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時間,房門猛然地被推開,出有些刺耳的“咯吱”一聲!

“啊!”才剛想到那恐怖的冰冷惡魔的藍兒嚇了一大跳,驚叫出聲,瞬間回頭看門口,臉色蒼白的像紙!

她的這一聲叫喚,嚇住聞聲而來的紅兒了,也跟著驚叫了一聲,差點要打翻她拿在手裏的油燈了!

“藍兒,怎麽了?”紅兒急急忙忙地走了過去,蹲了下去,看了看瓷瓶碎片,又看了看藍兒,清澈而漂亮的眼眸中湧滿了擔心。

藍兒咽了咽口水,有些困難地搖了搖頭。“沒……沒事!”

紅兒不大信,皺眉。“真的沒事?”

藍兒閃了閃眼,眼中閃過一絲驚恐,一把握住了紅兒的手。“姐姐,你……你剛才沒事吧?”

紅兒自然是搖頭了。她本來睡的好好的,可雙胞胎的感應,讓她在睡夢之時感應到藍兒的驚懼,她就驚醒了,同時也聽到了藍兒的驚叫,就急匆匆地趕過來了。

“藍兒,告訴我,你怎麽了,生什麽事了?”

藍兒微微垂下了頭,悄悄握了握側放在一邊的手,死死地捏成了拳,又放開,隨後,抬頭,用那張蒼白的臉孔笑著對紅兒。

“沒事,瓶子突然掉下來,嚇到我了,就叫了一聲!”

紅兒大大地鬆了一口氣,睨了她一眼,沒好氣地取笑:“你呀,可真是的,才一個瓶子而已嘛!我剛才可真是被你給嚇死了!”

藍兒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將紅兒給勸回去睡覺了。

隻要紅兒沒事,她就可以放下一半的心。

怔怔的看著一地的白瓷碎片,藍兒的心緊了緊,剛才,不單單是夢魘那麽簡單吧?

那像個孩子的身軀,那冰冷的氣息,還有突然崩裂的白瓷瓶,是……他嗎?

心,縮了縮;身子,也沒誌氣地哆嗦了一下。

她覺得,好冷!

抿緊了唇,她將那破碎的瓷瓶,全都收拾了起來,用破舊的衣服兜著,擺放在了她的床頭。

就算是破碎的瓷片,應該還是有驅魔的作用吧!

她掀開被子上床,眼尖地現,雪白的床鋪上,那一縷黑色!

她怔了怔,伸手,有些顫抖地撿起了那一縷黑。

是一根頭,一根長頭,一根不屬於她的長頭!

雙手將它拉直,就著月光,仔細地端詳,藍兒能看見,那墨一般深邃的黝黑中,流動著的縷縷紅光!

宛如漆黑的深幽之處,緩緩流淌著的暗紅色血液!

藍兒身子一軟,跟著臉色一白!

是他,應該就是他了!

手無力地垂下,腦袋瓜也無力地垂下,幽暗的閣樓中藏著的是一個多麽無力的靈魂,此刻,藍兒是那般的沮喪和害怕!

驀然,她咬唇,抬頭,睜大眼,用不屈的怒火瞪視那根頭!

那死小孩,他到底想幹什麽?

半夜裏來嚇她,很好玩是嗎?

該死的!

別讓她哪天爬在他頭上,否則,她肯定要好好地折磨他,踩扁他,打他屁股,讓他哭爹喊娘,讓他搖尾乞憐!

可惡的混蛋!

混蛋!

不停地想象他淒慘落魄的樣子,藍兒才稍微有些心裏平衡地睡了過去!——

“惹不起,她還躲不起嘛!”

這句話,似乎是有些不適合了!

且不論那天晚上那個討厭的小鬼是不是他,現在,從迷霧堡送來的邀請函,也勢必要擾亂藍兒的計劃!

舞會的邀請函,幾乎是橫掃了方圓百裏,無一例外地秒殺了所有人!

自然,楠村的所有人都收到了請帖,此事,引起了極大的轟動,楠村的人,都興奮了。

蘇母和紅兒,這種喜愛跳舞的人,就不用說了,可是連蘇爹這種平日裏悶頭做事的人,竟然也誇張地喜上眉梢起來,臉上的笑容,透著異樣的欣喜。

“咱們村啊,好久沒這麽熱鬧了啊……這麽盛大的舞會,有多少年沒舉行了啊……想當年啊,我還年輕,有幸參加了領主女兒的生日舞會,那可是一大盛事啊……當時那些年輕的小姑娘、小夥子啊……”

藍兒瞠目結舌地坐在蘇爹的麵前,聽他誇誇其談地訴說他當日在生日舞會上的表現,笑得紅光滿麵,別提多開心了,看的出來,他對那次舞會充滿了緬懷的情緒,也對這次舞會抱有異常大的期待。

藍兒本來想遊說爹別去參加那見鬼的舞會的,然後再集合爹的力量遊說娘和姐姐,可現在,她也隻能摸摸鼻子,很識相地打消了這個念頭!

算了,難得見爹這麽高興的!

舞會,估計也不是太壞吧!

呃,希望不要在那碰到那小魔頭!

參加舞會的人那麽多,人山人海的,她應該不會那麽倒黴地就碰到他吧?

應該不會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