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夢箋臉騰地紅成一片,眼睛卻依舊大大地看著林岱莫,一雙秋水盈眸深深落入那雙黝黑的眼眸中。
“箋兒,你真是越來越大膽了,”林岱莫歡喜地在她唇上廝磨。
“別亂動,小心你的傷口!”陸夢箋嬌嗔的點點林岱莫的額頭,用力將身子撐在林岱莫的上方。
“那一丁點小傷算什麽,現在咱們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呢,唔,你的身上怎麽還是這麽香,”林岱莫伸手去摟陸夢箋,硬硬將她壓到自己的身上。
女上男下的姿勢,怎麽想都讓人覺得臉紅。
林岱莫感受著身體上方的溫度,滿足的長歎一聲,“箋兒,這一生有你,我此生無憾!箋兒,你是不是發燒了,怎麽這麽熱……”
陸夢箋滿臉燒的通紅,她掙紮著欲從林岱莫身上爬起來,奈何身子卻被他牢牢禁錮,愈掙紮懷抱反而愈緊,她輕輕捶打林岱莫的肩,“壞人,快放手,不然我就喊人進來了。”
“箋兒,我的好娘子,你盡管喊嘛,咱們夫妻兩個做的事,難道還怕讓旁人看見不成?”林岱莫促狹的看著陸夢箋,但胳膊還是輕輕鬆開陸夢箋,他可沒有那麽大的肚量將自己的妻子暴露在別人麵前。
“你餓了沒,想吃什麽,我去給你做好不好?”陸夢箋惦記著麵前的男人趕了一天的路,可誰知他卻連連搖頭。
“不餓,箋兒,你這樣秀色可餐,我看著你就飽了,不過要是能將你吃上一口,那就更加圓滿了,”林岱莫伸手拉住陸夢箋,不料陸夢箋早有準備,她的手像一隻滑不留手的泥鰍,從林岱莫手中掙脫。
“好沒正經,現在還是大白天呢,不要亂來啦!你去了一趟戰場,反而更會油嘴滑舌了,”陸夢箋將話丟給林岱莫,徑直走到門外,這許久未見,她早就想親自下廚為他做一頓晚餐,看到他突然出現在自己麵前,陸夢箋的手又開始技癢。
林岱莫吃豆腐不成,隻得老老實實臥在床上,仔細聽著外界的聲音,時不時有淡淡的香氣飄進來,令人心曠神怡。
不消一會,飯菜的香氣飄進來,林岱莫聞著味道連連咽口水,他雖說恨不能直接將陸夢箋吃幹抹淨,可是這凡夫俗子的身體,還是免不了用飯食來填充這脆弱的身子。
陸夢箋來到霍宅第一次下廚,將廚房弄得一團糟,在將廚房燒著之前,終於將晚餐端了出來。
簡單的家常菜,卻一如從前的味道,令林岱莫驀然想起當初在石塔村的日子,那個時候,日子雖然過得清貧,兩人也總是吵吵鬧鬧,但是每每想起,還是讓林岱莫無限神往。
飯畢,林岱莫無論如何都不想回到床上,一直像隻跟屁蟲般跟在陸夢箋身後。陸夢箋看了兩頁書,被身旁的男人擾得煩不勝煩,隻得放下手中的活,早早吹熄蠟燭爬到床上。
可即便在床上,林岱莫仍不老實。陸夢箋往裏挪一分,他便緊跟著湊過去一分,直將陸夢箋逼到牆邊,這才手腳搭在陸夢箋的身上有一撥沒一撥的說著閑話。
“箋兒,我昨夜裏夢到你了呢!”林岱莫用手環住身前的陸夢箋,聲音溫和極具磁性。
陸夢箋想起昨夜那場春夢,咬緊嘴唇輕嗯一聲,“夢到什麽了?”
林岱莫嘿嘿一笑,不再說話,卻將嘴又湊了過來,輕輕含住那顆嬌小可人的耳垂,含得陸夢箋一陣戰栗。
“你真的想知道?”林岱莫感受著身下人兒的反應,暗暗發笑,“要不,我再演一遍給你看?”
說罷,不待陸夢箋回應,林岱莫已然翻身趴在陸夢箋的身上,嘴唇覆蓋在另兩片朱唇上,上下其手,將陸夢箋身上的衣服慢慢褪下來。
陸夢箋想著昨夜的夢,又被這突如而來的刺激挑動,不知不覺間竟已動了情,竭力回應著林岱莫的熱情。
兩個人的身體扭作一團,不多時,室內已然響起一片靡靡之音。
這一場溫存,足足折騰了大半夜,後半夜時,陸夢箋才筋疲力盡的睡過去。
由於夜裏那場大戰,陸夢箋睡到日上三竿才睜開眼睛,渾身痛得仿佛要死過去。她伸手去摸旁邊的被窩,已經沒了人。
綠環見陸夢箋醒來,忙端著一盆水走進來,為陸夢箋換好衣服,嘴角的笑容讓陸夢箋頗不自在,這種感覺,就像做賊被人發覺了一般,讓人不忍回味。
“姨娘,少爺一大早就趕回京都了,少爺吩咐奴婢轉告姨娘,讓姨娘按時吃飯好好休息,他還有些事,所以提前回去了,少爺還說,等事情處理完,他一定會馬上過來找姨娘的。”綠環前後整理著陸夢箋的衣裙。鏡子中,那個粉頰微紅的女子,似乎比以前更加水嫩了。
“嗯,知道了,”陸夢箋壓製住心頭淡淡的失落,任由綠環在自己的臉上輕輕擦拭。
“姨娘,這是少爺給您的信,”綠環將壓在茶杯下的一封信放到陸夢箋手中。
白色的宣紙上,新鮮的墨跡仍散發出濃濃墨香,陸夢箋攤開信紙,一字字一句句默默記在心中:
“一別之後,二地相思,隻說是三四日,又誰知五六月,七弦琴無心彈,八行書無可傳,九連環從中折斷,十裏長亭望眼欲穿,百思想,千係念,萬般心思把箋戀。”
陸夢箋將紙輕輕收起,如此想來林岱莫此行前來,實是為思念所困,所以才偷偷跑來霍宅與自己相見。想著想著,那眼中的淚水竟一片片模糊了雙眼。
“綠環,研磨,我要給相公回信。”陸夢箋心頭飛起一陣甜蜜,幸好幸好,這個時代終於不再受手機電腦的荼毒,愛慕之意,盡寓於文字之中,在等待對方的回信中,溫存著那難得的情絲。
陸夢箋提筆,經過這麽些日子的錘煉,陸夢箋的毛筆字已有長途進展,她將狼毫沾足墨,稍稍停頓片刻,在紙上刷刷寫起來:
“萬語千言說不完,百無聊賴十依欄。重九登高看孤雁,八月中秋月圓人不圓。七月半燒香秉燭問蒼天,六月伏天人人搖扇我心寒,四月枇杷未黃我欲對鏡心欲亂,急切切,三月桃花隨水轉,飄零零,二月風箏線兒斷,郎啊郎,巴不得下一世你為女來我為男!”
這是陸夢箋常聽的一首古情詩,如今用在自己的身上,反而有種別樣的幸福。陸夢箋擲筆,突然想起昨夜歡愉時,她被強扶著騎在林岱莫的身上,林岱莫在她身下不斷蠕動,陸夢箋第一次有種如男人般做主的快感,與這句詩,倒是極為應景。
林岱莫急匆匆趕回將軍府,門口已經黑壓壓跪了一片,看到兒子出現,霍雙城終於鬆了一口氣,將兒子拉到自己身邊,半嗔怪半責罵的訓斥他不知安危不顧惜自己的生命,但對於康兒私自出府去找陸夢箋的事,霍雙城卻沒有絲毫的責備。
“康兒,快換下這身朝服,聖上馬上就要到了,你快好好將自己打理幹淨!”霍雙城邊說邊指揮身邊的小廝如水般送上幹淨朝服,又將林岱莫圍在一圈人牆之中,待林岱莫換好衣服理好頭發,門外一小廝終於急忙跑進來,在霍雙城耳邊輕語。
“康兒,聖上馬上就要到了,你一會一定要好好表現一下!”霍雙城麵不改色,但手卻不聽使喚的顫抖,自打他擊退西遼軍請辭後,聖上便再沒來過霍府,今日卻突然找上門來,實在有些蹊蹺。
“爹,聖上怎麽會突然到將軍府來?”林岱莫難免感覺奇怪,按理說,就算他榮升為虎牙將軍,聖上也沒有必要專程跑到將軍府來。
霍雙城謹慎的搖搖頭,聖上命令來的突然,他根本連思想準備都沒有。若不是今早宮中李公公突然傳信來,聖上欲親臨將軍府,隻怕這會林岱莫還膩歪在陸夢箋身邊不肯回來。
身後的丫鬟小廝黑壓壓站了一片,林岱莫眼角瞄到這一幕,才知道原來霍府中竟有這麽多人,難免有些感慨。
又等了許久,才聽見門外整齊的馬蹄聲,聲音在霍府門口止住,少頃,尖銳洪亮的聲音自大門處傳來。
“皇上駕到!”
話音剛落,霍府上下皆肅穆行跪禮。
林岱莫用眼角餘光注意著身前的一舉一動,很快便有腳步聲自遠而近,來到霍雙城麵前。
“微臣叩見陛下,吾皇萬歲萬萬歲!”霍雙城連連叩拜,麵對身前的人,即便府中身份最高貴的人,也唯有俯首叩拜的份。
“都平身吧!”聖上的聲音中,透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疲憊,這是人老年衰後固有的表現。林岱莫隨眾人一同起身,不易察覺的看著麵前的皇上。
在他的印象中,聖上似乎總是充滿了活力,絕不似今日這般衰老。
前些日子,聽聞聖上身子不爽,怕是……
不容林岱莫多想,聖上已經來到麵前。
“嗬嗬,這位便是前些時日朕親封的虎牙將軍吧!都說虎父無犬子,果然不假!”麵前身著一身明黃緞繡龍雲錦常服的慶康帝一臉慈祥的看著立在霍雙城身後的林岱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