然用在伺候男人身上,讀這麽多年的書,真是浪費這麽好的教育資源!”一個女生憤憤不平地說道。
“說不定人家費心費力考大學就是想找個有錢人呢?她家裏很窮的,爸爸早早就過世,奶奶常年需要吃藥,也是生活所迫吧!”另一個女生語氣中帶著一絲同情和無奈。
“不管怎樣,也不能放棄尊嚴當金絲雀吧?”有人義正言辭地發表自己的看法。
“同意樓上說的+1!”馬上有人附和。
“我覺得有些人就是站著說話不嫌腰疼,真到無路可走的時候,你能忍住不被**?”也有人提出了不同的觀點。
“咱先別說**不**,單是陸總這身材,還不得斯哈斯哈讓人把持不住!”一個女生調皮地調侃道。
眾人暢所欲言,好不熱鬧。最下麵有一個 ID為“落筆生花”的人跟帖說:“各位且看看,拜金女沒有好下場,她的‘福氣’在後頭!”那語氣充滿了尖酸和刻薄。
很多人都當這句話是同學之間的開玩笑,對這種酸言酸語完全不當回事。畢竟在這樣的討論中,各種各樣的言論層出不窮,大家都習以為常了。
沒想到很多年後,這句話像飛行在空中的子彈一樣,精準無誤地正中南梔眉心。其帶來的傷痛和影響,讓人始料未及。
這邊南梔對學校炸開的論壇完全不知道,她正坐在車裏,心思飄向了別處。
第120章:真把自己當漢子使了?
叢歡上車後給徐叔報出一個地址,徐叔是本地人,一聽就知道那是一個城中村,心裏清楚到時候一定路不好走,還會擁堵不堪,說不定車子還會不小心發生剮蹭。
倒是陸景辰跟沒事人一樣,身子往後靠在軟軟的椅背上,雙眼緊閉,像是在假寐。他的麵容在車內昏暗的光線中顯得有些模糊,卻依然散發著一種讓人無法忽視的氣場。
南梔口袋裏的手機振動了一下,南梔掏出來,叢歡的消息瞬間蹦了出來。
“姐妹,我發誓這輩子都沒想過能用邁巴赫給自己搬家,千億總裁給我當免費苦力,這也太夢幻了吧。”後麵連帶三個調皮的狗頭表情。
南梔很快回複:世界就是一個巨大的草台班子,附一個淡淡的微笑表情。
對比南梔的佛係淡定,叢歡可就不淡定了。
“對了,你工作找得怎樣了?我在一家工作室找到一份美工職位,下周一去上班。”叢歡的消息再次傳來。
南梔沒把陸景辰讓她去啟揚上班的事告訴叢歡,想了想回複道:不急,我現在還有一些事需要處理。
叢歡和南梔比不了,她成績一般,能力也一般,能有個工作暫時先安頓下來就已經很滿足了。
現在的大學生數量眾多,隨便上街拎一個出來,都是 985、211高校畢業的。對於她這些沒有身份背景的藝術生來說,有的能輕鬆畢業去傳媒公司、去畫廊,這都是家裏幫忙使勁的結果。而更多的人都像叢歡一樣,找了一份還算可以的工作勉強糊口。
叢歡羨慕南梔,不單是因為她能力出眾,更多的是有陸景辰給她撐腰。不管是之前被杜麗麗欺負,還是現在住在陸景辰給她安排的豪宅裏。哪裏像自己,需要擠在地下室的群租房裏,公用著洗手間和廚房,生活的艱辛讓她感到疲憊和無奈。
旁邊住的都是一些魚目混雜的人,經常半夜三更有醉漢在樓道裏大聲喧嘩,說著汙言穢語,讓人不堪其擾。可是她的情況就是這樣,無可奈何。弟弟要高考了,父母沒有多餘的錢和心思在自己身上,全部的精力都放在了弟弟的學業上。
這麽一想,叢歡覺得人生實在是太難了,為什麽有的人生下來就順風順水,仿佛是世界的主角呢?比如南梔,長得漂亮,又有才華,還有陸景辰這樣的人護著。
又往前走了一段路,叢歡發現這不是去自己城中村的方向。“徐叔,你是不是走錯了?”叢歡疑惑地問道。
南梔身子往前湊過去,耐心地解釋道:“你住的那個地方離你上班的地方很遠,而且環境還不安全。我昨晚在網上看了一個單身公寓,中介這會兒在樓下等我們呢,你去看看喜歡的話,咱就簽下來。”
叢歡沒想到南梔輕輕鬆鬆的一句話就能幫自己搞定壓在自己肩上的沉重負擔,心中頓時又感動又難過。
“梔梔,太感謝你了,麽麽噠~”說著,叢歡也不管後麵的陸景辰還在,激動地抱著南梔,在她臉上親了一口。
“你別這麽早感動,萬一不喜歡,怎麽辦?”南梔笑著打趣道。
“喜歡喜歡,我真的受不了那地下室的黴味了,隻要有個能住的地方就很好了。”叢歡連連點頭,眼睛裏滿是期待和感激。
叢歡原本覺得單身公寓不過就是一張床一個洗手間而已,沒想到被南梔帶上 9樓後,看見裏麵精致的裝修和舒適的環境,驚訝得半天說不出話來。
二話不說,叢歡就和中介簽了合同,南梔趁叢歡不注意,給中介把剩下的房租轉了過去。
並叮囑中介一定要跟房東統一說辭,千萬不能讓叢歡知道她的房租自己貼補了一半。
叢歡拿著鑰匙,心裏安穩了不少。
樓下的陸景辰見三人上去半天沒下來,不受控製地皺了下眉頭,神色中透露出一絲擔憂。
“既然您這麽擔心,為什麽不上去看看?”徐叔像陸景辰肚子裏的蛔蟲似的開口問道。
陸景辰怎麽會輕易吐露自己的真實心思,當即嗆聲道:“想看你自己去!”
徐叔說道:“少爺,您既然這麽在意南梔小姐,就應該讓她知道您在乎她。”
“但凡她有點腦子就能想明白。”陸景辰嘴硬地說道,臉上卻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不自在。
驕傲如陸景辰,像他這般心高氣傲之人,怎麽可能對她說那些粘膩無聊的情話。
“可是談戀愛不圖那份膩歪勁兒嗎?您之前沒有談過,當然不知道女孩子心裏想什麽,尤其是南梔小姐這種單純善良的女孩子,需要的是安全感,現在女孩子不就都這樣嗎?南梔小姐比您小 6歲,怎麽能有您現在的心境。”
徐叔苦口婆心地說道,神情中滿是誠懇。
徐叔這話說得不假,現在的女孩子和他們那輩的確不一樣。
接受了高等文化,女性意識覺醒,更多在乎的是自我價值的實現,而不是一味地依附在男人身上。
南梔可能現階段走投無路才跟少爺在一起,可是通過這段時間的相處和了解,徐叔覺得南梔看似軟弱可欺。
實際上是個韌性十足的姑娘。
她對自己的未來有著清晰的規劃,是一個心懷夢想,不願意走捷徑的女孩子。
這樣的女孩子,徐叔覺得如果陸景辰再自我感覺良好下去,兩人遲早會出問題。
徐叔還想說什麽,這時看見南梔和叢歡手拉手有說有笑地走了出來。
徐叔打開車門下去問:“談好了嗎?”
南梔朝徐叔點頭微笑:“好了。”
說著便走向後備箱去搬裏麵的東西,這時候陸景辰也從車上下來。
徐叔以為陸景辰把剛才自己那番話聽進去了,趕緊說道:“日頭這麽毒,您上樓別下來,剩下的我們搬。”
南梔不知道剛才陸景辰在車裏發生了什麽,隻是感覺陸景辰的氣勢沒有剛才那麽具有壓迫力了。
雖然他沒說話,可是明顯能感覺到他和善了不少。
南梔也不是得寸進尺的人,陸景辰這樣尊貴的身份,曾幾何時受過這樣的對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