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凋謝的花朵

當然不需要王紫慕說,費斯藍也是肯定要接起韓亦柔電話的,可他就怕那丫頭發飆啊!

“韓姑娘啊!你那邊如何了?”

“哎!別提了!我老爸一向對我有求必應的,誰知道偏偏在這次這個節骨眼兒上,跟我來了個臨陣倒戈——他說不幫忙,因為勢已成定局,幫也白幫。你說他這是什麽意思嘛?太看不起人了!”韓亦柔忿忿的聲音都傳到了王紫慕耳朵裏,她心想還好韓先生有先見之明,不然他真答應下來,到時候現洋相的可是他們。

“韓姑娘你別激動。你老爸是正確的。確實現在已經無藥可救了……”費斯藍心裏不禁暗讚一個,韓先生果然太有先見之明了,可是,他又是為什麽知道的這樣清楚呢?

“什麽無可救藥了?!”

“哎!劉世明一直掌控著整個局麵。連安城歌父母那邊的事故都是他一手操縱的。我猜你老爸那裏他也提早去打過招呼了——那是私人恩怨,就算你老爸有心也無力啊!”費斯藍老氣橫秋地感歎著,這個劉世明啊……確實不容小覷,步步為營還不為人知。

“如果是這樣……確實沒辦法了。那現在我們怎麽辦啊?”韓亦柔憂慮重重地問道,畢竟安城歌走之前是將這邊拜托給他們了,她自己又那麽有信心地一力應承下來,現在辦不成了,心裏難免很愧疚。

“還能怎麽辦啊!?劉世明已經為他們找好出路了——在你打電話來之前,安城歌也打來電話說,放棄長安集團,他隻想救回自己父母。”

“原來是這樣……那我還是趕緊過來一趟吧!我想現在最需要安撫住的是安城萱——我怕她會經受不起這個打擊。不過,通過這件事情,她也該徹底看清楊澤那個賤人的真麵目了。”

“來吧!”

王紫慕小心地問他:“亦柔知道了吧?”

“知道了。她馬上就過來!”

“費大叔,我想去看看安城萱……我怕她……”王紫慕不知該怎麽說,不過相信費斯藍應該懂。

“是啊!畢竟還是你們女孩子更了解女孩子,韓姑娘也是這樣說。要不等她來了,我們一起去看看她吧!”

“恩。也好。”

王紫慕繼續在家裏收拾碗筷廚房房間,費斯藍坐在客廳裏看電視,就等著韓亦柔過來了。

沒多久,就聽見她車子引擎的聲音,想來她是很急迫的樣子。

韓亦柔確實挺急的,她一腔怨念的情緒沒法發泄,所以上樓的時候也走得咚咚咚地響,她停好車到敲門的時間很短。

王紫慕也急,所以一聽見她的停車聲就等在了門後,隻等韓亦柔來敲門了。

兩個女孩子一碰麵,難免一陣唏噓感歎。費斯藍走上前來分別拍住她們兩人的肩膀,沉著地說道:“走!咱們去看長安集團最後一眼,順帶安慰一下安家那位小公主吧!”

“走吧!”韓亦柔拉住王紫慕,突然扭頭去問費斯藍,“費斯藍,怎麽最近都很少見到你們家那位高調的費公主了?”

韓亦柔不這樣問,她們都似乎遺忘了這號人物,猛然被問起,費斯藍突然恍然大悟似得一拍大腿道:“我怎麽會忘記了那個丫頭呢?!她很少這樣低調的。這件事情裏麵,多半有她摻和!”

王紫慕現在可沒心情去管費公主摻和沒摻和呢,因為她知道如今勢已成定局,而安城歌對他的家人是最在乎的,所以她現在唯一能為他做的就是幫他守護好安城萱。

“你現在才發覺啊?晚了!咱們走吧!”韓亦柔也是突然想起,覺得這件事根本不能怪誰,隻能怪劉世明太頑固,一早就想好了要報複,步步為營,連安城歌是他親生兒子的事實都不肯相信,但願那位老爺子將來別後悔才是!

“恩!亦柔說得對。現在再去講這些已經遲了。咱們還是做眼下最要緊的事情吧!”王紫慕鏗鏘地說道,她已經很堅定了,既然她在其他方麵都幫不上安城歌了,那麽,這件事情她一定要為他做好。

等他們三人火速趕到長安集團的時候,真可算是千鈞一發之際!劉世明與楊澤在那間會議室裏胸有成竹地等著接收長安集團——果然還少不了費芮盈。

而安家兩位老頭子竟然在那裏跟劉世明理論,後者自然微微笑著坐在那裏,像是看兩隻發瘋的老獵犬,他保持了勝利者的姿態……哎!事到如今,他們還跟人家理論什麽呢——還不是他們當年一手種下的惡果,現在累及自己的後代,還一點都不知道反省,隻知道申討別人的罪行。他們這樣做,無疑會更激怒劉世明更讓人家覺得得意罷了。

而他們——竟然從沒想過安城萱到哪裏去了,她怎麽樣了?!

而安城萱將自己死死鎖在那間代理總經理辦公室裏,沒人知道她在幹嘛。

她是不能夠接受長安集團就這樣毀滅在她自己手裏吧……

王紫慕根本不想理會其他的人,她看也不去看那些人,直奔那間辦公室,輕輕叩響了房門:“安城萱……你在裏麵嗎?我是王紫慕,我有話跟你說——是你哥打電話來讓我跟你說話的。”

裏麵還是沒動靜,她真擔心安城萱因為愛情破滅事業受毀家人遇難而一時想不開做出傻事來。

她改而重重地捶門,疾呼道:“安城萱!你說話啊——長安集團的事情不能怪你!就算不是你來接管,也會出這件事情的。你不用太自責的。你回答我啊——”

王紫慕喊到後來,有點聲嘶力竭了,她真的很怕安城萱會出事,那她該多自責,多對不起安城歌啊!

她急得快哭出來了,不顧一切地用自己的身體去撞擊那扇結實的門。

幸好隨後趕到的韓亦柔跟費斯藍拉住了她,不然她肯定要將自己撞得粉碎了。他們死命拉住她,韓亦柔緊緊抱住了她,輕聲在她耳畔安慰道:“慕!你別激動啊!安城萱她應該沒事的!我讓費斯藍撞門,你就跟我站在一邊好了。”

費斯藍不等她說,已經側轉身體,開始猛力撞擊那扇門,而辦公室裏麵一直沒任何動靜,他們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兒。

也不知費斯藍撞了多久,終於碰得一聲,那扇門被他給撞破了!

他們三人同時衝了進去,隻看見安城萱昏倒在那張寬大的辦公桌旁邊,人事不省的樣子。

他們都不清楚她到底發生了什麽事,費斯藍上前去托起她的腦袋,正準備掐她的人中,王紫慕也隻有幹著急地看著他們。

眼尖的韓亦柔一眼瞥見辦公桌角落裏一瓶藥,她飛快地撿起來,立即驚呼道:“費斯藍,快送醫院!她好像吃了半瓶安眠藥啊!”

“啊!”王紫慕也驚叫出聲,沒想到安城萱會選擇這樣的方式,但願他們還趕得及,但願她還能救得醒。

其實仔細想想,也能夠想得通的,像安城萱這樣從小一呼百應,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的大小姐,猛然受到這樣巨大的三重打擊,就像從小在溫室長大的花朵,怎麽承受得住暴風驟雨的洗刷呢?

費斯藍剛聽到安眠藥幾個字,立即打橫將安城萱抱起來,直接奔下了樓,而韓亦柔跟王紫慕自然匆匆地緊隨其後而去。

在路過那間敞開大門的會議室的時候,韓亦柔終於忍不住停下腳步衝裏麵吼了一句:“老頭子!你們還在吼什麽啊?!自己種下的苦果自己承擔著吧!現在害得你孫女都吞安眠藥了!你們還在那裏唧唧哇哇!?”

她吼過了,將心中的怨念發泄了一通,立即頭也不回地趕往醫院去了。

他們剛將安城萱送到醫院,就接到安城歌的電話。這次還是打到了費斯藍的手機上,他跟王紫慕兩人使了個眼色,她們便知道是安城歌打來的,紛紛給費斯藍比了個噤聲的手勢,叫他千萬不要將安城萱吞食安眠藥的消息告訴他。

費斯藍點頭示意自己明白,這才接起安城歌的電話。她們兩個都將耳朵湊到了聽筒附近。

安城歌透過越洋電話疲憊地問:“怎麽他們還不放我爸媽?是不是小萱那裏不答應拿長安集團交換?!你告訴她!說父母隻有一個,而區區一個長安集團,算得了什麽?!哪怕十年二十年之後,我再還她一個就是!”

這下費斯藍沒轍了,現在安城萱正在搶救中,生死未卜的,而長安集團其餘的股份都握在她手裏,她要是醒不來……他們的父母想要平安歸來,估計還要費一番周折了。

他苦著臉跟她們打眼色,王紫慕是篤定這件事不能據實以告的,她叫費斯藍將聽筒按住,在他耳畔耳語了幾句。

費斯藍勉強點頭,然後放開那隻按住聽筒的手,說道:“安城歌你別急啊!我們正在勸說安城萱。保證盡快給你答複!”

安城歌想了想,突然說:“費斯藍,你把電話給小萱,我自己跟她說!”

這下費斯藍是真不知道怎麽裝下去了……他一臉痛苦地看向那兩個女孩子,俗話說三個臭皮匠賽過一個諸葛亮的不是?她們快想點辦法應付安城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