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趙師爺
等我再次醒來,眼前依然是一片漆黑,似乎是被什麽東西遮住了視線,之後聽一個腳步聲走過來,我眼前得黑布袋突然被揭開,刺眼得陽光晃得我一下子睜不開眼睛。
而此時站在我麵前的人,讓我不得不緊張起來,因為我看到得是一張熟悉得臉旁,哦不,或者也不能說是熟悉,因為我隻是在照片上看到過他。
他就是哪個個毒梟,李察德曾給我看過他的照片。
我抬頭看他得時候,他正背對著我一點一點地品著手中的紅酒,臉上享受的表情頗有陶淵明詩中說的“采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的悠然自得。
然後他看到我醒了,臉上的表情依然沒變,就像是看到了一個期待很久的人似的,對手下打了個手勢。手下會意,過來把我嘴巴裏塞的東西給拿了,我這才略微呼吸順暢了一些。
那個毒梟上下打量了我一番,皺著眉頭問道:“你就是那個瓢把子……唔,不對,用你們的黑話來說,應該是金筷子才對……就是你?”
我不知道他這麽問是何用意,點點頭,沒敢多言。
毒梟又品了一口酒,粗獷的爺們一個,可是喝起酒來卻是小口小口的抿著,看著很是別扭。他搖晃著手中的高腳杯,對著陽光看杯底,頭也沒抬的跟我說:“那個姓侯的家夥是你什麽人?”
我知道他說的是大腦猴,如此一來我也敢確定了,這些人就是綁架大腦猴的綁匪,隻是讓我不明白的是,之前李察德給我得照片上麵,這人分明是在跟大腦猴攀談,看他們臉上得表情,好像並沒有水火不容,反倒很像是認識了很久的老友似的。何故現在大腦猴又出了事情,犯在他的手裏了呢?
“我們是朋友。”我就道。
“朋友?”那人反問了一句,然後就哈哈大笑起來。緊跟著屋內其他的幾個像是這人小弟也似的人,也跟著哈哈大笑。
我不知道他們在笑什麽,隻覺得很無稽。
毒梟把手裏的高腳杯放倒一邊,一點一點走過來,然後蹲下湊到我的臉邊,很認真的問我道:“朋友現在值幾個錢?我告訴你,現在這個世界,隻要有錢就有朋友,沒錢了,誰還把你當朋友?”
他一口黃牙,說話嘴裏滿是煙味,再和著剛才那紅酒說香也不是的“香氣”,難聞無比,現在又湊我這麽近,一張嘴我就難以呼吸。
他說的話也不知道是何用意,我不敢亂出言反駁,怕是鬧出事情,知道“沉默是金”的道理,隻能不做反應。
他看我不理他,又問道:“你是來救大腦猴的?”
我點頭。
他問道:“你不怕死?”
我搖頭。
他問道:“怕死還救?”
我點頭。
那人最後盯著我看,上下打量著我的臉看了好幾遍,最後笑道:“我這人在道上混了這麽久,所謂的兄弟情義早就看得明明白白,他娘的,為了錢,就是親兄弟也能出賣你!你現在他娘的竟然告訴我,你怕死也要來救你的朋友?”
他邊說著,一臉輕蔑的表情,手在我臉上啪啪直拍。
我從小到大從來沒有親身遇見過這樣的事情,那些什麽黑幫老大之類最多也隻是在電影電視上看過,現在突然在我麵就有這麽一個黑幫老大也似的人物在打我的臉,我心裏竟然一片空白,也說不上來是害怕,還是不害怕。
我鬼使神差的就說了句:“我們一起共過生死……”
我話講到一半,覺得不對勁兒,馬上閉嘴不敢再講。可就是說的這半句話也給他聽到了。
毒梟嘴角抽了一個冷笑,站起身來俯視著我道:“共生死?行行行,你想救人我也不攔著你。條件我們之前已經說過了,隻要你們這幾個南爬子能幫我拿到我要的東西,我就放人。不然的話……”
他後麵的話,沒有說,可我也知道他是什麽意思。
他跟手下打了個手勢,他手下就進了隔壁間,再出來的時候,帶出來了一個兩鬢斑白,背負著雙手邁八字步走路的老頭來。
當我看清他臉的時候,我不禁又是一愣,在他的下巴下麵赫然有一個很大的黑痦子,痦子就跟成了精似的,上麵還長出了幾根毛來。
他娘的,這家夥不就是當初那個給大腦猴送水果籃的家夥麽?
我雖然沒有見過他的人,可是如今一看完全就是當初黃醫生給我形容的摸樣,再加上他下巴下這個標誌性的痦子,絕對無誤,就是黃醫生空中所說的當初給大腦猴送來水果籃的那個家夥!
我腦子“嗡”的一下就懵了,完全反應不過勁兒來。
這樣的一個人怎麽會讓大腦猴當初那麽激動,一聽是他,便跟我們不辭而別了?
大腦猴消失的這段時間裏麵到底做了什麽,又惹了誰,為什麽會被毒梟綁架?
這個老頭又是幹什麽的?
我腦子裏一下冒出一大堆的問題來,猶如一團亂麻,剪不斷理還亂。
那個毒梟看老頭出來了,做了個請的手勢,就道:“師爺,那個事情還是由你來給這人講講吧?”
“自然,自然……”老頭連忙躬身作揖,樣子就好比曾經民國以前的地方教書老先生一樣,古板的厲害。我再一聽“師爺”二字,心說這家夥該不是清朝哪個達官貴族的後人吧?
他一身長衫,別說還真有點曾經地方官的味道。
他說罷,從長衫貼身的衣兜中摸出一些紙來,攤在我麵前的地上,我一看竟然是一些地圖,以及從報紙上麵剪下來的報道。
然後他也不知道從哪裏摸出來一節細長的木棍來,就跟我曾經講課時用的教鞭一樣,指著地圖就跟我道:“這個地方你可知道是哪裏?”
我順著他指的地方看了一眼,點頭道:“自然是知道的,是木魚鎮,又稱神農架……”
“那你再看看這篇報道。”
我身上被綁著繩子,雙腿跟雙手被一起綁在了背後,隻能跪在地上。這個時候想要去看報紙上麵的報道,雖然隔得並不遠,可報紙上麵的字又很小,我根本看不清楚。
那個被叫做師爺的人,看我看不清,就幫忙從地上拿起來,端著讓我看。
這下我才看的清楚了。
這篇報道也不知道從什麽報紙上麵剪下來的,上麵的字都是豎著寫的,而且是從右至左的順序,這樣的報紙排版早已經是過去式了,現在的報社早都不用這種排版方式。看得出來,報紙也有些年份了。
也不知道這老古董也似的報紙,到底報道了什麽,竟然讓著老頭子這麽在乎,這麽仔細的將之保存了這麽多年。
我往下仔細的看了一下報紙的內容,不禁漬漬稱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