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親手切斷他的腦中樞!
天色已經蒙蒙亮了專案組的人徹夜無眠。
審訊室裏大寶的話已經說到了關鍵階段。
“我上大學後第一學期都是理論課我是最用功的學生我用了三個月的時間一邊查資料一邊詢問給我們授課的教授弄明白了一件事:當時給我哥動手術的主刀醫生一定是在給他切除腦腫瘤的時候失手把他的腦中樞神經切斷了……”
“腦腫瘤如果生在腦中樞神經左右一般在手術中不會剝除幹淨稍有職業道德的醫生都不會為了切除腫瘤而冒損傷中樞神經的危險――當初醫院告訴我們完全切除了腫瘤手術成功了我們特別高興以為這是個好消息現在想來這個事情從一開始就是個陷阱!莫非然當初肯定是為了顯示自己藝高人膽大甚至也許就是拿我哥的腦袋訓練自己的刀技鋌而走險完全切除了那個恰好生在腦中樞神經上的腫瘤!”
“我弄明白了這一點後特別氣憤莫非然這個名字幾年來都像是刀刻在我的心上他又恰巧是我們的係的教授雖然一開始並不教我們課可我天天會在教學樓碰到他每見他一次心裏的火就會更旺一些我在上大學第一個學期結束前拿了我哥當時的病例材料去找了他!”
“莫非然這幾年更是如日中天事業愛情雙豐收人人尊敬人人羨慕可你知道我去找他的時候他是多麽一副無賴的嘴臉麽?他甚至連為自己申辯都沒有他壓根都不在乎這個手術的結果如何他說他隻管切除腫瘤如果腫瘤是切除幹淨的他的手術就是順利成功的!病人術後反應不良隻算是這個人運氣不好而已!他說除非當時有錄像機專門把他動手術時的失誤完完全全拍攝下來否則我要指摘他醫療事故就是誹謗……”
“我哥死了也好幾年了我到哪裏找證據呢?當時手術室裏做手術的幾個醫生有的出國有的升職有的幹脆就是他的得意門生有誰願意為幾年前一個倒黴鬼的手術得罪這麽春風得意的人呢?我也找過二個人他們不是應付我就是跟我翻臉。我無計可施我一開始要的不過是莫非然一個認錯的態度一個在我哥靈前道歉的行為後來我就不這麽想了……”
大寶的眼睛裏閃爍著仇恨:“血債血償我哥不能這麽莫名其妙受幾年活罪我父母不能白白吃了幾年的爛菜葉不能白白過了那麽幾年眼睜睜看著自己兒子燈枯油盡的煎熬日子……我們不能這麽白白遭受如此非人的折磨啊!我覺得我的人生沒有別的目標就想親手切斷莫非然的腦中樞神經!”
“小舒是跟我自小一起長大的我們從15歲開始戀愛現在已經在一起七年了我相信她跟相信自己一個樣!可是我又找了姍姍……姍姍也是個很好很善良的姑娘我更不該欺騙她……可我抵擋不住血地獄的魅力!”
“我第一次見血地獄是第一次上解剖課老師帶我們參觀解剖室和福爾馬林池我一眼看見那個地方就迷上了它!名字也取得那麽好血地獄血之地獄!正是莫非然應該躺一躺的地方!我第一時間申請了實驗室的勤工儉學機會卻被條件更符合的姍姍爭取到了我想了很久自然地接近這個地方獲得自由進出的機會隻有一個方法:做姍姍最親密的人!我一邊欺騙小舒一邊又欺騙了姍姍我是個大騙子在這方麵來講我跟莫非然是一樣地無恥卑鄙!”大寶麵色痛苦地垂下了頭。
“小舒跟我在一起七年他父母視我如己出我提不出‘分手’二個字再說我也是自內心地愛著小舒我想這件事情結束就好了結束了我就可以跟姍姍分手可以跟小舒全心全意好下去……”
“不小舒和小舒父母都不知姍姍的存在。我父母知道我瞞不過他們姍姍周末的時候常會打電話給我。父母為此很生我的氣怪我腳踩兩條船可他們也沒有辦法隻勸我不要辜負了小舒。”
“我跟姍姍在一起有二年了也很喜歡她的爽快、聰慧、自尊自強她跟小舒完全是兩種不同的女人小舒是溫室裏的小花姍姍卻是海浪中展翅的海燕溫室的小花不能離開人的照拂海燕卻可以搏擊風雨我無恥地利用了姍姍……利用她掩護我……我不能讓自己東窗事我的父母和小舒不能沒有我!”大寶的懺悔是自肺腑的聲淚俱下。
龍傑沉著聲音:“你殺一個人等了二年多是想為了親人策劃完美謀殺?”
大寶哽咽著:“我一直在猶豫也一直沒有找到好機會……其實我總以為自己不會真的殺了他我一想到年邁的父母和七年來一直情投意合的小舒就覺得自己很愚蠢可是有些事情是不可控的……我一邊暗罵自己愚蠢一邊卻又天長日久地埋伏在姍姍身邊……”
龍傑為他歎息一聲:“你後來又找過莫非然嗎?”
“找過三次6月1日那天是我第四次找他。我每次都是要跟他辯論他的那場手術我說從技術角度上來說這無論如何都是一次醫療事故他駁斥我我們總是不歡而散……不過他卻從沒有跟人說過我找他的事也許他是覺得被病人家屬追究醫療事故很沒有麵子吧――我反正求之不得沒有人知道我和他之間的糾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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