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翼翼地探到離自己一步外的轉角處,探出腦袋,果不其然看見一個背影,趴在另一扇窗戶下竊笑。

看衣料穿著,又能隨意在禦書房周圍聽牆角,還有那聲“母後”,不用說,肯定是淩澤嵐的那位寶貝弟弟,和自己有過一麵之緣的淩澤天。據說他幼年喪母,是被過房至太後名下的,所以和淩澤嵐一同長大。

正思索著,他一回頭,卻也看見了雲舒。兩個人對視一眼,驚詫狀,卻又很有默契地猥瑣一笑,其中意味不用說也清楚了。

八卦,是所有人類心照不宣的共同愛好。

禦書房內,淩澤嵐和太後的談話似乎也已經到了**部分。淩澤嵐的軟硬式抵抗似乎都被太後無情地駁回,擴充後宮,擇定皇後似乎已經成了定局。下一周的相親大會,淩澤嵐是想去也得去,不想去也得去。

唉,一向都是淩澤嵐用強硬的態度壓迫自己,雖然沒有不爽,但看到他被別人那麽壓製,感覺卻是爽呆了。嘖嘖,也隻有太後大人有這個魄力啊!

門被合上,發出輕微的吱呀聲,雲舒和淩澤天對視一眼,探頭探腦地打量了一番,好像太後已經離去。當下放心,伸了個懶腰,從窗台下站起身。

“你們兩個還真是大膽,啊?”淩澤嵐陰森森的聲音從身後響起,驚得兩人起了一身雞皮疙瘩。機械地回頭,對上他似笑非笑地臉,兩個人開始扯淡,“啊……今天天氣真好啊……呀,皇兄,你怎麽會在這裏,我們正準備找你去呢。”

雲舒扯了扯自己身上及時換回來的男裝,幹咳了幾聲,“是啊是啊,正準備找您匯報一下情況,這不就碰上了侯爺,你說巧不巧。”

“巧,真是不能再巧了!”淩澤嵐重重地說完,朝兩個人溫柔地一笑,直笑得兩個人後背一涼,“給朕進來!”

“是!”兩個人相視,扮了個鬼臉,從正門溜進。

進了屋,淩澤嵐已經在主位上坐定,氣定神閑地打量著桌前的兩個人,呷一口茶,“你們聽的可開心?”

雲舒和淩澤天抹了一把冷汗,“挺開心的。”

淩澤嵐重重地一擱茶杯,咬牙切齒道,“很好,你們還有臉說開心……朕在屋裏被母後修理地那麽慘,你們倒開心。”

“其實也一般……太後這不也是為了您著想麽?”雲舒義正言辭地說道,“可憐天下父母心,您也要好好體諒一下嘛。”

“是啊是啊,母後那麽大年紀了還要幫你掌管這個後宮,多麽不容易啊……皇兄,你也應該要多弄幾個嫂子過來,替她解解煩憂了。”淩澤天不甘示弱地及時插話。

雲舒大義凜然狀繼續又說,“就是啊……不過是個相親會嘛,您咬咬牙就過去了,不就多幾個妃子麽,您眨眨眼就無視了,不就是挑個皇後麽,您閉著眼睛抓個鬮不就成了?”

“就是就是!”淩澤天附和。

淩澤嵐冷冷地瞥了雲舒一眼,“說……說得好啊,繼續說。”

雲舒冷汗,識趣地閉嘴。

“朕看你們兩個倒是臭味相投,什麽時候那麽好了?”

“那是,我們那叫一見如故!”淩澤天爽朗的一笑,大大咧咧地勾搭上雲舒的肩膀,哥倆好狀態中。

“放手!”淩澤嵐咬牙,比雲舒還要快一步叫出了那兩個字。

“切,放手就放手。”淩澤天不屑地挪開手。

雲舒眼神略顯複雜地望了望淩澤嵐,後者避開了目光,沉聲問道,“好了,玩笑時間結束了,到底來找朕有什麽事?”

“我想要一塊可以通行宮裏任何一個角落的腰牌。”雲舒認真地答道,“調查進入中期,有很多地方我都沒有權限可以進去。”

淩澤嵐略深思了一下,果斷地拿出自己書桌抽屜裏的一塊金牌遞給了雲舒。

“喂喂,皇兄,不帶你那麽隨便的……”淩澤天在一旁吐槽道。

“那你呢?來找朕做什麽。”淩澤嵐懶得理他。

淩澤天一臉受傷狀,“皇兄,不可以那麽絕情的……難道皇弟來找你說說話談談心都不行麽?”

“行啊……可你不是還要和幾個大臣的女兒們見麵麽?”淩澤嵐狀似無意地提醒道,“母後難道沒有和你說?”

淩澤天驀然黑了臉,“什麽意思?”

“母後說,下周的皇宴你也不準缺席!我要擴充後宮,你以為你就可以逃過……”淩澤嵐淡淡的一笑,眉眼間,表情像極了阿瑾,激的雲舒一個寒顫。

淩澤天似乎被打擊的不輕,整個人都灰敗了下來。

“好好準備吧,阿天,皇兄永遠是站在你這邊的。”淩澤嵐和藹可親地說道,挽住他的手,一把把他推出了禦書房,關上了門。

門外,淩澤天一聲慘叫,“皇兄,你太狠了!”踉蹌離去。

嘛……也許這也叫兄弟愛吧。雲舒抹了一把冷汗。

“要出去走走麽?”淩澤嵐回頭,溫和地問道,“今天天氣不錯。”

鑒於他剛才的表現,雲舒下意識一寒,但還是點點頭,隨著他走了出去。

說實話,今天天氣確實不錯,陽光明媚,碧空如洗,甚至連朵雲都看不見,亮堂堂的。讓人的心情,莫名的就好起來。

禦花園裏小徑上,她和淩澤嵐一前一後地踱步。

“雲舒……總覺得很久沒有一起閑暇著散步了吧。”淩澤嵐沉沉的說道。

“是啊,陛下。”心情一好,雲舒的腳步也輕快起來,“不過我們確實也認識沒多久哦……更別提彼此見麵的時間了。”

“是啊,可總覺得我們認識了很久。”淩澤嵐也笑,目光深遠,“若不是當初碰巧我去黎家調查,你和二少的半年之約又到期,說不定我們到現在都不相識呢。”

“還是會認識的吧,不過可能會換個美好點的方式。”雲舒調皮地眨眨眼,“總覺得回憶起來,好像每次都和打啊,殺啊脫不了關係。”

淩澤嵐低頭悶笑起來,“這樣也不錯,印象至少深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