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1 棄車
兩人在路邊小店外弄了些廣告牌和木板,擋在了車窗和車門前,不敢走得太遠,所以沒發現幾個行屍,幹掉了兩個落單的,拖到車旁,也不知道有沒有用。
然後,兩人繞開大家視線,蘇庭從空間裏拿出些大米,用塑料袋裝了一袋子,再取出個酒精爐子,一並帶回了車上。
“大家看,我和蘇園在一個小店裏找到了一袋子米,還有一個小爐子。那個,我看到有人帶鍋子了,貢獻一下,我們可以熬粥喝了。”蘇**車後故作小興奮狀。
帶鍋子的立馬把鍋子拿了出來,中等大小,放在爐子上偏大一點,但也可以用。
車上水是帶足的,把米稍洗了一遍,便下鍋煮了。爐子小,煮的也慢。
等粥煮好後,蘇庭又假裝從背包裏拿出肉鬆和一次性塑料碗勺,讓病重的人先吃了。一鍋不夠所有人吃,再繼續燒下一鍋。
有幾個人手都沒力氣了,軟塌塌的,蘇庭幾個就幫著喂著。
熱粥喝下去,人的氣色能好些,也有點精神了,但發燒還在持續,一會兒又不行了。
發燒的人陸續出現高燒,再吃退熱藥也沒用。
蘇庭拿出了抗生素,一般抗生素藥一次不能吃超過兩粒的,但現在不管了,又不是普通生病,一下五六粒給人灌下去,退熱藥也一片一片地繼續喂。
蘇園在邊上吃驚地說道:“你別給人吃死了呀!”
蘇庭苦笑道:“現在隻要能把症狀壓下去,就能活!”
在藥物的作用下,好像暫時穩定了,雖然還是高燒不退,但沒有再加重。
[你給我收集些血液樣本。]
蘇庭照做。
[怎麽樣?還有救嗎?]
[藥物對他們不起什麽作用。]
[這麽多藥吃下去,一點用處都沒有?]
[自身的免疫係統不行,平時抗生素用得太多了吧,吃藥沒用了。]
[你怎麽知道我們濫用抗生素?]
確實,現在的人一有點小毛小病,就去醫院掛水。就連普通感冒,都是直接服用抗生素,吃個三天,也就好了,其實,喝三天白開水也能好。
[據記載,現在這個時期的人類進入了一個叫“後抗生素時代”名稱的時期,你們要生個什麽病,非得大量掛水才能好。]
這就沒有辦法了,以前世衛組織宣稱過:濫用抗生素將帶來“毀滅性”後果——果然也驗證了。
時間在一分一秒過去,一車子人已經燒得迷迷糊糊了。
剩下還清醒的隻有蘇庭、蘇園、安如萍和陳烈。也隻能眼睜睜地看著,什麽也做不了。
蘇庭看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便說道:“不能長時間待在這裏,要不我們出去找個大一點的地方,比如旅館什麽的,讓大家躺著比較好。”
“問題是,現在誰來開車?”
“安姐,你好像會開車吧?”
“我沒開過車...不過我有考過駕照的...試試吧!”
安如萍摸索了一陣子,總算把車開動起來了。
車駛上了路,但卻沒有什麽目標。
隨便行駛了一段,忽然聽見陳烈在喊:“舅舅,舅舅!你醒醒啊!”
“怎麽了?”蘇園問。
“我舅舅好像不行了!怎麽辦?好燙啊!”陳烈捂著羅良額頭帶著哭腔說道。
[你們最好下車!]
[為什麽?]
[這些人是不行了,高燒不退,是會被燒死的,死後病毒還會繼續起著作用。]
蘇庭何等聰明,[你是說...死了都會變成......]
蘇庭回頭看看,除了他們幾個,其他人都已經陷入了昏迷狀態,等他們再醒來的時候,是不是就是——
“我們得棄車!”
“什麽?”
三人異口同聲問。
“他們不行了,但他們會醒過來...”蘇庭停了下,三人都瞪大眼睛看她,等她說完。
蘇庭繼續,“等他們醒來,我們麵對的,將是一車子的行屍!”
三人同時被嚇一大跳,安如萍一個急刹車,車子停了下來。
“你說真的?”
“你確定?”
蘇庭正色說道:“真的!確定,一定以及肯定!”
“那我們趕快下去!”蘇園邊說邊拿東西。
“真的要棄車嗎?再找輛車可不容易,我們要不要...把他們...”安如萍想了會猶豫地說道。
“我做不到,萬一他們還沒死呢?隻是昏迷呢?我們就殺人了!”陳烈一邊說一邊抱著他舅,身體還是那麽滾燙。
“我沒說現在,等他們那個後再......”
“等他們那個後還來得及啊?我說你們能不能幹脆點,走不走呀?”蘇園手腳挺快,東西都拿好了。
“我想想還是棄車吧,我們四個人開輛中巴也太大了,找輛小一點的車方便。”蘇庭表態說。
這時,陳烈忽然說:“我舅舅燒退了,涼下來了!”
蘇庭向前一探,“他沒氣息了......”
陳烈哽咽了起來。
“我感到危險氣息了...我們快下車!”蘇園催促道,便先拖著行李下去了。
“嗚嗚...我舅舅是好人,他最喜歡給人開車了,當了一輩子的司機,現在他死了,我也要把他放在駕駛位上......”
蘇庭和安如萍幫他把羅良搬到了駕駛座上,然後三個人也下車了。
把車門關上,拉緊。
“得做個記號啊。”蘇庭在地上找了塊黑乎乎的石頭,在車身上劃上了幾個大字——‘小心,車內有行屍!’。
現在一時也沒法去找車,除了蘇園,其他三個人還“感冒”著,前麵馬路邊上有家服裝店,門正好開著。
四人決定,先去那裏休整下。於是四人拎著東西快速向那裏移動,到了門口,往裏探了探,沒有發現行屍,便快速閃了進去,想要鎖門卻沒找到鎖,於是就拿兩排衣架子頂上。
裏麵有個樓梯往上,四人放下行李,輕手輕腳上樓,樓上有個房間,門大開著,是個正方形的小房間,裏麵雜亂地堆了些衣服,沒有人,也沒有行屍。
四人安下心來,下樓把行李都提了上來,關上門,坐躺在了地板上。
緊張過後,陳烈又哽咽了,“當初幸虧舅舅第一時間來找我,我才活下來的。我隻剩舅舅一個親人了,舅舅還說,有他在,叫我不要擔心呢,現在舅舅也走了......”
蘇庭和安如萍都不知道說什麽安慰的話才好,蘇園搭上他的肩,“那個...節哀順變...你舅舅人蠻好的...我們一起遊泳的時候,我見他一直來接你...他自己有孩子嗎?”
“我舅還沒結婚呢,雖快40的人了,條件不好,所以耽擱了,可他是個好人,他對我最好,當是他自己的孩子一樣。”
陳烈說著又哭了起來......
蘇園歎了口氣,拍了拍他的肩膀說:“別難過了,你還有我們啊,以後我們就是兄弟,我姐就是你姐,我媽就是你媽,希望去申城可以找到我們的媽,我們的爸...哎...我爸也不知道還在不在了......”
蘇園自己說著也哽咽起來了,陳烈反過來也拍了拍他的肩。
蘇庭看向安如萍,“你呢,還有親人嗎?”
安如萍搖頭,“我是外來人員,自從災難爆發後跟家裏一點聯係不上,怕是也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