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來西亞的199號段沒有打來電話?”薑芋引申問道,“其它人呢?”

“胡前的這個周末很安靜,”綠毛的蜥蜴形象有些延遲,調用了一部分網絡帶寬,“我查了他近一周的通話、短信、微信所有可能接收到信息的電話、應用甚至包括有過回複的社交、購物網站。”

“過去的一周時間裏,”綠毛引用數據,“他撥打了47通接聽113通電話,接收89條短信,收到和VX上的信息434M,其中視頻311M,圖片101M,文字信息21M。”

“我比對了電話和短信,”綠毛接著說道,“包括撥打和接聽從辦公室和同事的電話分別是23通和43通,對家裏和父母是19通和44通,剩下的是外賣和騷擾電話各是5通和27通。”

“當然,199的電話也在其中之內,”綠毛補充說道,“但僅有一次,其它沒有任何時間打出或者接聽,至於89條短信,絕大部分是購物商家推廣相關,也有一些燃氣水電和運營商的話費提醒等。”

“所以,”薑芋從頭到尾聽完帶出結論,“電話和短信沒有可疑?”

“至少從我反溯引索的結果是這樣,”蜥蜴表明結果,“不過也有可能對應剛剛幾個疑點從他的手機應用查找或許有線索。”

“但是……”蜥蜴帶著壓力說道,“他手機上個月一共消耗的流量是8.8G,包括社交、生活、娛樂、工具、新聞、購物等各種app,VX上的434M隻是很小一部分,如果要挨個排查可能需要至少幾天時間。”

“那就隨時抽空看一看,”薑芋皺了皺眉頭,“主要還是雲存儲的密碼,你剛剛說的8.8G,社交先不用管,從生活類的開始,假如有隱秘聯係,不會選擇容易注目的互動聊天。”

“ok,”綠毛答應著提出另外一個問題,“需不需要我‘開’一下他的車,把他車裏的攝像頭存儲卡卸下來?”

薑芋微微搖了搖頭,“你想到的不止薑黃,許華年也同樣想到了。”

“那沒辦法了,”綠毛聳了聳肩,“我隻有先‘開’他的手機吧。”

“今夜,”薑芋隨之轉向色老頭,“胡前的檔案、履曆以及出生到現在的過往有沒有值得可疑的?”

“幹淨的像張白紙,”老頭聲音略微有些緩慢,“不過有一點是我們都沒想到的。”

“是什麽?”薑芋問道。

“他和我們的第一個目標是初中同學,”老頭回答道,“要不是我找到畢業照時的花名冊也不敢相信這麽巧合。”

“苗珺婭?”一旁的雭也頓感意外。

“不會吧……”綠毛也有點不敢相信。

“所以說他要一直咬著我們?”變熊大叔推斷道。

薑芋沒在這個巧合上延伸,“還有嗎?”

“還有……”色老頭想起一點相對重要,“他曾在警校檔案裏記載因精神類疾病休學了一年。”

“是什麽病?”薑芋馬上問道。

“雙相障礙,”老頭接著說道,“因治療後效果良好,所以實際上他隻入院了三個月,剩下時間都是藥物和心理輔助,並且提前回到了學校。”

“他是BD?”綠毛一臉驚詫。

“有當時入院的病曆報告嗎?”薑芋問道。

“有!”色老頭隨後把一份病曆投在岩壁上,上邊清楚顯示胡前,19歲,抑鬱同時伴有輕躁狂,但沒有符合標準的躁狂發作,屬於雙Ⅱ型障礙。

“不是相對嚴重的,”雭望向報告底端結論,“服藥加上疏導確實能在短時間內治愈,或者說患者表現得治愈。”

“嗯,”薑芋也留意到治療建議一欄,“可能是之前遇到什麽鬱結的事導致,疏通後恢複良好,不過並不代表不會再被觸發,比如說今夜的墜亡。”

“你是說……”雭看向薑芋,“因為複發導致的自殺,BD人群中每100人有近20人會最後走上自殺的終點。”

色老頭也同時說道,“沿用到Ⅲ期,剛剛在電梯裏非常悲傷的表情,確實屬於急性抑鬱症患者的表現。”

“不過……”一旁大叔朝老頭問道,“除非再次發作——需要外因和內因的共同促使,所以……最初讓他患病的那件事是什麽?”

色老頭緩緩搖了搖頭,“隻有幾個小時查不到這麽深,多給我一點時間我試一下。”

薑芋點了點頭最後朝向變熊大叔,“他的社會關係有沒有問題?”

大叔組織了下語句回答,“他是一個相對……單純的人,平時除了工作和家庭幾乎沒有其它社交,不過在副局長是他叔叔這層關係上隱藏的很好,包括身邊的人知道都不多。”

“家庭關係呢?”薑芋想起之前監聽胡前時背景音裏有老婆和老丈人。

“三年前結婚三個月前有了女兒,”大叔聲音有些低沉下去,“在家裏有些懼內,他老婆應該是他第一個戀人結婚,婚後也沒有其它花邊新聞,從這一點看是個顧家的男人。”

“工作上的評價反而一般,”大叔繼續說下去,“因為他是從宣傳科調入刑偵重案六組的,這其實算是開了先河,很多人猜測他有什麽背景,但實際都沒猜到。”

“一層叔侄的關係不會那麽難吧?”雭提出疑問。

“不是表叔侄,”大叔解釋道,“胡前的奶奶和楊副局的父親是宗親,在上世紀認知固化的年代未婚生子不敢表明關係,後又各自組建家庭,所以胡前和楊副局長從直係親屬中是沒有任何關係的。”

“怪不得,”雭大致清楚,“我就說不可能。”

薑芋也隨之了解,“正因為如此,胡前在調查輪胎(綠毛)時很多同事對他都有一些微詞,卻因為薑黃任之的態度表示不解,不過也僅此而已。”

“是,”大叔點了點頭,“沒有太多個人主觀意見,隻有涉及到具體工作時有時候可能是抱怨吧。”

“除此之外呢?”薑芋也大概知曉結果,“仇家之類?”

“沒,”大叔重複道,“他是一個很單純的人。”

“好吧,”薑芋最後環視在場同伴,“今夜到此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