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一章 破立有道
然而，碼頭上麵的情況沒有想象的那樣劍拔弩張，荊齒城的官員正和人類大軍的領導層進行著友好的會晤。
伯瓦爾、約翰遜、史利昂……一個個在暴風城隱居的傳奇英雄出現在這次出征的大軍中。但是此刻，這些輕易不會出動的高端力量正形成了一個包圍圈，包圍著中央隱藏在黑色鬥篷裏麵的兩個人。隻是還不清楚他們的目的是為了監視還是為了保護。但無論是哪一種都表明了這兩個人身份的重要。
“該死的綠皮地精，難道和人類聯合起來了嗎？”星辰的身後，一個獸人狠狠的說道。星辰認識這個獸人，他是皮具店的老板。據說最大的愛好就是吃人。
“笨蛋，你就沒有聽說嗎。黑龍公主綁架了暴風城的小國王，他們是來討伐奧妮克希亞的。”一個人類冒險者輕蔑的說道，許許多多小道消息都是這些自以為了解內幕人流傳出來的。
“他們是來討伐奧妮克希亞的……”
“是來討伐奧妮克希亞的……”
“討伐奧妮克希亞……”
“討伐奧妮……”
“奧妮……”
星辰的腦海裏麵什麽都沒有了，隻有來回滾動的那句話語。雖然不是離世索居，但是卻從來沒有想到再次聽到她時卻是這樣的一個消息。
精神恢複的時刻，星辰的眼睛裏麵已經沒有了暴風城的士兵。在相反的方向，整齊的隊列正沿著寬廣的道路遠去。
回到自己的房屋裏麵，星辰望著手中的兩把武器發出了一聲歎息：“你到底還是這樣做了，也許這就是命運吧……這是你最後的禮物嗎？”
阿什坎迪兄弟會之劍、墮落的灰燼使者兩把武器隨意的丟在了桌子上麵。躺在床上的星辰腦海中卻是在不斷地回放著記憶……
暴風城門口，黑色的雙瞳與黑色的長發差一點當成了自己的他鄉故知……
暮色森林裏，那渴望被保護的柔弱……
南海旅店中，那不離不棄的堅定……
藏寶海灣的蝸居，無微不至的細心與溫柔……
“為什麽？為什麽你就是奧妮克希亞呢？”明明已經知道她就是黑龍公主，但是記憶裏麵擁有的卻全都是奧妮。
星辰依舊躺在床上，眼睛裏麵倒映的窗子中卻有著暴風城戰艦的桅杆。
“我該怎麽辦？”猛然從床上做起來，心已經很亂了。因為那個可能就此隕落的奧妮
打開窗戶，讓潮濕的海風吹拂在臉上。隻是吹在臉上的涼爽無法改變心中的混亂，腦海中依舊不斷地變幻著奧妮身影。
亂！亂！亂！
星辰感覺到自己的腦海裏麵仿佛要爆炸了一樣，其中不斷衝撞著兩種不同的聲音“她是奧妮，是那個溫柔美麗的女孩。”，“她是奧妮克希亞，是想要毀滅人類的黑龍公主。”。原以為忘記、原以為平靜的天真想法已經蕩然無存，此刻隻有難以抉擇的頭痛和苦惱。
逃避是懦弱的行為，潮濕而冰冷的海風難以讓星辰的頭腦冷靜下來思考，那麽星辰就使用另外的一種方法讓自己寧靜。
太虛悟道拳，不論這種拳法在星辰感覺裏麵多麽的接近太極，但在這裏它就是太虛悟道拳而不是太極。
雙手擺開一個起手的姿勢，緩緩而動，太虛悟道拳開始了。
魂入太虛、大道可期！此刻星辰不問何時成大道，他隻想借助這一套心神相合的拳法讓自己的大腦停下來，讓自己的心靜下來。隻為了做出一個不讓自己後悔終生的決斷。
心亂拳不亂，心動拳不停。手中的拳法一直不停歇，但是星辰卻沒有能夠進入想要的那種空靈的狀態中。腦海用依舊不斷地浮現著奧妮的影子，心湖裏倒映出來的仍然是和奧妮相處的畫麵。
日升月落，星空輪轉。心中有奧妮，手上拳不停。
星辰原本的想法是借助這套太虛悟道拳讓自己忘卻奧妮，能夠捉出來一個理智的決斷。卻沒有想到這樣的行為反而讓奧妮的影子在自己的腦海裏麵紮根的越來越深。
不過還沒有認識到上麵的這一點，他仍舊在固執的演練著太虛悟道拳，仍舊想要遁入空明中。隻要奧妮的影子在腦海中存在，他手中的拳法就不會停。
專注於腦海中的奧妮、無意於手中拳法的星辰並沒有發現。隨著他拳法的不斷演練，門外客廳裏麵隨意放置兩把武器正在不斷地顫抖，從窗戶進來的海風也在他的身邊不停縈繞，已經不會吹拂到他的臉龐。
拳法不停，窗外的陽光仿佛受到了某種裏麵的拉扯而折入到房間中，分散成為了七色的光帶隨著星辰的拳法而舞動。
天空換日月，星辰依舊在拳法之中尋找著寧靜。天空中的太陽已經消失不見，圍繞著星辰舞動的七彩光帶卻依然存在著。
一彎明月從窗戶潛入，高掛在星辰頭頂，讓不曾點亮燈火的房間一片通明。窗外明月夜，窗內夜月明。
點點光亮從打開的窗戶中飄了進來，好似螢火蟲卻又不是螢火蟲，他們環繞在星辰的身邊構築出來一片全新的星空。
星辰身體周邊異象輕易的穿過了房間裏麵的擺設，但不會造成任何的影響，仿佛是虛幻的影像一般。外麵客廳中那兩把十分有名的武器卻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深深的插入到了地板之中，發出了輕聲的哀鳴。它們是在懼怕，因為一種讓它們無法抗拒的強大即將誕生出來。
星月的光輝在房間裏構築出來奇幻的美景，不過從房屋外麵卻看不出來任何的端倪。荊齒城的居民們也隻是在好奇，為什麽這麽多天了星辰還沒有繼續出售自己的水產品？
量變引起質變，量變需要長時間的積累，質變隻發生在短短的一瞬間。星辰的情況也是這般，就在那短短的一瞬間，所有圍繞在星辰身邊的光帶、星光、彎月……急劇的湧入到了星辰身體中。
在毫無準備的情況下突然納入這麽多的東西，讓星辰感覺到自己仿佛就要撐爆了一樣。而就在下一個瞬間，星辰真的爆炸了。但爆炸的並不是星辰的身體，而是體內的一種感覺，一種掙脫了重重枷鎖，打破了層層束縛的爆發感覺。
星辰的太虛悟道拳停了下來，臉上還帶著迷茫的感覺，發生在身體中突然爆炸和難以言喻的輕鬆舒暢讓他茫然。他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但是卻感覺到自己能夠掌控一切。
打開屬性麵板，除了一個等級1外，隻有一個不斷旋轉的太極八卦圖。
打開技能麵變，依舊是隻有一個不斷旋轉的太極八卦圖。
“退鬼符！”
六張靈符出現在手中排列成為了一個扇形，全部都是由能量構成的符咒在星辰的手中顯現出來了實體。
瞬發！一切收拾在眨眼之間完成。
“退鬼符！”
同樣是排列成為了扇形的靈符出現在了星辰的另外一隻手中，依然是瞬發。兩個同樣的技能在手中積蓄著，卻沒有立刻釋放出來。
“這就是言出法隨麽？”星辰望著自己空空的手掌，技能已經取消了，但是震撼卻依舊存在。在技能名字出口的一刻，技能的效果就已經完成了，並不需要施法吟唱。
接受了技能的成長，接受了屬性的改變。星辰的目光移動到了外麵的客廳，阿什坎迪兄弟會之劍和墮落的灰燼使者正鑲嵌在地板之中。
“這就是道的感覺嗎？”星辰看著手中綻放出來光芒的灰燼使者。
曾經墮落的武器閃耀著溫和的光芒，聖光伴隨著這把武器的揮動而不斷地流轉。這一刻，星辰明確的感覺到了自己的不同，似乎在不知不覺中成就了所謂的“道”。
我想，我就能！
這是對於自己現在狀況的初步認識。想要把武器拔起來，結果這兩把沉重的雙手劍被他單手拔出來。想要裝備武器，阿什坎迪兄弟會之劍就這樣老老實實的被隻有1級的他背在了後背上。想要恢複墮落的灰燼使者，結果這把灰暗的武器就真的綻放出來曾經擁有的光芒。
但是這並不代表著星辰就無所不能，因為在認識到自己能夠做到的同時也無比清晰的知道什麽情況自己做不到。那是一種仿佛洞察了一切的深邃和了解，更明白自己所要努力的方向。
“咕！咕！”
五髒廟的抗議讓星辰知道，最起碼辟穀這件事情他就做不到。
“奧妮，我真的無法置之不理啊！”兩把武器並排著背在後背，這可是整個艾澤拉斯世界都未曾出現過的武器背負方式。
推開了房門，迎著吹亂了頭發的海風，又是新的征程即將開始。
“我早就覺得你不簡單，沒有想到你還是一位強大的冒險者。”最常來的酒館，卷胡子的侏儒揮動著手中酒杯。
“我是一位冒險者，但未必就是強大。很長一段時間我是不會來了，祝你生意興隆！”星辰和侏儒輕輕地碰杯，他來這裏的目的是準備一些食物，順便告別。
“能夠讓你放棄現在的生活，一定是很重要的事情吧？”
“或許吧！那可是與世界為敵的事情呢……”星辰把手中酒杯一口喝完，轉身走向了門外。
食物、飲水、帳篷……外出必備的東西已經準備齊全了。荊齒城這個地方，已經沒有了需要星辰留戀的東西。
“浮勁！”
腳尖點地，五米多的距離一步跨過。看似輕盈的漫步卻已經不屬於快步奔跑的速度。輕功依舊可以使用，而且效果更加的好。盡管星辰現在隻有1級。
沿著人類大軍前進的足跡，星辰踏上了貧瘠之地。
“就讓我來看看你到底是奧妮，還是奧妮克希亞？”曾經讓星辰糾結鬱悶的問題已經有了決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