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9、風波(上) ^?日 ?)(0 55)
148、舊事(下)
“積案?”蘇玉妍不解地看著他。使用若看小說閱讀器看千萬本小說,完全無廣告!。難道是沈珂在陸文濤手裏犯下了什麽事?
“是,看陸小姐那樣子,分明就是有意提及積案二字。”沈珂點點頭,又道,“那一次,我在信陽遇到你,隻一眼便生出非你莫娶之心,所以就借機取走了你身上的白玉並蒂蓮,卻又怕此事泄『露』出去有損你的閨譽,便將那竊取你白玉並蒂蓮的人送入青樓,後酗酒致死,因此人是從監中提取出來的,卻死在獄外,所以我就隻得找陸文濤去善後……我想,這陸小姐說的積案,想必就是此事了。”
原來竟有這樣的隱情。蘇玉妍心裏暗忖,隨即說道,“就算此事與你有關,但陸文濤也未必會把這事告知他的女兒呀!”此事沈珂必與陸文濤達成默契,陸文濤久在官場,也知個中厲害,若沒有特殊原因,肯定不會隨意跟女兒說起這樣隱密的事情。
“我總覺得,這位陸小姐,好像是衝著我來的。”沈珂眼神微閃。
蘇玉妍眼前頓時浮現出陸婧那豔而不妖的出塵脫俗的模樣,心裏暗道,你說的對,我也覺得她是衝著來的。她心裏雖這麽想,嘴上卻問道,“她與你無冤無仇,又為何要生出事端?”
“無冤無仇不假。”沈珂沉『吟』片刻,輕聲說道,“二十幾年前,陸文濤跟我父親曾是要好的朋友,當時兩人都尚未婚配,一次酒後戲言,說將來要結成兒女親家……沒想到十年之後,陸文濤竟特地上京重提舊事,我父親以為當時不過是開個玩笑而已,早將此事拋之腦後,其他書友正在看:天下王者全文閱讀。此時陸文濤一提,他便婉言相拒,陸文濤是個讀書人,雖然心裏惱怒,但也沒說什麽,徑自就回了鹹陽,之後兩家便斷了來往……除了此事,我沈家與陸家再無過節。”
“這陸婧生得花容月貌,何愁嫁不到好人家?”蘇玉妍笑道,“別說是嫁入官宦之家。。便是嫁給王侯之子,也不算高攀……再說了,事情已經過去這麽多年。你現在也已經娶妻,陸文濤現在就算想把女兒塞給你,也隻能做個妾室,這又是何苦呢?”言下之意,是說陸文濤未必是為了這事。但直覺告訴她。肯定會有事發生。
說話間,馬車已緩緩停下,沈珂遂不再說,隻伸手扶了蘇玉妍一隻胳膊下了馬車。進了府門,卻碰上管家沈楓,筆直地站在門邊。想是在這裏專等,一見沈珂夫『婦』,便笑道。“侯爺讓大少爺和大少夫人去一趟懷遠堂。”
蘇玉妍就覺得心裏一跳,直覺沒有好事。
沈珂點了點頭,遂與蘇玉妍往懷遠堂而來。
此時暮『色』已沉,各處皆點亮了燈籠,一路行來。兩側的燈籠閃著微紅的光芒,映襯著微黃的樹葉。煞是好看。
蘇玉妍卻無心多看,隻想著定遠侯這時候會有什麽找沈珂。
進了懷遠堂,就見吳媽媽正小聲跟兩個丫頭吩咐著什麽,見了二人,忙上前兩步,揚聲說道,“大少爺和少夫人來了?快裏邊請。”自上次在蘇玉妍這裏碰了軟釘子,吳媽媽的態度就急轉直下,比以前殷勤了許多。
蘇玉妍也不是得理不讓人的主,當下衝吳媽媽微微一笑,便與沈珂邁步進屋。
定遠侯坐在屋角的木榻上,閉目養神,聽見腳步聲,便睜開眼來,見是沈珂夫『婦』,便招手讓他們到他身邊去坐下。
二人入座,定遠侯這才開口說話,“你們今日進宮,可曾見過一位姓陸的小姐?”
沈珂心裏微動,旋即回答,“見過一位陸小姐,說是鹹陽縣令的女兒,也不知是不是祖父說的那位陸小姐。。”
“正是她。”定遠侯道,“聖上跟我說了,這位陸小姐不僅姿容絕世,且還端方嫻雅,要把她賜給你做平妻。”
蘇玉妍聽著,隻覺心裏一跳。在大樂,家有二妻雖不多見,卻也是沒有。
沈珂也是一怔,隨即說道,“您怎麽說?”他先不發表自己的意見,隻問定遠侯是怎麽回答皇帝的。
定遠侯眯著眼睛掃了掃坐在沈珂身旁的蘇玉妍,良久才緩緩說道,“當初你父親曾跟陸文濤在一次酒後戲言說要結成兒女親家,這事你父親也曾跟你說過吧?事情過去了二十年,你父親早忘得一幹二淨,沒想到這個陸文濤,竟巴巴地找上門來了,他來找我倒好,卻徑直送她女兒進了宮,還到左賢妃麵前說三道四,左賢妃本就跟咱們沈家不對盤,正巴不得生出事來,當即便跟聖上說了,結果聖上就召我問了此事,二話不說便要把陸小姐賜給你做平妻。”他把過程說了一遍,卻還是沒有回答沈珂的提問。
蘇玉妍在旁,隻急得心裏突突直跳,卻又不好開口相問。
好在定遠侯知道他們兩人心裏都著急,便也不再賣關子,繼續說道,“我想著玉妍才進門,還是新『婦』,就委婉地跟聖上說,便是給珂兒賜平妻,也當讓玉妍有了孩子再說,畢竟,還沒有新『婦』過門不滿一年就再娶妻的先例。”
蘇玉妍看著定遠侯那炯炯有神的目光,覺得他簡直是從未有過的慈詳與可愛。
而沈珂也覺得他這樣的回答沒有紕漏,“祖父說的極是,玉妍過門未滿一年,我又怎麽能再娶平妻呢?”
“聖上見我婉拒,倒也沒有堅持立時送陸小姐過門,禁臠。”定遠侯目光微沉,“他說,他雖是天子,卻也要尊崇祖宗傳下來的規矩,這規矩不能破,人卻還是要進沈家的,一年之後,他會再擇吉日讓陸小姐過門。”
此言一出,頓時讓蘇玉妍石化。
沈珂也怔在那裏,好半晌,才出聲說道,“這位陸小姐姿容出『色』,又何苦非要嫁到沈家?”
“說到底,還是你父親當年的那句戲言。”定遠侯沉著臉道,“若是先前我知道此事,定要讓你娶了那陸家小姐,就算陸小姐醜如無鹽,抑或是娶在家裏做個擺設,也要給我娶回來……”
見定遠侯生氣,沈珂也不好再接話茬,隻微垂了眼瞼保持沉默。
定遠侯在皇帝那裏碰了釘子,肚子裏憋了滿腔怒氣,這會兒生了了陣悶氣,才覺得生氣的對象不對,便是有氣,也應衝著自己的兒子發,並不該對著孫子尤其是孫媳『婦』發泄。試想想,誰願意自己的丈夫無端端為自己添個平妻呢?
這樣一想,定遠侯的火氣頓時小了不少,神『色』也緩和下來,“現如今,我再說什麽也都於事無補,唯今之計,是想著怎麽跟陸文濤打個商量,讓他再為他女兒揀個門當戶對的好人家,別到咱們沈家來添『亂』了。”
聽定遠侯說“添『亂』”,蘇玉妍的心情瞬間就好了起來。幸好,這個老頭子還是開明的,能理解體諒自己的處境的,要不然,真要把好陸婧娶進門來給沈珂做平妻,這偌大的定遠侯府可就真『亂』了套了。
沈珂原以為陸婧故意提及“積案”?之事是趁機跟自己談什麽條件,沒想到到頭來竟是要把自己的女兒嫁給他!陸婧固然美『色』可餐,但大樂的王侯之家,又有幾個家裏有平妻的?況且這個陸婧一看就不是個好相與的,又豈能娶她進來興風作浪?他這麽忖著,便應聲點頭,“祖父說的極是。橫豎我現今閑在家裏無事,不如趕著去一趟鹹陽,親自跟陸文濤談一談,讓他為陸小姐另覓良婿。”
見沈珂表現得這麽積極,蘇玉妍更覺心情開朗了不少。陸婧是個美人不錯,但卻是不是個善茬,沈珂必是看出來,所以才不肯答應娶她進門。當下,她便也接了沈珂的話頭,笑道,“依我看,這陸文濤既然把女兒送進宮中,想必早就謀劃了一番,又怎麽會輕易答應為女兒另覓良婿?便是你親自去鹹陽,隻怕也無濟於事。”
“這事既是左賢妃提出來的,解鈴還須係鈴人,倒不如讓她出麵來把這個難題解決了。”不等蘇玉妍再說,沈珂已接著說道。
“哦?莫非你已有了主意?”定遠侯道。
“趙安別的尚可,唯獨在女人上麵,不能自製。”沈珂沉聲說道。
蘇玉妍不禁心裏一動。難道說,沈珂的意思是想讓趙安娶了陸婧做側妃?
定遠侯候也領會了沈珂的意思,當下便拈須微笑,“這個主意甚好。”
設身處地,蘇玉妍也不想陸婧成為惠王妃宋青梅的情敵,畢竟,宋青梅是一個嫻靜溫良的女人,很可能不是陸婧的對手。至於鋒芒畢『露』的陸婧,嫁給什麽樣的男人,卻並不是蘇玉妍所關心和同情的了。
見蘇玉妍不說話,沈珂便知她也默認了此計,隨即說道,“事不宜遲,明天就讓玉妍去一趟許家吧!”去許家,自然是找趙容。趙容如今已是大腹便便,出門極是不便,許恒輕易也是不許她再出門的了。
蘇玉妍也就順水推舟,“既如此,那我明天就去看看趙容吧!”
定遠侯便道,“此事雖不是大事,卻也要慎重對待。畢竟,宥兒現在已到了練軍場,入主東宮已是指日可待之事,萬不可因為此事而惹出別的風波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