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眠風眉頭緊皺。
他看了一眼天真可愛的小崽崽們，難以想象是怎樣心腸歹毒之人，才會對比自己弱小數倍的小崽崽們下手。
他還沒有應答什麽。
孫童就格外關心，道：“這些日子，門派中實在是不太平，沈師兄你可要小心一些，最好不要讓你的靈獸外出了吧？”
沈眠風點了點頭，“嗯。”
小崽崽們實在是聽話，沈眠風根本不需要擔心這個。
等孫童離開後。
蘇莓立馬從意識中走了出來，“你們青雲派的人，除了你和碧溪，就沒有其他厲害一些的弟子解決這些事情嗎？”
“真不知道哪個弟子那麽不怕死，居然敢殺了靈獸還隨意拋屍。”
蘇莓吐槽著。
沈眠風沉默片刻後，低聲道：“這些事，是不是聽起來非常不正常？”
“當然啦！”蘇莓肯定的點了點頭。
“那是因為，這根本不是正常人會做出來的事，倒像是什麽仇家，或者是……被心魔附體，修煉邪法之人的做派。”
蘇莓歪了歪腦袋，“你在懷疑碧溪？”
沈眠風坦誠道：“沒查出事情真相之前，所有人都有可能是幕後黑手。”
“包括我。”
很好，他最後的三個字，把蘇莓到嘴邊的髒話給憋了回去。
二人商量了一番，決定將靈獸一事，暫且放在一旁，先去禁地了解那個怪老頭的事。
畢竟接二連三有人能聽見心魔的聲音，這件事情實在是太玄乎了。
二人很快就來到了禁地之中，輕車熟路地找到了怪老頭兒。
在蘇梅的建議下，沈眠風還給怪老頭帶了一壺清酒和一盤點心。
畢竟吃人嘴短，拿人手軟，希望怪老頭兒能懂這個道理。
蘇莓大大方方的出現在怪老頭兒的麵前，纖細修長的手指頭，撚起一塊糕點喂到老頭嘴邊。
她的笑容燦爛，態度謙卑。
“老仙人，看你這樣子應該被關了很長時間了吧，這是香甜可口的桂花糕，來，你老人家嚐一嚐。”
老頭兒亂蓬蓬的白發下，一雙銳利的老目不失風采，長嘴吃下那快點心的同時，他的眼神一直落在蘇莓的身上不曾移開。
久違的香甜味道，讓被關數年的他，第一次感覺到了自己還是個人，一個普普通通有七情六欲的人。
蘇莓給他喂了一塊後，很快就撚起第二塊遞給他。
老頭兒卻歎了一口氣，道：“你不必喂我了，我不喜歡甜食。”
“那你喜歡什麽？我們下次盡量給你帶點過來。”蘇莓討好的意味十分明顯。
但卻一點兒都不招人討厭。
老頭兒笑道：“你這個小小心魔，把那點心思全都寫臉上了。”
“別以為幾塊桂花糕，或者下次什麽杏仁糕甜棗糕，我就會被你收買……”
“我就是一個糟老頭子，你們對我再好，我能吐出來的東西，也就那麽一丁點。就算你們不給我拿這些東西，我也是打算全部告訴你們的。”
這老頭能處，有話直說，不拐彎抹角。
蘇莓嘿嘿一笑，眉眼彎彎，那笑容中多了幾分狡黠，“那你說說，你能告訴我們什麽事？”
老頭道：“首先，你們一定在好奇我的身份。”
“我是青雲派上一任掌門，彧啟年。”
一旁的沈眠風，對於這個回答並不覺得驚訝，他淡淡開口，道：“傳聞一百年前，前任掌門彧啟年在和妖族大戰中被妖怪碎屍萬段，吞入腹中，屍骨無存。”
老頭點了點頭，“是的，但其實我並沒有死去，而是修為被廢，然後被囚禁於此。”
“我現在沒有任何修為，隻幸存著未卜先知的能力……”
蘇莓聽到這裏，沒忍住開口問道：“真的假的？”
不是她不尊老愛幼。
而是老頭兒這借口和她在妖界忽悠馥炎的話，一模一樣！
什麽未卜先知，那都是拖延時間的一種借口罷了。
老頭兒一眼看穿蘇莓的想法，道：“假的，我說是真的你們也不會信。”
“但我能預知到，沈眠風會帶著他的心魔，數次與我見麵。我還能預知到，你這個心魔想要得到的金絲蠶衣，不需要刻意尋找就會主動出現在你們眼前。我還能預知到，沈眠風的心魔總有一日會消散……”
沈眠風那冷淡的眼神中，出現了些許的質疑。
“這麽多年來，從沒有聽說過誰被心魔纏身後，心魔還能消散。”
蘇莓倒是對老頭的話信了幾分。
她朝著沈眠風使了一個眼色，示意他先別說話。
然後蘇莓問老頭兒，“你預知我們的事幹嘛？你自己呢？你知道你以後會發生什麽事嗎？”
怪老頭兒發出一陣沉悶的笑聲，“我？我會在第五次和你們見麵的時候，中毒而亡。”
牛批！
就算是說謊，敢自己咒自己死的，蘇莓也得給他豎起大拇指。
她突然想到了什麽。
又趕緊問道：“那你預知到，最近門派靈獸被殺的事沒？殺靈獸的人是誰？”
“是一個在門派中，和沈眠風相處過很久的人。”
“細說細說，他姓甚名誰？還有他為何殺害靈獸？”蘇莓不喜歡拐彎抹角，她喜歡直接看參考答案。
老頭兒搖了搖頭，“我不知道那弟子叫什麽名字，我隻能看見沈眠風和他在門派中常常見麵。”
“那……”
蘇莓還想問什麽。
怪老頭兒卻突然開口道：“你們該回去了。”
“為什麽？”
“因為有人來找你們了，也有人要來找我了。”
沈眠風和蘇莓對視了一眼。
還是決定先行離開。
不過沈眠風和上次一樣，在離開禁地之後，並沒有急著馬上走遠，而是藏在暗處觀察。
果然就像老頭兒說的那樣。
沒過一會兒，就有人來了這裏。
不過這一次來的人並不是掌門，而是……秦思！
他一個茯苓派的弟子，來青雲派的禁地，就像是回自己家一般輕車熟路，也一點兒都不怕會被人發現。
看見他的出現。
蘇莓感覺自己的頭上快長出腦子了。
“沈眠風，你覺得怪老頭兒說的是真是假？”
“我怎麽感覺像是真的，又像是仙人跳？尤其是他的那句第五次見麵的時候他會中毒身亡，他不會是想在那會兒碰瓷我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