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拿菜說事兒

這個時候我一抬頭就看到服務生正端著菜站在門口,一臉尷尬地看著剛才進門地時候還有說有笑彼此恭維,現在卻撕破臉皮,指著對方鼻子破口大罵的我和李察德,也沒敢打擾我們,站在門口半天不知道該進來還不就在那裏等著。

氣氛一下子變得很尷尬,另一麵,這裏距離我家又不遠,我們一家人逢年過節說不定還要來這裏慶祝一下,一起吃頓飯飯之類的,我一想我可不能在這裏把好形象都給搭在李察德這個臭不要臉的家夥身上。氣鼓鼓的白了李察德一眼,也沒多說別的,坐下拿起杯子就咕嘟灌了一口,也不知道是因為心情不好的原因,還是因為酒喝得太急了,就覺得這一口酒下去,從嗓子眼一直辣到了心窩子,別提有多難受了。

李察德招呼著服務生進來,上來的第一道菜是清蒸牛肚,紅青辣椒配色加上乳白色的牛肚,勾的芡恰到好處,剛端上來,蓋子怎麽一揭開,馬上一股濃鬱的香味就飄了出來。

李察德也不知道跟服務生交代了什麽,耳語了幾句就讓她先下去了。

之後,他臉色一轉,用一種讓人看著就知道是虛情假意,讓人望而生畏的笑容對我說:“來,快嚐嚐,這牛肚可是好東西,用來下酒是最對味的。”

說這就給我麵前的小碟裏夾了兩筷子過來,示意讓我趕緊嚐嚐。

我擺手搖頭,另一麵拿著酒杯就著邊上的花生米自顧自地喝了一口。我沒太刻意地表露自己的意思,可能正是這樣,卻把李察德弄得不知道所措了。

“王先生你這是怎麽了,這個菜不對你口味?”李察德歪著臉問我。

我搖了搖頭,可又覺得不對,又點點頭。

這下給李察德弄糊塗了,側著眼睛盯著我看。我看得出來他的意思是問我,我這是什麽意思?

我就歎了口氣說:“李先生你可能有所不知,在你們這些城市人看來,這牛肚可能僅僅隻是一道美味佳肴,就著酒吃很滋味之類。可是你知道在我們這這些鄉下人看來,這是什麽嗎?”

我故意把口氣放得很平穩,用一種自貶身價得態度來跟他說話。

李察德可能也感覺到不對勁了,可是搖頭說道:“願聞其詳。”

我用筷子把牛肚撥啦到一邊,跟講道:“李先生,我們鄉下可跟你們城裏人不一樣,我們鄉下人窮,誰家裏要是能有一頭牛,那簡直等於家裏多了一個壯丁,多了一個能下地幹活得人。所以牛對於我們來說那意義跟對你們而言,肯定是不一樣的。有個故事,是我母親講給我的,現在我願意跟你一起分享一下……

在母親小的時候,家裏情況跟現在是沒法比的,他們當時下地幹活都是全家人的任務,到了需要犁地播種的季節,家裏上下老少都得去地裏幹活,甚至忙起來得時候,當時隻有十來歲的我的母親也的背著纖繩,充當牛的角色去拉犁頭。

而當時我母親家的鄰居跟我們家的情況不一樣,他們家比我們家富裕一點,家裏就有一頭牛,年年犁地我母親扛著犁頭下地,看別人家用牛耕地的時候都特別羨慕,我母親從小就有一個願望就是希望張大了,可以多掙點錢,給家裏買一頭牛。

再後來我母親張大了,到了該出嫁的年紀了,外公實在沒有什麽東西能給母親當假裝的,家裏好不容易借了些錢,給母親買了一頭牛,於是我母親就帶著她這頭牛跟我父親結了婚。之後沒多久母親就懷了我。

當時我們家最辛苦的除了我每天忙東忙西,忙著爭錢的父親以外就是我們家那頭牛最辛苦了,每天下地幹活,回來了還要擠奶給我母親補身子。可以說我們家當時的半邊天就是這個牛給頂起來的。後來母親臨近分娩,家裏沒有交通工具,大冬天外麵天寒地凍的父親就騎著牛,背著我母親往醫院裏麵趕。好在我們母子倆都得到保全了,可是卻苦懷了我們家的牛,可能是給凍壞了腿,那一個冬天死活就是不能站起來了。

我父親出於感激之情,覺得這牛是我們母子倆的大恩人,當時差點就打算給牛立個碑了。後來說起來也奇了怪了,天氣一暖和起來,老黃牛竟然慢慢能站起身子了。我父親喜出望外啊,這牛病情的好轉也就意味著母親又可以有奶喝了,母親有奶喝就能催奶,也就有奶喂我了。如此以來我們家就不用餓肚子了。

可就是這樣的一頭牛,可以說是我們一家人的恩人的一頭牛,你才它後來是怎麽死的?”

我講到這裏,李察德還是有些丈二的和尚摸不著頭腦:“怎麽死的?”

我又接著道:“後來咱們國家鬧饑荒,家中實在沒有糧食了,外麵更是買不到糧食,於是家裏就這麽把牛殺了,靠救了我們母子兩條命的恩人的肉,捱過了那一陣子最痛苦的日子!”

我講到這裏自己也有些講不下去了,對著麵前一大盤清蒸牛肚揚了揚下巴,說:“自從我母親跟我講了這個故事以後,這牛身上的東西,我也就能不吃就不吃了……”

李察德一臉的木然,好象一點也沒有動容的樣子,聽我講完啪啪直拍手,跟我道:“好故事,好故事。不過我怎麽記得王先生你的父親好象並不是您說的那樣是個農民呢?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你父親應該叫王軍祥吧。他們這一批夾子裏麵,你父親也算是個混得不錯得人了,在鬧饑荒的那幾年裏,你父親靠買外國人古董,換了不少糧食,你們一家人應該還不至於要靠一頭牛來度命吧?”

李察德說著夾起一塊牛肚,毫不避諱得放進嘴裏然後嚼得津津有味,喝起小酒來還故意嘬得“吱”一聲響。

剛才這個故事的確是我編得,目的不過是想借牛的故事,讓李察德難堪以下,另一麵我也是想告訴他,我不想像我所講的那頭牛一樣,為別人作了一切該做的事情,到頭來一點好下場都沒有。我現在之所以肯跟他們警方合作,不過是因為之前他們手上有我、大腦猴以及二強的把柄,但是這也不代表我願意為了這些而犧牲我個人的**權。

不過,我也根本沒想到他竟然連我的身世也知道得這麽詳盡,編的故事在他看來還真的隻是一個故事而已。

我見他根本沒把我的話放在眼裏,也生氣的厲害,就跟他說道:“李先生你是聰明人,應該知道我剛才說這一些話是什麽意思吧?”

李察德很能裝傻,他聳了聳肩膀說:“我不覺得這與你跟我講你和馮山一起的行動過程有什麽衝突。”

“可至少你應該明白,我不希望我的下場跟那頭牛一樣,盡心盡力幫你們做了事情,可是到頭來我還是沒有什麽好下場,甚至被隨便以什麽罪名被你們抓緊號子裏麵,也不是沒有可能的事情!”我幹脆直接的跟他攤牌了。

李察德又跟我的酒盅倒上了酒,然後有條不紊的跟我說道:“你的下場會不會跟你故事裏麵的那頭牛一樣,我不知道,不過我敢跟你保證的是,隻要我們之間還有合作關係,我們之前說過的話肯定還存在效益,也就是說,我肯定會保護你以及你家人的安全。而且,我現在還能答應你的事,不光是你家裏人的安全,等你真的幫助我們拿到足有力的證據,讓馮山的罪名成立,讓我們能將他繩之以法,那麽你朋友二強的罪名可能也會因此而洗脫,王先生,二強能不能重獲真正意義上的自由,就看你怎麽看待這件事情了,你可要考慮清楚啊。”

說完他舉起杯子好象要敬我酒的樣子。

“那你們到底想要我做什麽?你要知道,在馮山麵前能算計到他的人現在可都已經沒有命能活了,我可不想為了所謂的警民合作一句屁話,就把自己置身於如此危險之中!”我舉杯一飲而盡。

“這個你放心,我們要是不在乎你的個人安全問題,也會等你們都行動完了才來找你詢問了。在加上我們警方對手頭上信息源的保密措施,足以保障你的個人安全了,你就放心大膽的把你們這次行動的目的,以及你們到底做了什麽告訴我們就行了!”李察德用很專業的言辭,證明了自己以及警方的專業性。

我還是猶豫不決,因為這裏麵很多牽扯到大腦猴的個人問題,這讓我不好完全跟李察德攤開來講。

可是後來李察德的一番話以及給我看的一些照片,卻讓我大吃一驚,不得不將所有的事情經過都告訴了他。

“王先生,或許你現在不願意說,可是等你看了這些東西,可能就會改變注意了……”李察德說著將一些從邊上的黑皮包裏麵取出一些照片來,放在我的麵前,然後又問我道,“你看這些人你都認識麽?”

我拿過來一看馬上覺得有些不對勁兒,照片上麵的所照的其中一個人就是大腦猴,隻是他身邊跟他侃侃而談的家夥我卻一點印象也沒有,是個從來沒有見過的人。

李察德讓我看這些照片有什麽目的?

大腦猴邊上的這個陌生人有是誰,為什麽李察德會這麽緊張這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