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後,雲舒如期歸來。

黎景玥自然已經不負眾望地找到了所謂“錦繡”是哪裏,隻是出乎大家意料,那兒居然就是元希的老家——錦繡山。

相傳百年前,暮吟和林若暄尚未回宮時期,經常一起去山上遊玩。進宮了之後,也是隔三差五來這裏散心……也就是說,這是個很特別的地方,承載了他們太多太多的回憶,作為兩人的長眠之所是再適合不過的了。

生死狀都已立過,存在黎景玥處,悲催的二少童鞋因為武藝不佳又沒有特殊關係,自然被踢為後勤。

“乃們……會後悔的。”狂咬手絹中……

帶你去了我才後悔呢。雲舒白了他一眼,一揮手,帶著眾人出征。

陽春三月,山裏已經有些些許的春意。

“元希啊,既然你是在這裏長大的,對這座山很熟咯?”苡禰拉拉元希的袖子,一臉好奇地問道。

“那是當然。”元希得意地笑,“這兒熟的和我們家後花園一樣。”

羅木皓聞言,也進來插了一腳,“那你有沒有發現過什麽比較特別的地方,很奇怪或者很漂亮都可以啊。”

“這個嘛……”元希苦思冥想好一陣,卻是猛的砸了一下拳頭,“你這麽一說,我好像真的有見過一個很奇怪的地方!”

這一下子,全隊人的注意力都被她吸引了過來,搞得她莫名有點緊張兮兮。

“我……我也不是很確定,要不你們跟我走一趟吧?”她咽了口唾沫,扯扯羅木皓的袖子,貓在了他身後。要是說錯的話,會被修理的很慘嗎?

羅木皓抽了抽嘴角,同樣用眼神回複她:看樣子是的。

元希黑線,不過生死狀都簽了,還有什麽好怕的?當下帶著諸位穿山越嶺,就到了那個所謂的奇怪地方。

其實也不算是多奇怪,就是有一片空白的山壁,雜草叢生,誇張的都長到眾女的胸口了。元希以前曾無意發現過這個地方,以為會有個山洞什麽的,誰知到找了半天,這山壁也像是實心的一大塊。

那麽大的一塊山壁,若是掏空了裏麵的山體砌成陵墓,倒也未嚐不可。浣潯和暮子昕對視望了一眼,彼此點點頭,著手開始尋找可疑之處。

“……元希你確定?”苡禰猶有些半信半疑。

元希破罐破摔狀,“反正都要找,這座山那麽大,一時半會哪裏找的過來,不如從這裏開始好了。”拉著焉燃羽和陌玘也衝過去,在石壁上上下摸索起來。

苡禰黑線,左顧右盼一陣,還是加入了進去。

“阿漓,你怎麽看?”殘暝看著眾人忙活成一團,卻站在原地沒動。

玉傾漓淡淡地望了那兒一眼,“未必是,也未必不是。”目光幾番遊移,終還是落在雲舒身上。

對啊……雲舒去哪兒了呢?石壁就這麽大,他們那麽多人找找也就差不多了。自己……還不如周圍看一看,有沒有什麽新線索。

不過,這一番勘探下來,稍微學過一點風水堪輿的她還是不由對這邊的風水大大稱妙。能和這裏的風水睥睨的,也就隻有那所謂的皇陵了吧。雖然沒有龍脈的霸氣,卻是有一種難以言喻的靈氣。

“發現什麽了嗎?”柒珩見她怔忪,又是傻笑,不由走近問道。

雲舒回神,擺擺手,“隻是覺得這裏的風水不錯而已……你那麽博學,自然也是看得出來的。”

柒珩點點頭,“確實看過那麽一兩本,若真的如它們所說,這倒還真是一塊風水寶地。有這樣的祖墳,能保子孫萬代興盛,非富即貴。”

“但諷刺的是齊朝已滅,而暮吟和林若暄也都沒有子嗣,何來的子孫萬代?”雲舒禁不住冷笑,四周一打量,卻發現什麽時候竟沒有了阿瑾的影子。

“他在那裏。”柒珩何等聰明的任務,一點就透,猜到雲舒在找花沭瑾,不慌不忙抬起手指向不遠處的一方亭子。

日光下,陰影中,長發飄然,身形頎長,隻是一個背影就足夠讓人遐想聯翩。雲舒輕聲跑過去,“在看什麽呢?”走近才發現他的手裏拿著一幅畫,正是之前眾人依靠來解開古墓位置之謎的那幅畫。

花沭瑾未言,抬起手,將畫與前方的景色重疊。

一棵森然茂盛的古樹,紛紛的落葉下墜,詩化了這一片原本就很美的環境……就仿佛畫中的樹一樣!

但是——雲舒瞅著屬下那一黑一白,阿瑾你是故意的,絕對是故意YY他們兩個的吧?

花沭瑾輕笑著收起畫卷,“看來,這裏確實是古墓的入口了。”欲起身向亭外走去。

雲舒急匆匆地轉身跟上,卻被他猛地一個回身嚇的差點直接撞上去。“怎麽了?”

花沭瑾沒有回答,而是在亭子裏仔仔細細地檢查起來,不放過一處空閑角落。

……機關,不一定在石壁上,暮吟完全有可能把機關藏在這附近的任何一個地方。那麽阿瑾的行為,也就得到了最好的解釋,他懷疑這亭子裏有機關?

會嗎?雲舒歎了口氣,卻是認命一般地俯下身,也開始搜索起所謂的機關來。

無意識被兩人當做談話炮灰的玉傾漓和殘暝此刻,依舊是淡淡地站在那棵樹下。耳側傳來極細的聲音,殘暝卻警覺地回頭,望向那一束蓬草後……

“出來吧。”他冷冷的說道,刀已出鞘,“還是說,你要我請你出來?”

一片死寂,從那過分茂密瘋長的蓬草後麵,走出一名相當普通的宮女打扮。相當震撼——這家夥居然是黎沁兒?!也正是那個被稱為凝傷的癡情女子。

如今,已經斷了一條左臂,日前一直在黎府養傷,聽說他們出發的消息,急匆匆地就跟了上來。

殘暝冷冷地瞟了她幾眼,卻為對這舉動產生任何的感覺。

“為什麽要來?”他問。

“因為你在這裏。”她終是紅著臉,說出了自己的心聲。

殘暝朝她看了一會,似乎在思索著一些什麽,卻又在掙紮,讓事情越變越複雜。

正當他猶豫之時,卻聽到轟隆的一聲巨響,石壁竟從中裂開,露出裏麵的一片黑暗,仿佛一隻張大嘴巴等待獵物上門的野獸。

“怎麽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