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如梭,再回首,恍若隔世……當然,對於此時的雲舒來說,沒有隔世那麽誇張。已經抵達冥邪穀了三天,她上上下下把冥邪穀逛了個遍,外加男女老少地勾搭勾搭,看的殘暝一個腦袋兩個大。

雖說是以人質的身份“故地重遊”,不過,托小白的福……好吧,也有她胡攪蠻纏的一份功勞,和殘暝討價還價了很久,最後換得了一個——貴賓級的待遇……

汗,可想而知,殘暝當時的表情,至今雲舒回想起來都忍不住笑噴。仔細掰指頭算算,仗著小白,自己真的從他那裏撈到了不少好處,除了武功暫時被封住以外,完勝啊。

望天,其實我真的是個很純潔的孩子啊~~

“你又在想什麽?”清爽的女聲在耳邊響起,雲舒陡然被嚇了一跳,轉身,卻見紫煙且笑盈盈地看著自己。全身下意識的緊張感消除,也露出一個微笑,勾搭上去,“想你啊~~”

紫煙無奈,扶額,“你呀,就是不正經。”忍不住朝她身上的女裝打量了好幾眼,垂下的長發、斜綰的發髻,雖然未著粉黛,卻怎麽看都不像男的。“……真的是女的啊。”喃喃地說道,語下稍有幾分失望。

“難道還是假的?”雲舒見怪不怪,嬉皮笑臉地湊上去,奸笑兩聲,“要不,改明兒我們一起去洗個澡?”

紫煙靈巧地躲開,“免了免了,我還想多活幾年呢。”

雲舒不依不饒地追上去,伸出手在紫煙的腰間撓起了癢癢,紫煙笑著躲開,兩個人鬧作一團,好不快活。

“你們——也稍微留意一下我的存在吧?”幽怨的聲音從一旁傳來,不抬頭看都猜到是零荼羽那個家夥。雲舒白了一眼過去,“你這個時候不是該纏著望月嗎?來這裏找我做嘛?話先說在前麵,要我幫什麽忙我都不會答應的。”

零荼羽露出一個無奈的表情——不是吧,話說得那麽絕?

雲舒挑眉,齜牙咧嘴地回了一個表情——姐姐我就是那麽絕,咋著?有本事你咬我啊~~

零荼羽默,向紫煙投去一個求救的目光。紫煙搖搖頭,一臉愛莫能助,卻忍不住背過身偷笑起來。

這師兄妹兩個是來找玉傾漓的,似乎是他們的師尊——天機老人在前不久逝世了,因為老人家是壽終正寢,所以三人也沒有太多的感傷。原想說了消息,稍作停留便走,但由於零荼羽……咳咳,在武林大會上即對望月一見鍾情,此番肯定是死皮賴臉要留在這裏蹭飯。

至於紫煙,原本看到雲舒的時候樂了樂,紅著臉也留了下來。誰知道,才半天的功夫,看到洗完澡換回女裝的雲舒,下巴都掉了半截,倒是便宜了雲舒,正擔心沒人玩呢。

每天和紫煙聊聊天,開開玩笑,又捉弄捉弄零荼羽,日子過得很是滋潤。誰讓零荼羽誰不好喜歡,喜歡上那個滿腦袋都是冥邪穀的望月呢?穀主和副穀主的任務都讓她有的忙了,哪有心思搭理他……

“好了,先說說你的要求,我再考慮一下。”看捉弄他捉弄的差不多了,雲舒收斂了笑意,朝他正色道。

零荼羽一臉神秘莫測地笑了笑,“雲舒啊……你和師兄的關係很好很好,對吧?據我這三天觀察下來,他幾乎什麽都會答應你哈~~”

笑的燦爛,看的雲舒後背的雞皮疙瘩都豎了起來,“沒你說的那麽誇張……說重點,說重點!”

“跟師兄說說,別讓他老派任務給望月了,我來了這裏三天,才見了她幾麵啊?”表情立馬幽怨了下來,就差捏個小手絹給雲舒裝柔弱了。

雲舒了然,沒什麽大不了的事啊……眼角一瞥,一抹白色的衣角,眼睛一轉,鬼點子冒上心頭。幹咳了兩聲,“這個事情……還是你和你師兄去說吧,我總歸沒那個立場來提意見吧?”

“我說的話要是有用的話就不回來找你了。”零荼羽白了她兩眼,“我師兄那個不冷不熱地脾氣……你又不是不知道,要是我去說,根本一點用都沒用。”

“不冷不熱的‘壞’脾氣啊?”雲舒“大聲”地重複了一遍,“我覺得小白還算講道理……你還是自己去說吧。”

“講道理?他就是太講道理……所以才那麽難說話,”零荼羽恨鐵不成鋼地歎了一口氣,“從小到大,師父說什麽他都照做,要他看我們紮馬步,他就真的一點休息的時間都不給我們……那個時候我真的是恨他恨得牙癢癢,哪有那麽死腦筋的人?”

“壞脾氣、死腦筋、難說話……原來小白在你心裏就這麽點形象啊。”雲舒若無其事地勾過零荼羽的脖子,瞟了眼憋笑的紫煙,帶著他往左邊轉了轉角度,恰巧完全遮住了他看到從他身後走來的那幾人的身影。

零荼羽“沉重”地歎了一口氣,“可不是嘛,而且還那麽倔……沒見過比他更頑固的人了……誒,對了,這幾天看下來,你好像比他還倔。”一臉壞笑地看向雲舒。

雲舒黑線,一掌拍在他腦袋上,“倔你個死人腦袋!”

“噗”,紫煙終於忍不住笑出聲,朝著玉傾漓點了點頭,“大師兄……事先聲明,你在我的心裏可不是這麽個形象啊。”

玉傾漓失笑,擺擺手,示意自己並不在意。倒是跟在他身後的殘暝,依舊冷著一張臉,似笑非笑地看著雲舒等人。跟在他們身後的望月表情冰冷,似乎什麽都沒看見。

零荼羽後知後覺地轉過身,表情頓時驚駭,怒氣衝衝地望向已經閃開的雲舒,“你……”

“我什麽我,開個玩笑嘛,不過小白啊……沒想到你在你師弟心目中的形象那麽差。”雲舒“歎息”,“這點嘛,你就要跟我好好學學了,從小到大,這個個人形象我可是放在第一位的~~”

“就你還形象?”零荼羽嗤之以鼻,被雲舒一個眼刀剜過,自動消音。

雲舒滿意地轉回頭,打量不期而至的玉傾漓、殘暝和望月,有點奇怪。倒不是玉傾漓,畢竟穀裏的事他基本上都不插手,所有的活都是殘暝一手包辦,他這個穀主是當得輕鬆無比。

殘暝似乎也感覺也到她大量的目光,麵無表情地白了她一眼,“我還以為,剛殺了至親好友,你多少會有點難過……如今看來,你也不過是個偽善的人罷了。”

一句話,讓活躍的氣氛瞬間跌回冰點。玉傾漓微蹙了眉,被雲舒攔下,自己笑著對上殘暝,“那可不是,若沒有副鐵石心腸,怎麽配當你老人家的對手呢?”無意撇過望月,她露出一個意味不明的微笑,“而且,鬥膽問你一句,若是有人抓了你的部下威脅你,你會怎麽做?”

殘暝幾乎沒有絲毫的猶豫,“殺了。”

望月的表情幾不可聞地動了動。

雲舒莞爾,“哦?怎麽個殺法。”神情自然地走到殘暝與望月中間,“是殺了那個威脅你的人呢?還是把用來威脅你的人質也殺掉?”

在他冷然的注視中微笑,“倒是我蠢了,怎麽問了個那麽笨的問題……”她繞到望月身後,仿佛對著殘暝,卻是湊近了望月的耳畔,“你的字典裏一定沒有同伴這兩個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