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照片是從哪來的?”沙漠老鼠色老頭問道,“輪胎(綠毛)你說你被盯上了又是什麽意思?”

沙丘貓薑芋蹲坐起來,“這個留到最後討論,此次召集是因為有些緊急迫在眼前。”

“怎麽說?”沙蜥大叔在岩石陰影下抬起一條腿,“我們全都被盯上了嗎?”

闊耳狐雭**了下鼻翼,“至少可以確定有和我們做同樣事的小組存在。”

沙丘貓薑芋俯視在石頭下的幾個同伴,“之前你們各負責的一起自殺案,做一個引導梳理吧,”說著望向個頭最小的蠍子。

“從我開始?”金蠍綠毛比較享受首當其衝的感覺,揮動了烏黑的蠍尾:

“白露,大一學生,按傳統意義上女性分類屬於內向、完美、情緒、順從,顏值居中,偏胖,原生家庭無異狀,無家族精神遺傳病史,無任何神經類就醫記錄,簡單點說泯然於眾人。”

“從頭到尾按我們定義的周期:鋪墊大概半個月,接觸7天,操作18天,進階3天,放上稻草3天,完結1天。”

“這麽快?”沙蜥大叔略感意外,“不到兩個月?”

“是!”蠍子扭頭朝向豎瞳望向自己的蜥蜴,“典型的引誘型情感勒索,放大目標的恐懼達到控製目標扭曲維係變量,用超高節奏以及冷熱暴力交替摧毀目標生存底態,精準卡在每一個節點,直至達成預設。”

“這麽專業?”沙蜥大叔望向重新趴下的沙丘貓,後者微微點了點頭。

“我事後追查了安置的完美雄性男人,”金蠍綠毛也抬起頭看向貓,“在一家健身俱樂部裏上班,側方位打聽請了兩個月假與白鹿的自殺線吻合。”

“雇傭關係?”沙丘貓搭出來個爪子,“還是社會身份?”

“因該是表演者,”蠍子綠毛斟酌了下說道,“兩個月後在市區繁華地段全款購置了一套商品房,之前開的是大眾換成了X5。”

“差不多……”闊耳狐雭歪了下腦袋,“500萬。”

“還不用交稅,”蠍子綠毛晃動著蠍螯,“好高的酬勞。”

“有沒有挖深一些?”沙丘貓盯著蠍子,“他的表演課的老師?”

金蠍晃動著蠍尾,“暫時查不到,不過我現在是那家健身俱樂部的鈔級會員,鈔票的鈔,下周機會成熟會讓那隻完美雄性猴子主課,到時多少會套出一些。”

“我的建議,”狐狸雭開口說道,“不要碰觸他的敏感詞,好的老師第一課會設置防火邊界,無論有意還是無意的試探都會告警。”

“我當然會想辦法繞過去,”金蠍昂起綠豆大小的腦袋,“在他產生應激反應之前,但我不能確定突破的時間,有可能幾天也有可能幾個月。”

“沒有幾個月,”沙丘貓舔了舔前腳被烤幹翹起的毛,“19天,這是極限。”

蠍子抖了抖身子把自己淺埋在沙礫中,“19天,明白了,我這邊的預計差不多那麽多。”

沙丘貓接著望向在岩石陰影和炙熱陽光分界線旁的沙鼠老頭,“今夜(老頭),你調查的那起?”

“林茹姝,”沙鼠老頭像其它老鼠一樣直立著身子前爪放在胸前,“小學語文老師,在看似混亂的角色穿插中承擔過量的情感負麵情緒,以出具的虛假胎兒報告作為最後一根稻草。”

“虛假?”沙丘貓張開嘴打了個哈欠,露出小而鋒利的犬牙,“唐氏綜合征是假的還是妊娠是假的?”

“唐氏,”沙鼠保持之前的姿勢,“確實有懷孕,但包括羊水穿刺在內的胎兒體檢報告是偽造的。”

“醫院還是醫生?”闊耳狐追問道,“還是檢驗科室。”

“都不是,”沙鼠瞪著一雙小眼睛,“我托人調取過林茹姝的檢測報告一切正常,早孕著床8周,唯一可以替換的是領取報告的自助機器,但我按編號碼去找時,工作人員說那台機器出了故障已經返回廠商。”

“篡改用戶信息?”金蠍綠毛轉了個身,“比起收買確實是最小的投入比,隻需要提前把假的報告單上的信息上傳進機器的緩存,甚至都不用讀寫服務器。”

“然後覆寫一下領取報告用戶的二維碼,”蠍子又轉了回來,“so easy。”

“一般來說年齡越大的越不好操作,”沙丘貓切過稻草話題,“引導林茹姝情感紆困老實人的身份應該也沒有多保真。”

“是,”沙鼠伸出爪子捋著胡須,“事業單位查無此人,朋友圈是虛構的,包括操作期間作為加分項養的貓也被遺棄,我試過尋人,但是沒有任何回應。”

“回到真實的身份而已,”闊耳狐眯起雙眼減小灼熱陽光在沙漠上的反射,“很大幾率不是演員。”

“我也是這麽想,”沙鼠停下手裏動作,“如果我能找到人,或許說還是很有希望展示。”

“可能有些樂觀,”沙丘貓薑芋晃動著尾巴,“四段跳的情感拉扯,無緣故地分手,同性戀騙婚、物質精神脅迫以及偽造檢驗報告,環環相扣幾乎挑不出瑕疵。”

“背後的架構不輸於你,今夜,”沙丘貓把腦袋轉向老鼠,“作為同等級的對手,也許需要你動用一些資源,還是19天,我希望到時你能給我結果。”

“19天,”頭頂太陽在漸漸西斜,沙老鼠輕輕跳躍幾步遠離正午直射的陽光。

“還有最後一起,”其它四個動物的目光集中在沙蜥大叔身上。

蜥蜴越上一麵岩壁緊貼著爬行,竄動幾次後找到一塊剛好能放下身體的缺口,“我沒有看出我這一起死者有任何被操控的痕跡。”

“嗯,”沙丘貓表示同意,“單純的意外所致,更像是原始的殉情,雖然性別有所差異,但不違背古老的情感訴求祭祀行為。”

“那就是沒有什麽關係,”蠍子埋在沙子裏隻露出個腦袋,“三起裏有兩起都碰上了同行?67%的幾率,彩票肯定不能這麽買。”

“或許隻是冰山一角,”沙丘貓晃了晃腦袋,“或許是整個冰山。”

“我更傾向於前者,”狐狸的爪子被曬到,縮回一些說道,“說不定隻是很小的一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