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階段暫時告一段落。
接下來會緊鑼密鼓對目標情感進行一輪升華。
如果升華有點難以理解,或者也可以說讓目標發現人生輪回存在一條捷徑,那就是死亡。
自我發現的過程需要外部感情的引導和催化,如同烹飪小鮮,食材、調料還有火候缺一不可。
薑芋摘下有些發燙的耳機,距離十九天的期限還剩下五天,時間變得越來越匆忙起來。
全市中小學生繼續停課,所以當第三節課下課鈴聲響徹空****校園時,給人一種幽穀風鈴般的錯覺。
周老師正興致盎然被鈴聲打斷,本來打算用一個技術性提問帶過去,沒想到費哥出現在門口,看上去有什麽事,隻好收拾了下講義,把講台留給班主任。
費哥朝周姐點頭致意,隨即走上講台,叫住兩個沒看見自己正準備溜走的家夥。
“一個好消息,一個壞消息,”費哥環視全場,“你們想聽哪個?”
短短一句話成功勾引在場所有學生,全都朝講台望去,其中有人起哄,“好消息!好消息!”
“好吧,”費哥歪著腦袋搖了下頭,“再過三天的周五晚上,全市三所重點高中將在市博物館旁的演藝中心聯合舉辦一場新年主題晚會,屆時除了三所學校的大小BOSS,更有市裏重量級領導來觀看,聽說還會上晚上七點到七點半的新聞!”
“嘁,”台下一片嘩然,“管我們什麽事,自己學校的晚會都一定讓高三參加,更別說這種什麽幾所學校聯合。”
“我還沒說完,”費哥敲著講台,“我爭取到十五張門票!”
“嘁,”台下接著嘩然,“還以為什麽好消息,全班46個人才十五張,幹嘛?二桃殺三士啊!”
“十五張!”費哥擺出一幅恨鐵不成鋼的表情,“有十五張都不錯了!隔壁二班才十張!”
“所以要怎麽分?”一個平時很跳的男生朝費哥叫道。
費哥嘴角帶上邪魅的笑,“我計劃下午上語文時拉通高中三年考一次,取前五名獲得門票,然後後天下午再考一次,取不重複前五,剩下的門票給相對名次進步最大的前五,如果還有多的就往後放名次!”
“不行!”還是剛剛很跳的男生振臂,“要平等,我們抓鬮!誰能拿到門票全憑天意!”
提議一出頓時得到除了語文學霸以外所有人讚同,隨著節奏振臂高呼,“抓鬮!抓鬮!抓鬮!”
講台上費哥頓時臉上越來越鐵青,有了一種錯付的感覺,“滾犢子!按我說得來!”不過很可惜,聲音不夠大,淹沒在要平等的口號聲中。
“都給我閉嘴!”
最後費哥忍無可忍,河東獅吼,“造反啊!我是班頭還是你們是班頭!沒得商量!就按我的來!取絕對和相對名次!隻有一次機會!就這樣!”說著轉身扶著黑板朝門口走去。
身後還有不死心的,“費哥,那壞消息是什麽?”
費哥扶著門框,邪惡笑容重新浮現,“如果你能拿到入場券,會發現全市頂尖的校花校草都在裏邊,甚至還能獲得一份神秘禮物!”
“……”
“就這?”有人不屑一顧,也有人偷偷把語文課本摸了出來……
旁邊座位的穀合驚喜連連,作為為數不多可以囂張的資本,眼睛裏已滿是憧憬。
“薑芋頭,”烏賊娘嘴角掛著白癡的笑意問道,“十五張裏邊有一張你猜會不會是我的?”
薑芋頭也未轉,“需要兩次考進前五,你上次通測多少名來的?”
“第三欸!”烏賊娘一臉得意,“所以我拿定了!”
“那你還在擔心什麽?”薑芋無語問道。
烏賊娘更無語,“我不擔心自己,我擔心你,語文從來都是白卷!”
薑芋搖了下頭,口是心非的女人,“你放心,費哥那兒不是十五張票,保底十六張。”
“……”
烏賊娘隻好歎服,“算你狠……”
“鈴鈴鈴!”上課鈴重新打響。
烏賊娘突然想起,“薑芋頭,你都有想法,是不是你那個什麽雲也會去?”
“她?”甚至不用怎麽想,薑芋隨口答道,“她應該必不可少。”
“我就是說!”烏賊娘沒頭沒腦丟下一句,正好周老師又夾著講義回到講台前。
“接下課前第十五題最後一道小題,如果把第三代和第四代的遺傳基因表達互換一下……”
薑芋在互換前望向窗外,頭頂的烏雲絲毫沒有散去的意思,雖然連下三天的雨停了,但並沒有天晴的跡象,反而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壓抑的雲層貌似越來越厚。
不會再下雪……這座南方的城市上一次下雪還是在五年前,而且隻有一點頭皮雪。
沒想到今年很早下了一場,假如再下,說不定氣候也會調轉變化也說不一定。
這會兒快上午11點,之前一直在看微瀾那邊,不知道薑黃又會去哪兒?
點開遠程連接,意外發現老捷達這會兒正行駛在去往郊外的路上,不過距離市區並不遠,正常行駛差不多一個小時左右。
一早起來時當爹的已經出門……所以至少有一場場景沒看到開始與結尾。
不過從往城郊路程選取來說,至少知道大概方向,不是家裏住的城西,反而大概是城南一片,或者是去了**F廣場。
為了不再漏掉一些細節,胡前的自殺調查也幾乎快到終點,薑芋幹脆又把手機放回書本間搭配的原位。
老捷達行駛在更加潮濕的省道上,在高速路入口處沒有拐入,反而又行駛了一段拐進一條荒草叢生的水泥路。
水泥路的旁邊是一個微微褪色的廣告牌,“愛許山農家樂,前方500米。”
從一晃而過的車窗外景物勉強看清,薑芋目光中露出一些不解……隨即又明白過來。
真名實姓的重要性遠比所謂加強反跟蹤要難以想象的多。
“耿鬼”,不過沒有猜錯的話,“狄耿”或者“耿鬼”更準確一些。
老捷達在零下12度的崎嶇小路上狂奔,車尾噴出弄弄黑煙,抬頭,不遠處的山邊邊有一片低矮的房子。
房子旁同樣立著一整塊廣告牌,除此之外是大自然在整個冬天裏的蕭條和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