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楞什麽呀,上來吧!”
花骨朵跳上黑色巨蟒,居高臨下,笑盈盈的對路凡道。
黑色巨蟒吐息似風,陣陣腥臭,路凡急忙屏住呼吸,那迎麵而來的氣息隻是嗅了一口,頓然覺得氣血翻騰,頭暈目眩,路凡當下驚歎:“好一條毒物!”
跳上黑色巨蟒,路凡剛剛站穩,花骨朵抬手在路凡麵前揮了下,一股異香擴散開來,路凡氣血紊亂,頭暈目眩的中毒反應相應消失,她側頭對路凡道:“人家已經為你解去了毒,不必擔心啦!”
“你……你為何知道我心中所想!”路凡心中一凜,看向花骨朵的目光很複雜,多為驚訝和慌張,問道。
花骨朵咯咯一笑,道:“你已經被我下了心心相映的蠱毒,你的所思所想我全都知道哦!所以別耍小心眼,老實點!”
一聽是蠱毒,路凡的心都涼了,他忙道:“你是什麽時候給我下了蠱毒!”
“不告訴你!”花骨朵又是一笑,隨後花骨朵拍了拍黑色巨蟒的頭,道:“小黑,走啦!”
黑色巨蟒聽聞花骨朵的命令,頭高高昂起,直達百米,身軀扭動間已出了荒草山,速度之快超乎尋常,不過片刻,已不見黑色巨蟒巨大的身影。
風梁山在荒草山正南方向四百裏外,此山占地僅有尋常小山的麵積,卻是高聳入雲,不見頂端,山體四麵分區長著各種奇珍,最下方未有一樹一木,全然是各種奇珍藥材,逐一向上,花,草,樹,果,分片大規模生長,看此整齊規劃,應是人為。上風梁山隻有一條路,此路兩邊密密麻麻立滿石碑,仰望而上不見盡頭,死在這裏的高手恐怕不下萬數。
路凡與花千骨來至風梁山下,步行而上,一上山路凡便開始留意那些石碑到底是何方人也,目光望去,臉色駭然,石碑曰:“艾瑪信石,艾瑪帝國皇帝,垂涎珍奇大軍圍山,粗鄙不堪,行為輕狂,斬!魔核曆9950年3月。”
“帝國皇帝都敢斬殺!”路凡不由得驚呼道。
“那五位老頭可不管來者身份,若是有悖於他們,殺無赦。”花骨朵臉色稍有凝重,“今年為魔核曆10012年,這艾瑪信石死於六十二年前,數十萬大軍,五位老頭抬手間灰飛煙滅,艾瑪帝國為了平息此事恭恭敬敬的送上數萬株珍奇草藥,這才草草了事,若是艾瑪帝國糾纏此事不放那可能就滅國啦,用屁股猜也能想象到這五位老頭的實力了吧!”
“帝國皇帝被殺卻不敢吭氣,還送上珍奇,這到底是多麽強大的實力啊!”
路凡咂了砸嘴,心頭發寒,目光又看向另一塊石碑,曰:“天龍大盜,地階初級實力,盜取風梁山十一株珍貴藥材,斬!魔核曆9912年8月。”
“地階初級……”
路凡徹底被震住了,他凝氣期的實力與地階相比就是小菜,而地階初級強者放眼大陸絕對是個人物,竟然像割草一樣輕而易舉的殺了,路凡腦海中霍然浮現出五個老頭的形象,頭角崢嶸,十惡不赦,森森笑容,宛若惡魔。
“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謹記這點就不會犯錯誤的啦!上山吧,那五個老頭其實沒什麽可怕的啊!”
花骨朵對路凡笑笑,然後像一隻快樂的小鳥一樣一蹦一跳的踩著台階往山上走去。
“希望能得到解除千蘇春毒的奇珍吧!”路凡長歎口氣,走上了風梁山。
一路上的石碑路凡都有所瀏覽,其中地階強者並不在少數,甚至還有路凡從未聽過的天階,聖階強者,一聽花骨朵解釋,路凡驚得差點從風梁山上的台階上滾下來。
人階之上分為:地階,天階,聖階,每階又分初期,中期,後期,巔峰,四個階段,如此一算,路凡現在的修為與聖階那是差了十萬八千裏,而成就大陸登峰造極實力的聖階強者仍舊隕落於此,不得不說是驚世駭俗了。而傳聞超越聖階的存在便會踏破虛空,飛升天界,成為萬眾膜拜的神。神隻在書籍典藏中有所描述,至少魔核時代開啟以來,萬年之久,從未有過成神的傳說,聖階更是鳳毛麟角,屈指可數。
在一塊石碑上路凡看到這樣的墓誌銘,“冰十王,聖階中期實力,前來挑戰,斬殺於此,8034年10月。”
“8034年,將近兩千年了啊!這五位老頭還不死?”路凡用驚異的眼神望著花骨朵,渴望她給予解答。
花骨朵嘲笑道:“好無知哦你!實力達到天階之後壽命便達到了一千歲,聖階的壽命更是五千歲,兩千年不過活了一半而已!”
路凡驚的說不出話,他第一次知道修煉功法還有延長壽命這一說法,更是沒想到壽命能延長到這種程度。
“那他們那麽強的實力為何人們屢屢來犯?”路凡想到這個問題。
“經不起誘惑或者急需一樣奇珍不得已而為之。”花骨朵回道。
“小丫頭片子,你竟敢再次闖入風梁山!上次藥王那兔崽子來風梁山比試輸了,你竟毒死老朽五十多株奇珍藥草,你依仗著老朽喜愛你就可胡作非為嗎!”
一聲嘶啞而低沉的聲音破空而來,如雷震蕩,雄渾滾滾。
路凡環首四顧,不見人影隻聞其聲。
“金老頭兒,人家想你便就來了唄!您老人家的肩膀還酸嗎,人家幫您好好揉揉!”花骨朵嫣然而笑,對著山頂的位置撒嬌道。
“臭丫頭片子,油嘴滑舌,古靈精怪,為什麽這麽招人待見,老朽若是年輕上幾百歲非……咳咳!”金老頭說著說著就走了味兒,自知言語唐突,連忙幹咳幾聲已解尷尬,稍後頓了頓,道:“老朽可不敢讓你捏肩膀了,上次順走老朽的禦靈戒什麽時候還?”
“禦靈戒,難道是她手上那枚戒指?”路凡目光定格在那枚看似極為普通的戒指,暗道。“以這五位老頭的實力隨身之物一定非同尋常,那條黑色巨蟒便出自禦靈戒,似乎具有馴化魔獸的能力。”
“羞!羞!羞!送給人家的東西還想要回去啊!門兒都沒有!”花骨朵一撅嘴,小臉微紅,雙手叉腰,一副氣極的樣子。
“君子愛財,取之有道,做了偷雞摸狗之事,信口雌黃,如此狡辯,吾輩甚是憂之。”
另一個聲音忽然傳來。
“木老頭兒!你真囉嗦,人家是女子,枉你滿腹經綸,自稱禮儀聖賢人,君子與女子兩不分,小輩甚是憂之!”花骨朵笑道。
木老頭被花骨朵的話堵得沒了下文,片刻後,才緩緩道:“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
“遠道而來即是客,怎能拒之門外,丫頭先上山而後汝等再敘舊也不遲!”
又一個厚重如山的聲音襲來。
“還是水爺爺最好啦!”一聽這個聲音,花骨朵立即喜笑顏開。
水老頭幹咳一聲,道:“咳咳,那是……”
“小丫頭片子自然可以進來,但那豬頭人是誰?”金老頭說道。
“靠!我什麽時候成豬頭人了!明明是青蛙!”路凡不敢大聲喊出來,隻好在心中發泄鬱悶。
花骨朵知道路凡所想,頓然笑起來,她說道:“他是人家請來的幫手,俗話說不可以貌取人,他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吟詩作畫,撫琴弄樂都是手到擒來。”
“哦?”木老頭對花骨朵的話有所質疑,他道:“吾輩對詩詞略知一二,小輩可敢與吾輩較量一番?”
路凡哪裏懂什麽詩詞歌賦,隻有上學那會背過唐詩三百首,除此之外從未與詩詞有過瓜葛,臉上犯難,不知如何是好。
“木老頭兒!我們還未上山就要比試嗎,你這規矩什麽時候改啦?”花骨朵見路凡露出為難之色,她仰頭對著山上道。
“你這小輩,不學無術,目無尊長,怎能直稱吾輩老頭?”木老頭聽花骨朵左一句老頭,又一句老頭,很是不悅。
水老頭這時說道:“老二莫要再做口舌之爭,丫頭,直接上山來吧!多日未有人敢踏入這裏,我們也是極度無趣,正巧可以解解悶!”
花骨朵笑笑沒有多話,與路凡向山頂走去。
風梁山山頂很寬廣,地麵平滑如刀削一般,五間簡陋草屋分五個方向分散,而那傳聞中的五名老頭個行其事。金衣老頭提著水壺養種藥草奇珍,綠衣老頭手捧詩書搖頭晃腦,青衣老頭盯著一盤棋愁眉不展,紅衣老頭在地上擺著木棍口中念念有詞,黃衣老頭沉浸悠揚琴聲中不能自拔。
“這就是風梁山的主人金、木、水、火、土,五位老頭!”
走上山頂,花骨朵對路凡道。
路凡看過去,五人長得一模一樣竟是十分難見的五胞胎。
“小丫頭片子終於上來了,年紀輕輕便如此慢吞吞,老了還動得了嗎?”金衣金老頭一見花骨朵上來便道。
“風梁山如此之高,人家小胳膊小腿登上山頂談何容易?不安慰人家還羞辱人家,欺負人嘛!”說著,花骨朵竟要哭了出來。
水老頭一見此,臉色大變,怒視著金老頭,道:“半截身子都入土了還與小兒爭辯,若要讓人嘲笑我們以老欺小嗎!”
木老頭搖頭道:“愚弟深表痛哉!”
火老頭和土老頭各自沉迷手中之事沒有理會。
金老頭老臉一紅,瞪著木老頭和水老頭,道:“胳膊肘怎麽向外拐?”
“吾輩隻聞聖人之言,行賢者之事,並無偏向任何人。”木老頭將手中詩卷放下,對金老頭說道。
水老頭點點頭道:“愚弟亦是如此。”
“哼!”金老頭惱怒之極,冷冷瞪了眼木老頭和水老頭,對花骨朵道:“比試可帶來賭注?”
“摳門吝嗇鬼,人家自然帶來了賭注!”花骨朵手中一揚,一株小小的蘑菇出現在手裏。
“哈哈!”
金老頭仰頭大笑,“你當老朽老眼昏花,不識珍奇?這隻是普通的香菇而已!”
“這可不是香菇哦!”
花骨朵搖搖頭,輕輕一笑,道:“這是人家在冰封之地尋覓而來的一口奪命菇,它違背了常規判斷毒菇的特性,所以您判斷不出來!”
“不可能!”
金老頭直接搖頭,道:“老朽讀閱天下之書,世間珍奇和毒物都是了若指掌,怎麽從未聽過一口奪命菇的威名?”
“不信拉倒,你可以自己試試!”花骨朵也懶得解釋。
金老頭道:“老朽才不會上你的當,你定然在這蘑菇上下了無色無味的劇毒,隻要老朽服下定然劇毒發作!”
“膽小如鼠!”花骨朵白了一眼金老頭,然後將蘑菇撕開,在其中藏有一顆黃豆大小的綠色晶核,她小心翼翼的拿起,道:“這才是人家的賭注!”
“萬毒珠!”金老頭的眼睛霍然睜大,失聲道。
花骨朵道:“萬毒珠吸收一萬種劇毒之後就會變成綠色,萬毒合一,即使一又是萬,獨尊為首,若是中其毒發作時萬毒同發,無藥可解!”
金老頭眼睛發亮,對萬毒珠很感興趣,道:“好!這也算世間罕見,也唯獨藥王那兔崽子能集齊這麽多種劇毒!算作你的賭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