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初見2
意思起來,連忙搜尋起董嬌君的臉孔來,沒想到,一抬頭,便對上一雙深不可測的黑眸,看著她似笑非笑。見她看過來,便像是不經意的扭過
頭,拿起酒杯與身旁的人幹起杯來。
董嬌君看見許墨便連忙從席上走了過來,接過文件夾,笑著忙不迭的道謝。許墨也笑著說了兩句什麽,便轉身要走。卻被董嬌君強拉住入
了席,她這才發現圍著桌子坐著好些個人,看樣子都不太像客戶。
“許墨,我同事”董嬌君指著她對那一桌子人介紹,許墨對著那群人微笑著點了點頭。那幫人也象征性的點點頭算是招呼。許墨也不以為
意,隻扭過頭問董嬌君:“有東西吃嗎?我有點餓。”
董嬌君忙說有,招來服務員要了菜單,讓許墨點。許墨也不看菜單,隻是要了一碗榨菜肉絲麵,還特意強調了要大碗的。
可能是因為突然一下子加進來一個人,酒席上原本熱鬧的氣氛變得有一點沉悶起來,沒人說話,大約是為了緩解一下,董嬌君便問許墨道
:“這麽近,你怎麽才來啊?還說等你吃飯呢。”
“哦,這個地方我沒來過,門臉又不是特別明顯,正當門口停了一輛大車橫在那裏擋了進口,我以為門不在那裏,繞著走了一圈看到服務
員才被領進來,所以晚了一點。那輛車可真橫,直愣愣的擋著人家飯店的大門,好像生怕人家不知道他那輛車多值錢一樣的。這人怎麽不在脖
子上掛個牌,上麵寫四個字,我超有錢,而且牌子要用黃金打,字用鑽石鑲,那樣是個人就都知道他有錢了,也不用開個車橫在門口擋人的道
,又耽誤人飯店生意又耽誤人吃飯。”
她話還沒完,就發現席上的人臉上都好似忍不住隱隱露出了笑意,既像是強忍著不好意思笑,又像是顧忌著什麽一般。眼睛還都往一個方
向看去,許墨這才注意他們看的那個人便是先前看著自己的目光中深不可測的那個人。因為他在抽煙,麵前煙霧繚繞,看不清他的表情。而董
嬌君又在桌子下麵用力的踢她的腿,弄得她莫名其妙,於是問道:“你幹嘛踹我?”
許墨看著董嬌君一臉的疑惑,純淨的眼神黑白分明,瑩瑩的麵孔有一種說不出的美麗,這美麗中又略顯出一份稚氣來。反而讓董嬌君的臉
刷的一下瞬間變得通紅,而在座的幾個人中,終於有實在忍不住的,笑出聲來,連董嬌君亦忍不住放聲笑了出來。其中有一個笑得最狠,連含
在口裏的茶都噴了出來,敲噴在那個抽煙的人身上,一隻手還搭上那抽煙的人肩上,看著他好似要說什麽,可是卻又像是笑得順不過氣來,
要說的那句話隻是說不出來。滿桌子的人,隻有那個抽煙的人和許墨沒有笑。
許墨本來正要問董嬌君是怎麽回事,還沒開口,服務生卻送上麵來了。她也懶得再問個所以然,隻管埋頭吃起麵來。董嬌君從側麵靜靜的
打量著許墨,從這個角度看過去,她的輪廓更顯得分明,長長的睫毛微微顫動著,仿佛是在花間落下又飛起的蝶翼。其實許墨真的很漂亮,一
雙大眼睛透露著一股清冷與倔強,卻又偏偏帶著一種靈動,仿佛能攝人心魄。當初男同事私下議論都說許墨是這個城市裏金融業最漂亮的女員
工,雖然表麵上很多女同事不以為然,其實心裏還是很服氣的。隻是許墨行事低調,不聲不響,為人處事又從不出風頭,雖然她很努力,但卻
也從不苦苦強爭什麽,就連得失亦是一笑而過。
吃完飯,席上這一夥人便散了場,董嬌君本想約她繼續逛街。但許墨說要回公司,她也就不勉強。正說著,酒席上那個一直沒笑的人突然
對許墨說道:“我要去郡王府那邊,你可以坐我的車,正好順道可以捎你一程。”
這人的話說得許墨一怔,隨即抬頭看了那人一眼,才發現這人原來長得朗眉星目,雙眉幾乎斜飛入鬢。雖然話說得一本正勁,可看著她卻
又像是一副漫不經心的模樣,唯有那雙如墨一般的眼睛越發顯得深不可測起來。許墨看著那人稍猶豫了一下,她便點了點頭說了聲謝謝也沒有
拒絕。到是一旁的董嬌君看了看那個人,又看了看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可是話到嘴邊最終也沒有說出來便走了。
許墨跟著那個人走到飯店的大門口,才知道董嬌君為什麽踹她,席上的那些人為什麽會笑,而這個人卻不笑了。原來,這個人就是被自己
大罵的那輛車的主人。陽光很大,直直的照下來,烤得整個大地都似乎冒著一陣陣的熱氣,許墨站在那車前,覺得有一點點的窘,又好似有些
無所適從,可心裏又有些不以為然。站在那車前,心時猶豫著是坐這個人的車還是不坐,一時之間竟然拿不定主意起來。
那個人也不催促,對著她微窘的模樣視若不見,還冷著臉一本正經的對許墨說道:“我一會就去用黃金打個牌,24k的那種,用鑽石鑲四個
字:我超有錢,掛在脖子上。”
聽她這樣一說,許墨覺得自己連脖子似乎都燒了起來,火辣辣的窘迫,可是心裏卻是不服氣的。想著自己又沒有說錯什麽,沒必要覺得不
好意思。心下這麽一想,便抬起頭來,對上那人的眼睛,說著:“嗯,再記得買個脖套,免得掛不住,那麽沉。”可是話沒說完,卻崩不住噗
嗤一聲笑了出來。
那人看著她淺笑嗔怪,眼波流轉間又兼著一股孩童般的稚氣,隻覺得說不出的一股靈氣撲麵而來,也忍不住跟著笑了起來。隨即邊笑著邊
打開了車門說道:“上車吧,許墨,我是葉子政。”
這時許墨才認真的打量起這個人來,這是一個英俊的男人,連發際都生得如此好看,這樣一個人,卻偏偏又顯出一種滿不在乎的意氣神態
,仿佛有一種一切都不過如此的意興闌珊。許墨想,這個葉子政定是生於富貴之家,諸事順利。才有這種少年得誌,凡事不在其眼裏的漫不經
心。
許墨和葉子政就是這樣相識的,許多年後,許墨回想起初識葉子政時的情形,覺得真像是三流小說的橋段或者那些偶像劇裏的情節,除了
當事人覺得緣分奇妙之外,其他看客,一定覺得平常之極,俗不可耐。可是後來在與葉子政經曆了那樣多的歡喜傷悲之後,許墨才明白,原來
真正的生活不是寫小說,也不是演電影,小說和電影起碼都還能被人掌控,讓主角哭就哭,讓主角笑就笑。生活卻要殘酷得多,而且一旦雹
,環境世事迫人,已非人力可為。
可是當時的許墨也好,葉子政也罷,不過都隻把這場相遇當作生活中無數微不足道的小事一樣,偶爾邂逅,然後就此一別,很快就會忘記
,好像根本不曾遇見過一樣。那個時候,他們都沒有想到,兩個人數年的糾纏不休的恩怨不過才剛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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