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二十五章 穀木手記

朱文本以為今天不會再有人打攪他,娜塔莎驚慌失措的跑了,親吻這種親密方式顯然是有些嚇到她了,估計至少今天不會再來。

於是,朱文將一切收拾停當之後,打算開始修煉,但沒想到這個時候,敲門聲響了起來。

“請問理查德先生在嗎?”是一個男人的聲音。

朱文疑惑的皺了皺眉頭,走過去打開房門,見門口站著一個年輕人,二十五六歲的樣子與自己差不多,朱文對他似乎有一些印象。

“你好,理查德先生。”這年輕人對著朱文行了一個那拉赫民族的傳統禮儀。

朱文馬上還禮,隨即問道:“請問你是?”表情有些疑惑,朱文並不認識他。

“獵人穀木秋,今天有些事情,想請理查德先生幫忙?”穀木秋是一個在風沙城內很知名的人物,年紀不大實力確是極強,昨日在廣場上與重甲傭兵團團長道格拉交談的就是他。

“哦?什麽事?”朱文眉頭輕輕皺了一下,自己剛到風沙城沒多久,要實力沒實力,要錢也沒有錢,怎麽會有人來求自己幫忙?

“這個……”穀木秋向四周看了一眼,有些小心謹慎的說道:“我們能不能進去談,這裏不方便。”

“哦,不好意思,請進。”將客人留在門口說話,是很不禮貌的行為,朱文將他請了進去。

關好門,朱文給穀木秋倒了杯水。兩人落座開始交談起來。

“理查德先生應該還記得昨天賣出的那本《硬石功》吧?”穀木秋手指在水杯的側壁上輕輕的摩擦著,眼神看著朱文。

朱文點了點頭:“當然。”心道,果然如此,他在拿出那本《硬石功》的時候。就知道會引來一些事端,隻是沒想到這麽快。

“理查德先生,你知道嗎?”穀木秋忽然壓低了聲音,眼神還向四周看了看,好像接下來的話很重要。

“什麽?”好奇心的驅使下,朱文下意識的問了句。

“被你修改過的那本《硬石功》,誕生了天命戰技!”說最後一句話的時候,穀木秋的聲音有些小小的激動。

“天命戰技?”朱文疑惑的重複了一下這四個字。聽起來絕對跟修煉有關,朱文曾經收集過這個世界關於修煉的一些信息,但是朱文卻沒有聽說過這個詞。

“你不知道?”穀木秋瞪大了眼睛,很不相信朱文的樣子。

“我失憶了。很多東西都不記得了。”朱文指了指自己的腦袋,解釋道。

“哦……對對對,昨天有提到過理查德先生失憶的事情。”穀木秋恍然,緊接著他馬上便跟朱文講起了天賦戰技的事情。

天命戰技,修煉某種秘籍。在達到某個階段的時候,從身體上誕生一種特殊戰技,這個世界的修煉秘籍很多很多,但是能讓修煉者誕生天命戰技的修煉秘籍極為稀少。

可以誕生天命戰技的秘籍。其價值是同等秘籍的十倍百倍甚至是千倍以上,這跟戰技的威力或者效果有關。

之所以會有這麽高的價值。是因為天命戰技自誕生後便不會消失,哪怕誕生戰技者轉修其他秘籍。這戰技也不會消失,它是依托秘籍而誕生,誕生之後又完全脫離了秘籍,成為一個獨立的個體,被誕生者永遠攜帶。

戰技分為兩種,一種稱為普通戰技,一種稱為天命戰技,普通戰技任何一本修煉秘籍中都有記載,是一種與秘籍配合才能施展出的戰技,每個鬥士達到了一個新的等級之後,便可修煉同階段秘籍中所記載的戰技。

天命戰技與普通戰技相比差別很大,首先,天命戰技威力要大很多,而且不需要固定的秘籍配合,還有更重要的一點,天命戰技可以不斷進階,直至達到毀天滅地的威能,這是普通戰技所不能企及的。

“理查德先生,我覺得你就是一個天才,你……不……您的想法實在是太巧妙了,道格拉本來修煉的也是中等中階的秘籍,他昨天回去之後對你所修改的《硬石功》讚歎不已,在我們的慫恿下,他嚐試著轉修了一下《硬石功》,沒想到他的實力直接從七級巔峰跨入了八級,且在提升實力的瞬間神光外散,誕生了天命戰技。”

穀木秋越說越激動,最後甚至對朱文用上了尊稱。

朱文聽了後久久不語,從穀木秋的言語以及激動的情緒中,朱文感覺的出天賦戰技的重要性,當時那本修改過的《硬石功》已經價值一百多個金幣,如果按照穀木秋所說,那麽那本《硬石功》的價值至少也要提升十倍。

朱文想了想,忽然抬起頭說道:“你不會是來送錢的吧?按照你所說,《硬石功》的價值已經大大提高了,你是不是來把剩下的差價補上?”朱文現在手頭有點緊,錢都讓普羅修斯那個老頭搜刮去了,所以他用半認真,半開玩笑的語氣說道。

“這……這個……”穀木秋臉上閃過一絲尷尬:“道格拉讓我帶話給您,如果您在風沙城遇到了什麽麻煩,可以去找他,至於錢……這個……沒有。”

朱文看出了他的窘迫,於是馬上笑道:“沒事沒事,我是開玩笑的,交易已經完成了,哪有再加價的道理。”

穀木秋點了點頭,慌忙拿起水杯喝了口水,借此掩飾自己的尷尬。

“對了!你今天是來?”朱文才想起了,穀木秋到現在都沒有說出自己來的目的。

“是這樣理查德先生。”穀木秋從懷裏掏出了一本厚厚的本子,放在桌子上推到了朱文的麵前:“這個您看看。”

朱文隨手拿了起來,隻見封麵上寫著幾個大字——穀木手記。

翻開《穀木手記》。朱文開始快速的翻看了幾頁,馬上就將它合上了,朱文看得出,這是一本高深的修煉秘籍。這時,穀木秋的聲音也從一旁傳來:“這是我們家傳的修煉秘籍,等級是中等上階,現在我所修煉的就是這本秘籍。”

朱文沒有多看,將《穀木手記》放下後,抬頭看向穀木秋:“為什麽給我看?”

“我在想,您能不能幫我修改一下?”穀木秋期待的看著朱文。

“不能!”朱文一口就回絕了。

其實,任何一本修煉秘籍。漏洞都是很少的,畢竟能創造出秘籍的人都不可能是一般人,但也不能說完全沒有,隻是少而已。而且朱文不是這個世界的人,他有自己獨特的理解方式,與這個世界的人思考的角度不同。

那本《硬石功》確實有漏洞,不過也不多,以朱文的能力。單單是修改是不可能將那本秘籍改成那個樣子,與其說是修改,不如說是朱文依托《硬石功》的基礎,借鑒了古武外家拳的思路。重新創造了一本秘籍,他有這個能力。那本秘籍他是打算自己修煉的,所以朱文自認為已經做到了盡善盡美。

但。那本秘籍也僅僅達到了中等中階而已,而現在這本《穀木手記》已經達到了中等上階,朱文說不能不是怕惹來麻煩,而是真的不能。

他還沒到那麽變態的地步。

“不不不,理查德先生,我想你誤會我的意思了,我的意思不是說讓你將這本秘籍完全的修改,僅需要修改一點點,就一點點。”穀木秋兩根手指比劃出一個很小的距離,語氣很迫切,似乎對他很重要。

“一點?”朱文疑問,改一點有什麽用?朱文之前還以為穀木秋是想讓自己的家傳秘籍,也成為可誕生天命戰技的秘籍,現在看來不是。

“為什麽要改?”朱文看著穀木秋。

“理查德先生你知道這裏的人們都叫我什麽嗎?”穀木秋突然露出了苦笑。

“什麽”

穀木秋苦笑著說道:“瘋狗!”

“瘋狗?”朱文掃視了一下穀木秋,長得也不夠凶惡,也不像是很瘋的樣子,怎麽會有這麽奇怪的稱呼?

“對!”這個稱呼似乎讓穀木秋有些苦惱,語氣很低沉。

“這個名字不錯的,作為一個獵人,有一個凶惡些的稱號並不是壞事。”朱文勸道。

“那您知道為什麽他們叫我瘋狗嗎?”穀木秋抬起頭看著朱文,一股強大的氣息橫掃而出,穀木秋的眼睛竟然散發著狂亂的色彩。

“為什麽?”朱文表麵上依然鎮定,桌子下的拳頭已經悄悄握緊了。

穀木秋忽然搖了搖頭,閉上眼睛,手在自己的額頭上揉了揉,似乎有些頭疼,不一會,穀木秋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眼中的迷亂之色消失了。

穀木秋有些黯然的說道:“就是你剛剛看到的那樣,每次我想運用自己能力的時候,神誌就會變得混亂,想要殺戮,想要攻擊周圍的一切,而且使用出的能力越強大,時間越久,混亂的也就越嚴重,甚至可能連自己的身邊的人都不認識,這就是我被稱為瘋狗的原因,因為我真的會發瘋,這也是我為什麽一直孤身一人,成為獨行獵人的原因。”

“原來如此。”朱文身體稍稍放鬆了,剛剛他還以為穀木秋會對他不利,沒想到他隻是稍稍展示自己的能力,同時顯露出自己瘋狂的眼神而已。

“道格拉曾經很多次邀請我加入他的傭兵團,讓我成為傭兵,但是我都拒絕了,我怕到時候我瘋狂起來,會殺掉傭兵團裏的人,雖然道格拉一直說他能攔住我,但是重甲傭兵團的其他大部分人都反對,我不想給他添麻煩。”穀木秋語氣低沉的訴說著,朱文在他的話語中感到了深深的孤獨。

“都是因為這個……”朱文眼皮一搭,瞄了一眼桌子上的《穀木手記》說道。

“沒錯,就是它的原因。”穀木秋看著《穀木手記》,眼神中流露出複雜的神色。

“你想讓我怎麽改?”朱文問道。

“這裏……”穀木秋將秘籍拿了起來,熟練的翻到了秘籍的中部,又將秘籍遞給了朱文,在秘籍上一指,穀木秋說道:“就是這裏,這裏所記載的是施展戰技的時候所引動的心法,與之配合的是七級實力所能施展的普通戰技。”

朱文皺著眉頭看了看,抬頭問道:“為什麽改這裏?”

“因為每當我施展出這個戰技的時候,我都會完全的失去神誌,徹底瘋掉,然後將周圍毀的一塌糊塗,直到我體內的莽氣完全消耗幹淨,我才會恢複神智。”穀木秋聲音低沉的說道。

“完全瘋掉?”朱文說了句,又將目光看向秘籍。

“沒錯,就是因為這個,每次施展這個戰技,都是我最瘋狂的時候,本來還殘存的一點神誌也消失了,我還因此殺掉過我曾經的同伴。”穀木秋在一旁說道。

朱文皺著眉頭沒說話,他一直在看,眉頭卻越皺越深。

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朱文將秘籍向前翻了一頁,認真的看了看,又向後翻了兩頁,看了許久,朱文緊縮的眉頭一直沒有緩和的跡象。

“如果您願意幫我,試試看能不能修改,如果不成功,我也願意支付給您五十個金幣的報酬,如果您成功了,我願意支付給您三百個金幣,這已經是我全部的身家了。”

穀木秋說完,朱文沒點頭也沒搖頭,整個人仿佛都沉浸在那本秘籍中,水很快就喝完了,穀木秋又給自己倒了一杯,慢慢等待著。

兩刻鍾的時間,朱文大約看了四五頁的樣子。

啪!

朱文將秘籍合好,對著穀木秋搖了搖頭:“不行,改不了。”

失望的神色出現在穀木秋臉上:“真的一點希望也沒有嗎?”他本來抱了很大的希望,卻沒想到是這個結果。

朱文望著他,沉吟了一下,道:“也不是一點希望沒有,它是一本中等上階秘籍,不可能是完美的,想要修改還是有可能。”

穀木秋眼睛一亮,意誌低沉的他猛地抬起頭:“真的?”隨即他在心中又有些疑惑,如果是這樣,那理查德為什麽之前還會那麽肯定的說不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