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循聲而望,從左邊房屋裏走出了一位女性,著一身紅衣,耀眼如曼珠沙華。狹長的鳳眸別帶妖豔,五官細致美妙,身姿綽約,帶著身後的一個侍女模樣地人向落卿塵等人疾走而去。而那侍女身後,還有兩男兩女,腰間掛著銀色的刺,似是護衛一般的角色。
她快步,走至倒下的諸女麵前,稍稍查看了一番,就皺緊了眉頭,揮手讓那侍女靠近,附耳吩咐了一番。侍女連忙轉身跑進了屋子。
“你原來也會救人。”右邊屋子裏,走出了一名青年,一身白衣,抱劍而立,五官俊秀,神情冷峻,一雙眼眸漠然異常。身後同樣有一位侍從和四名護衛,都著白衣,與左邊派形成鮮明對比。
紅女女子似乎不想和他爭辯什麽,站起身,冷冷的抬眼望去,“老規矩,左邊我的,右邊你的。”轉身,那侍女匆匆趕來,手中拿著一個紅木盒子。她打開,取出三粒藥丸,給她們服下,然後又用眼神示意落卿塵,落卿塵搖了搖頭,示意自己沒事。
站起身,與那侍女恰對上眼神,那侍女瞬間一愣。
“喂,她們到底怎麽了?!”羅木皓,遠沒有浣潯他們能沉得住氣,不由大聲質問道。
“她們中毒了。”白衣青年冷冷的道,“不過已經基本壓製住了毒性,一時半會死不掉。”
“中毒?!怎麽會!”羅木皓駭然,百思不得其解。
同時那女子也走到了花帶旁邊,和白衣青年遙望,冷冷地解說道,“這是流火教的詛咒,凡是入右門者不能入左門,否則必將七竅流血而死。”
浣潯冷冷的掃過她,吐出冰涼的兩個字:“解藥。”
“無藥可解,這是詛咒。”女子冷豔一笑,“還未請教各位來意。”
“在下現任武林盟主,連劍山莊莊主暮子昕,這位是歿殤宮宮主浣潯,這位是元龍幫副幫主羅木皓。”暮子昕走上前,沉穩道,“還未請教閣下。”
紅衣女子聽到幾人身份,眸中閃過一絲訝然,但又很快掩飾過了,冷然道,“流火教教主,妖華。”
白衣青年同樣冰冷地道,“流火教副教主,斂秋。”
“失敬。”暮子昕心中願已有數,此刻倒也不怎麽吃驚。
“來者是客。”女子的眸中是不符合年齡的沉穩,“雖說此毒無藥可解,但教中有秘藥可以替她們延緩毒性發作,請諸位放心,流火教會妥善照顧她們的。”轉身喚了聲侍女模樣的女子,“阿妙?”
掃至落卿塵,“這位是?”
“家弟。”阿妙搶先答道,“來探親的。”
落卿塵麵對妖華的目光,微微一笑,謙和溫雅。妖華眸中幾不可聞地閃過一絲深思,又消失,轉而對阿妙說道,“找人扶幾位姑娘進去休息,妥善照顧。”
“是。”阿妙朝落卿塵招了招手,附耳讓他先等一會,然後轉身對幾個侍衛說了幾句,一同將昏迷中地苡禰等人扶進了左邊的建築內。
“多謝。”暮子昕作揖道謝,浣潯雖然麵色仍是桀驁,但也略點頭。
妖華略一皺眉,“流火教地處偏僻,不知幾位究竟有何要事,竟來此。”
“不瞞教主,此番前來,是想借貴教白虎令一用。”暮子昕不卑不亢地答道。
白虎令……妖華和斂秋瞬間對視一眼,滴水不漏地回答道,“白虎令?我接任流火教數年,還未曾聽說過,不知幾位哪兒來的消息,就算有,你們又為什麽要來借它?”
“哼,究竟有沒有,你們心裏最清楚。”浣潯的脾氣原本就不好,此番更加不耐煩起來,無法確認苡禰的傷勢,心中的懊惱不用言明。
相對的,暮子昕冷靜很多,隻得見眉中稍許憂色,“這件事……難以告白,還望見諒。”
“毫無誠意,也想來借白虎令,做夢。”白衣青年冷聲道,目光冷峻難掩敵意。
“你這人怎麽這樣,我們不是很有禮貌地在請求了麽?”羅木皓登時憤憤不平起來,顯然被斂秋不陰不陽的態度所激怒。
“請稍安勿躁,這件事還容我們稍加考慮。”妖華說罷,“還請各位先住下來吧。”說完,就欲反身進屋。
拖延戰術……暮子昕沉吟,分析了一下妖華和斂秋地態度,頓感敵意重重。兩邊地勢局限,此番讓妖華走了,倒真是要被隔離開了,不行!
苦苦思索一番,瞥見地下曼珠沙華和曼陀羅華搖曳生姿,心中一動,朗聲道:“若是我們能破解貴教詛咒,不知教主可否願意以白虎令酬謝我們?”
妖華的腳步一頓。
“喂……你不會瘋了吧?我們連這個詛咒是什麽都搞不清楚,就隨隨便便下注?”羅木皓被他弄得一驚。
但浣潯,相反卻對他麵露讚色。
“詛咒,我們是必須要解的,難道你要眼睜睜地看著她們幾個毒發身亡?”浣潯壓低了聲音,“既然必須要做,不妨用這個來換取最大的利益。”
暮子昕沉聲,靜待回答。
“你們還真是有膽子,這還是流火教的地盤,也敢那麽囂張。”斂秋冷笑一聲,不屑地道,劍蠢蠢欲出,微露殺氣。
“斂秋,我是教主。”妖華冷靜的阻止了他的下一步動作。換得了一個冷眼,卻並不在意,看著眾人,沉吟片刻,“好……”
“……你也瘋了?”斂秋冷喝。
“沒有。”妖華冷靜的回答道,目光轉向暮子昕等人,“若是諸位有這個本事,請試試看吧,若真能破解詛咒,白虎令,妖華雙手奉上。”
聲音冰冷而略帶冷傲,壓在眾人心頭,莫名的不舒服。
“謝教主。”暮子昕仍然不卑不亢地作揖回答。
“哼。”斂秋冷哼一聲,抱劍回身進了屋子。他身後的侍從,幾步走到幾人麵前,微行一禮,“請諸位隨我來。”語氣疏離而生硬。
“多謝。”暮子昕道謝,向浣潯和羅木皓交換過一個眼神,一同跟了上去。
妖華站在原地,任由風吹起她的裙角,眸色深沉,似乎在沉思。驀然感到一絲異樣,轉過身,卻見落卿塵依舊是那副玉樹淩風的模樣,輕笑,無害地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