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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關完顏沐沐的身世,是我樞密院南府細作,曆經千辛萬苦,出生入死,發揚了我大金國勇士一貫一不怕難二不怕死的精神,跟敵人鬥智鬥勇,才從江南取回的重要情報,還請原王殿下定奪!”
樞密院副使夾穀清臣義憤填膺的說道:“原王殿下,本來完顏沐沐在都元帥府一向做事都盡心盡力,自從上次去了江南之後,屢屢失手。臣鬥膽揣測,完顏沐沐隻怕是知道了自己的身世,於是對宋人心懷眷戀,手下留情。不然的話,以郡主之才,都元帥府之力,又怎麽可能接二連三在宋人細作司手下吃虧?”
坐在原王府的偏殿裏,完顏璟皺著眉頭,拿著樞密院南府送上來的重要軍情,仔細看了又看,一雙濃眉在眉心擰成一個深深的“川”字。半晌兒工夫,完顏璟放下手中紙張,看著夾穀清臣,鄭重的說道:“都元帥完顏沙大人,乃是我大金國重臣,一向忠心不二,不可能收養一個漢女為女。此事事關重大,你樞密院不可以捕風捉影啊!”
夾穀清臣身為樞密院副使,樞密院一貫要和都元帥府爭奪兵權,雙方鬧得不亦樂乎,如今好不容易有機會能把老對頭扳倒,怎麽可能善罷甘休?聽得完顏璟言語之中,隱約有回護完顏沙之意,夾穀清臣急忙說道:“證據確鑿,樞密院南府不敢偽造軍情。”
“據我樞密院查訪,當年宋人北伐之後,完顏沙率軍過江和宋人大戰,一度攻克鎮江府。帶走不少漢人女子,原王殿下,完顏沙此人好色不是什麽秘密。從劫來的漢女之中,挑選貌美的,作為侍妾,也不是一個兩個了。”
“據查,完顏沐沐的母親,乃是漢人,姓黃,鎮江府雙樹莊人氏。當年我軍攻克鎮江之後,此女被帶到江北,之後被完顏沙納為侍妾,不久後生下完顏沐沐。這裏有當年接生穩婆的供詞。”
夾穀清臣指了指放在完顏璟手邊一堆文碟裏的其中一份,接著說道:“穩婆說,黃氏的孕期根本就不足月,但是生下完顏沐沐的時候,重達七斤,也不似一個不足月的小孩。其中緣由,一直無人知曉,隻道是完顏沐沐身子好。如今這麽一對應,當年黃氏被帶到江北之時,已經懷了身孕,完顏沙大人誤以為完顏沐沐是自己的女兒,這才……”
“好了!”完顏璟搖了搖手,阻止夾穀清臣繼續說下去,緊皺的眉頭一點兒也沒舒展開,偏殿裏燈光跳躍,四下安靜,卻是一個人都沒有,距離偏殿最近的武士,也在殿外三十步之外,根本不虞有人聽見兩人的對話。
“皇上現在龍體抱恙,臥床不起。你們樞密院不要拿這些事去煩皇上。”完顏璟囑咐道:“完顏沙大人乃是朝廷重臣,不可妄為。雖然夾穀副使說得似乎是有那麽些道理,但茲事體大,本王不得不小心行事,不查證清楚,絕不可寒了我大金國將帥的心。”
夾穀清臣嘴唇一動,還想說些什麽,完顏璟已經揮了揮手,示意他先退下。夾穀清臣無奈的歎了口氣,施禮退下。
完顏璟靜靜的坐在正殿上,過了好半晌,忽然開口道:“你怎麽說?”
殿裏已經無人,完顏璟這句話又是朝誰說起?殿側帷簾一卷,一個白衣女子,細眉櫻唇,款款走出來,輕聲說道:“麻葛達哥哥不信我?”
“我若是不信你,現在已經吩咐禦前武士去將都元帥府封了抓人。隻是,樞密院南府那裏,說得有理有據,你需要給大家一個交代。”完顏璟側過腦袋看著這位秀麗絕倫女子,心中一陣愛憐,看似嬌弱的完顏沐沐,真的是個漢人嗎?可就算是漢人又怎麽樣?若是自己喜歡,誰又能奈何了她?當然,一切的前提是,完顏沐沐沒有背叛大金國,否則!完顏璟,必是第一個殺她的人!
“那塊墓碑上的字是假的!”完顏沐沐走到完顏璟身前,將那一卷臨摹下來的碑文打開,輕聲說道:“我給我娘立碑,上邊隻寫了先妣黃氏,生卒年月。而且,我娘的骨灰已經按照她的遺願,灑入長江。這個什麽莫名其妙的牛姓男子,根本是宋人杜撰出來,子虛烏有的。”
“整個大金國,就算上漢人的地方好了,七星子到處都是,女子懷孕不足月,又或者是多懷了一段日子,本來是十分平常的事情。可能是我運氣不好,出生的早了點,就被樞密院抓住大做文章。”完顏沐沐幽幽的說道:“這些人為了攻擊我爹,還真的是無所不用其極!”
“可惜的是……”完顏璟索性站了起來,邁步走下台階,站在完顏沐沐的身側,歎息道:“我身為大金國皇儲,登基之後,勢必要平衡樞密院和都元帥府的兵權,扶一方,打壓一方,是皇上的做法。但是坦白說,爺爺這麽做,效果並不好。爺爺是看到都元帥府氣盛,就捧捧樞密院,反之亦然。這樣一來,樞密院和都元帥府更加水火不容,明爭暗鬥。”
“我是要樞密院和都元帥府能同心協力,一起為大金國出力,而不是自己窩裏鬥。所以,我要做什麽,都需要真憑實據,給大家一個交代。若是隨意開口,自己斷事……在我還沒有登基之前,就已經讓樞密院和都元帥府不服我了。”
完顏璟輕輕一笑,他本就是個極有魅力的男子,笑容一開,露出一排雪白的牙齒,鼻尖微微翹起,嘴角輕揚,顯是一個讓人覺得極為舒服的美男子。
完顏沐沐點了點頭,輕聲說道:“這件事,我會回去和父王商議,一定會給你一個交代的。”
兩人相對無言,偏殿裏跳躍的火光映照著完顏沐沐的臉龐,那一張本來就已經清秀無比的美麗麵容,更添了幾分嬌美柔弱。完顏璟心中一軟,開口說道:“不管怎麽樣,麻葛達哥哥都是信你的。”
一彎明月籠罩著汴梁城,這座古老的城市,早已進入了寂靜之中,夜晚的宵禁,除了官府和軍隊,沒有人能夠在街上行走。帶著一絲寒氣的月光灑在都元帥府裏,將那裏的假山樓閣映照在地麵上,帶著長長的身影,詭秘的讓人覺得可怕。
“元帥大人。”一個四十歲許的中年男子,裹著厚厚的皮衣,頭頂一個碩大的虎皮帽子,恭恭敬敬的站在偏廳裏,一雙眼睛不敢正視站在廳上的男子。
“說!”那個背負著雙手的男子,雙肩寬闊,身材高大,仿佛多少壓力,也不會講他的身形稍稍彎折。貼身修剪的一襲錦袍,讓這個本來就氣勢逼人的男人,更顯得威武不凡,若不是鬢角邊花白的頭發,根本無人看得出,此人已經年近五十了。
“這一次樞密院鬧出這樣的動靜來,對我們都元帥府實在太不利了。”那個中年男子遲疑了一下說道:“原王殿下自然是英明的,但是我怕,他要是出於大局,可能會利用樞密院這把刀,剪掉我們都元帥府的羽翼!”
“完顏匡,其實你是想知道真相如何,對不對?”完顏沙轉過身來,看著自己的副手,自從二十年前,完顏匡就已經進入都元帥府,成為自己的部下,南征北戰,出生入死不知道多少次,深得自己信任。兩人之間不是兄弟,勝似兄弟。他一句話,完顏沙又怎麽可能不明白他心中的想法呢?
“元帥大人,是,我想知道。”完顏匡抬起頭來,正視著自己的元帥,朗聲說道:“無論郡主到底是金人還是漢人,隻要元帥認她是女兒,就是金人。餘下的事,就由我辦了吧!”
完顏沙一雙虎目,殺氣一閃即逝,薄薄的嘴唇就像是一柄劍似的合在一起,冷冷的說道:“你是不信郡主?”
“末將不敢。”完顏匡微微欠身,繼續大膽的說道:“但此事不僅僅關係郡主一人,而是關係到我們都元帥府的生死存亡。若是還有什麽遺漏,末將想去查查……漢人不是有句話叫……亡羊補牢,為時未晚嗎?”
完顏沙嘴角輕挑,微微一笑:“樞密院都拿在手裏,你要做什麽,隻管做好了。”
伸手探入懷裏,完顏沙取出一塊小小的虎符,隨手把那塊帶著體溫的虎符丟在完顏匡的手中,淡淡的說道:“除了戰時,這是第一次我把虎符交給你,不要讓我失望。”
“元帥大人放心!”完顏匡堅定的看著都元帥大人,轉身走出偏廳。
花園裏,完顏沐沐滿懷心事的走來,迎麵和完顏匡擦肩而過,完顏匡沉聲說道:“見過郡主。”
完顏沐沐這才如夢方醒似的,回禮道:“這麽晚了,叔叔這才回去麽?我爹是在書房還是客廳?”
“元帥大人在偏廳,應該還沒走。”完顏匡笑了笑抱拳道:“我還有事,郡主,告辭了!”
完顏沐沐點了點頭,目送完顏匡離開,輕移蓮步走到偏廳之外,遠遠望去,隻見那個魁偉高大的男人,昂然站在偏廳之內,手中把玩著一件小小物事,愛不釋手。
完顏沐沐仔細一看,心中頓時一暖,那一塊,不正是自己出生之時就掛在脖頸上的金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