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雲感到了二師兄心中的憤怒,他心中有了一種很不好的預感。

他在玄宗後山有三位師兄一位師姐,他們都是十分木訥冷淡的人,也許是後山的風氣如此,淩雲倒也不是太在意。

不過他還是可以察覺到他們身上有著細微的差異與不同。

花凝冰除了一張臉叫人害怕之外,性子卻很隨和,尤其是兩人朝夕相處,他更發現花凝冰是一個外表冷漠,內心火熱的女孩。

要不然,那天在山洞中的她也不會表現的那樣溫柔多情了。

在所有的師兄中,隻有大師兄性子比較隨和。

二師兄則是一位性格火爆的人,一發怒令所有人顫抖的人,二師兄極為講究規矩,出場的時候,無論何時何地,他的長袍都整齊的找不到一點波褶,整個人也始終板著一張大長臉。

由於二師兄太過嚴厲,又太在乎規矩,淩雲每次向他求教問題的時候,都要依照玄宗的古禮一躬到地,在二師兄說話的時候,就算他不想聽,也要做出洗耳恭聽的模樣。

要不然,他便會麵臨十分悲催的下場。

淩雲有時候犯了一些小錯誤,二師兄都要搬出山門中懲治犯錯弟子的戒尺,將他的手心打的痛入骨髓。

可以說,後山二師兄是淩雲最敬畏的一個人。

對於和藹厚道的大師兄他是發自內心的尊敬,對於二師兄是又懼又怕也是發自真心,尤其是在違反後山規定的時候,二師兄絕對是他最不想見到的人。

三師兄則一向神神秘秘的,淩雲想見他一麵都難,對他的印象也是十分淡漠,至於四師姐花凝冰,他先前是發自內心的尊敬,現在則是發自內心的憐愛,隻是不知道他們以後會走到哪一步?

淩雲憂心忡忡的看了二師兄一眼,他倒不是替二師兄擔心,而是替自己擔心。

如果一向嚴厲的二師兄知道自己推倒了四師姐,還不知道會怎樣嚴厲的懲罰自己,淩雲很擔心整天板著一張國字臉的二師兄一怒之下,會切了他的小雞。

二師兄根本沒有注意忐忑不安的淩雲,而是注視著那名僧人,冷冷說道:“你既然是出家人,就該斬斷與世俗的一切聯係,你的手竟然伸到世俗中來了,這還是和尚嗎?”

“玄宗二師兄不還是一樣,你又有什麽資格說貧僧?”

二師兄臉上的嚴峻之氣更甚,他盯著那名僧人,仿佛是在看一名犯了錯的小弟弟。

淩雲越看二師兄這副表情越覺得害怕,此刻二師兄那張長臉幾乎與淩雲最懼怕的戒尺連在了一起。

二師兄徐徐說道:“看來當年我對你教訓的還不夠,要不然,你也不再次出山,並且欺負我的小師弟了.......”

淩雲這才知道,自己的二師兄以前教訓過這名禿驢,想起那個僧人詭異的目光,淩雲本來擔心自己的二師兄會吃虧,但聽二師兄剛才的口氣,原來他以前狠狠教訓過那名僧人。

既然二師兄以前有能力教訓那名僧人,這次自然也可以,自己今天則有幸可以看到二師兄大發雄威,將那名禿驢踩成一坨屎的模樣。

那名僧人被二師兄訓斥,不慌不忙的說道:“我在寺裏修行多年,今天再次見到二師兄,也是為了一雪當年之辱。”

“你這禿驢雪不了當年之辱,還會再次被我教訓.....”

聽到二師兄罵那名僧人為禿驢,淩雲心中暗自叫爽,自己的二師兄可是說出了自己想說而又不敢說的話。

許文遠與他身後的十幾名洪興公會成員則露出了一臉的憤憤之色。

這些人都是洪興公會的核心弟子,與淨土寺有很深的淵源,其中幾人還在淨土寺修煉過,他們自然知道眼前的僧人在淨土寺是怎樣受人尊敬。

玄宗雖然在玄門強者心中有著至高無上的地位,不過淨土寺各方麵的影響力絲毫不遜色與玄宗,眼前的這名年輕僧人更是一名不遜色與玄宗的任何強者的存在。

玄宗的二師兄卻罵這名僧人為禿驢,他這樣說不是辱罵那名僧人一個人,而是辱罵整個淨土寺,甚至是辱罵天下所有的佛宗弟子,因為佛宗的所有弟子都是沒有頭發的,他們都成了玄宗二師兄中說的某種驢。

被玄宗二師兄辱罵,那名僧人的臉上竟然沒有露出半點怒意。

佛宗弟子與其他玄門弟子的不同之處便再與他們特別能忍,在比他們強大的強者麵前,就算你將一桶尿倒在他們的腦袋上,他們都不一定會生氣。

眼前的這名僧人雖然並不怕玄宗二師兄,不過他真的很能忍,淩雲估計自己此刻過去打他兩個耳光,那個禿驢都不一定會有反應,但有自己的二師兄在這裏,自然不用自己出手。

那名僧人的目光望向二師兄,一道詭異的目光射了過來。

淩雲心中一凜,剛才他就是在那個禿驢的目光中吃了大虧,如今,他隻是側麵觸到了那名僧人的一點目光,心中就泛起了一陣迷糊,還差一點不是控製的舞動手中的寶劍跳起舞來。

直到他閉上了眼睛,那名僧人對他產生的影響力才突然消除,淩雲暗叫厲害,看來這名僧人至少也是化神境巔峰的強者。

這名僧人甚至有可能走入了六境中的第五種境界,與這人相比,自己才是第三種境界中的初境級別,自然不是自己所能抗衡的,原來這名僧人剛才對付自己沒有使用全力,要不然,自己早就堅持不住在人前出醜了。

如今他則發揮出了自己的最高境界,希望這下自己的二師兄不要吃虧才好?

一聲慘叫聲傳了過來,淩雲自然知道那個聲音不是自己的二師兄發出的,既然不是自己的二師兄發出的,一定就是那名禿驢了。

本來以為二師兄與那名僧人之間會打的難解難分,沒想到兩人才一個照麵,兩人便已經分出了勝負,淩雲睜開了眼,朝那名和尚望去。

隻見那名和尚雙手捂著自己的雙眼,血水從他兩手的縫隙中流了下來。

直到此刻,淩雲依然不知道二師兄是用什麽手段擊敗的那名僧人,不過自己又何必知道,隻要自己知道這件事情最終的結果是二師兄勝利了就行了。

許文遠與他身後的十幾個人,臉上均露出了不容置信的目光。

尤其是許文遠,他比任何人都知道這名僧人在淨土寺中擁有怎樣尊貴的身份。

他以前以為,不要說玄宗的二師兄,就算是玄宗的大師兄甚至是玄宗掌教來了,這名僧人都有與他們一戰的資格。

卻沒想到,才一個照麵,這位淨土寺的新秀就落敗了,而且他還是敗在他最擅長的天眼。

許文遠一行人看到那名僧人雙眼流血的模樣,暗想這人辛辛苦苦修煉出來的天眼隻怕也已經廢了,這雙眼睛能不能最終保住還很難說,玄宗二師兄真的如此厲害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