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合作(2)

許墨有了自己的辦公室,刻著她名字的鎦金金牌,那時真有一種翻身農奴把家當的感覺.看著Richard帶著玫瑰走進她的辦公室向她表示祝

賀,握著她的手歡迎她加入他的團隊,然後給她權力,讓她帶新團隊,又一路將她帶回中國。

Richard對於中國區的業務磨刀霍霍,勢在必得。已經展開了一係列的計劃方案,也約見了不少政府部門高層,根據現有的事實情況,如果想快速取得實質性的進展及真正開始業務,最有效的辦法便是與當地機構的合作,獲得政策允許,然後借這個殼開展業務。

許墨看著這份計劃書沒有說話,合作方的負責人是葉子政,從業務的角度來說,與葉子政合作是一個很不錯的選擇的,第一葉子政的公司業務範圍涉及麵廣泛,操作麵廣;第二葉子政個人背景及人脈關係,勢必使得整個事情的進展要順利很多,政策上有些事情就是這樣,即使你按全套程序一項一項來執行,可是如果辦事方心情不好,都可能使整個過程前功盡棄,再或者如果對方看你不順眼,隻要一句話,開會呢,等著吧,就有可能等上一天也拿不了一張表,這些官僚主義在實際的情況中是真實存在的。讓許墨顧忌的不過是與葉子政的關係,真的一定要在一起共事嗎?又真的可以在一起共事嗎?

“我沒有意見,這是一個對雙方都有益的計劃,我讚成。”許墨微笑道。

今時今日的許墨不會去爭一些無謂的意氣,該要麵對的始終都要麵對,存在的問題始終都會存在,她不會選擇逃避。這份工作是她自尊與驕傲的源泉,沒有必要用工作去賭一口惡氣,這樣優秀的一個團隊辛辛苦苦做到今日,好不容易有了一些眉目,就算意氣不平,也要分得清輕重緩急。

“非常好,這個案子由你全部負責,可以嗎?”許墨看著一臉對她寄予厚望的Richard頓了頓站起來放下那份方案抬起頭來。

“謝謝你信任我,Richard,我會盡全力完成這個合作案。”許墨從來沒有令Richard失望過,這一次當然也不會讓她失望。

回到辦公室,許墨坐下出了一會神。突然收起了心思,打起了精神,仔細研究了那份合作報告案,做足功課,然後叫秘書預約與葉子政見麵的時間。

許墨有公司專配的車與司機,是使用的當地汽車租賃公司的服務。做她們這一行,首先自己的派頭一定要做足,雖然夫子有雲,以貌取人,失之子羽。可是這個社會太過功利,人家看你,總是先看行頭,恨不得翻起衣領看下品牌驗過正身才肯罷手。所以不管對方是誰,出公差一定要坐飛機並且是頭等至少是商務,飯店必須住五星,氣勢上就得先壓人一籌,否則,誰相信你是銀行家、投資家,在這裏,節儉不是美德。

許墨很客氣的與葉子政微笑致意,卻並沒有握手,葉子政看著她不說話,心裏有微微的詫異,這真的是許墨嗎?他仔細的看她,連她眼波流轉的方向也細心留意,站在他麵前的許墨,即是他認識的許墨又不是他認識的許墨。葉子政心裏隻覺得輾轉反側,一時說不上來是什麽味道。

其實對於許墨約見他,他不是不意外的,是他主動與MS的人接觸,提出合作意願,並且製定了周密的合作計劃書,當然他這樣做,完全隻是為了許墨。他有更多的選擇對象與餘地,選擇MS,隻是因為許墨在MS,僅此而以。

兩個人都不說話,彼此注視,心裏卻是一片翻滾,勇猛的好似洪水猛獸一般,葉子政不敢開口說話,是隻怕一開口就露了心情,反而弄壞了事情,如今不知為什麽,心中越是愛,卻反而怯懦。終於,許墨展了笑顏,開口說道:“葉先生,MS對您提出的合作方案很有興趣,希望與您合作愉快,我將作為MS這邊的負責人與您及您的公司進行合作。”

葉子政有一點微微的詫異,盡管他提出合作計劃的時候,直接的指明了合作的前提是許墨作為MS的負責人這個條件,可是這麽的順利,卻不在他的意料之中,原本他以為許墨一定會拒絕,卻沒有想到進展如此順利,居然還是許墨先約了他,按照常理說,葉子政對於這個結果應該非常滿意才對,可是為什麽卻反到覺得如此不安,有時候,事情太過順利並不能說明就是隨了心願,也許反到是背了方向,葉子政此刻就深深的有這種感覺。

他把計劃書往桌上一扔,走到許墨麵前,一點一點靠近許墨的臉,挑了挑眉毛說道:“許墨,我想我們應該先談談這份計劃以外的事情。”

許墨並沒有移動分毫,平靜的看著葉子政伸過來的臉,甚至還保持著微笑,聽葉子政說完話,許墨才回答道:“許小姐,葉先生應該叫我許小姐。”

葉子政一怔,定定的看著她,又叫了一聲:“許墨。”

許墨還是保持原來的樣子,又開口道:“許小姐。”隻是這次語氣雖然平常,卻非常堅持。

葉子政突然沒來由的覺得一陣心酸,整個人刹那間都有一點鬆懈下來,將頭扭到一邊向窗外看過去,開著空調,窗戶是關著的,看不清外麵有什麽。他將頭扭過來,看著許墨,過了一會,才慢慢伸出手說道:“許小姐,合作愉快。”

許墨笑著點頭致意,但並沒有伸出手去。兩個人又就計劃書裏麵的一些細節以及接下來的工作討論了一些問題,大致達成了一致之後,許墨便告辭離去。

葉子政看著許墨離去,想挽留卻無從開口,心裏的那種悲傷越發漫延開來,想著曾經那些甜蜜的過往,再想著今天這般疏遠又客氣的談話,更加顯得淒惶起來。他和許墨之間,隔得早已不僅僅隻是時間。

如果不曾得到過,那麽再如何的芳華也無所謂歲月的蹉跎;但是如果已經得到了,等到失去以後,才會明白那是集天下所有之美也無法比擬的一分一毫。比起所謂的困苦、挫敗,折磨,錦繡叢中的荒蕪,才是真正的淒涼,如蟻鑽心,時刻不得安寧,但並不被人同情,甚至不被人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