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山腳的人煙
羅鋒把吳依婷從背上放下來，向山腳的村莊走去。此時太陽已經靠西，再過兩三個小時天就黑了，麗江壩子的僵屍是會一直等他們的，到天黑的也不會散。麵對這情況，隻有走山對麵的小村莊去呆一晚上。
這是一條鄉村公路，路麵水泥平整，隻是比較窄，兩輛車讓道都比較吃力。路旁灌木稀疏，有許多高大的樹木。石板上、石渣裏，開著一種紅色的小花，一嚐，酸酸的，別有一番滋味。這地方一片安詳，草木自然生長、鳥雀自由歡叫，好像從來就沒有僵屍來過。
轉過幾道彎，能清楚地看見山下的村莊和土地了。村莊的房屋密密麻麻地挨著，田地裏長著許多蔬菜，還有幾大塊玉米地。在這美妙的環境下，再加上幾縷炊煙就完美了。
他倆進入村莊，直接找了一家大院子走進去。這是一戶大戶人家，門前掛著許多燈籠，房屋高大寬敞，房前、簷下被打掃得幹幹淨淨。可以猜想，裏麵的臘肉估計掛滿了灶頭；裝滿罐的豬油估計堆滿床腳；米、麵、雞蛋一應俱全……羅鋒舔著嘴，肚子咕咕直叫，真想大吃一頓了。
“依婷，等下我要吃十個雞蛋。”羅鋒走進未關上的門豪邁地說道。
“還雞蛋，三個多月的雞蛋早壞了。看看有什麽材料再說。”吳依婷是廚房好手，對食物懂得多些。
“我去找找，看有臘肉沒。吃臘肉也比較不錯。”羅鋒一邊說，一邊去找食材。
吳依婷對著去找食材的羅鋒喊：“鋒哥，有什麽東西都拿出來吧，我多做幾樣菜給你吃。”
聽著將要有好吃的，羅鋒高興地答應了聲：“好嘞！”
過了一會兒，羅峰悻悻地從裏間走出來，對還沒有找到打火機的吳依婷說：“完了，什麽東西都沒有，這是個空房子。”
吳依婷說：“你沒找到食物？這麽大間房子啊！哎，這有電磁爐，但是斷電了，就連打火機也沒有找到。”
他倆又重新把屋子翻了個遍，把床腳、衣櫃、廁所裏都找了，還是沒見到一粒大米、一袋麵粉，更別說一塊臘肉了。屋子裏的床上用品被人拿走了，座椅完好地擺放著，鍋碗都不見淩亂。總體來看，房子裏進來了人，把食物和睡覺的東西都搬走了。
他倆去了隔壁幾家，也是相同的樣子。再去前麵遠處的幾家，也是這樣。羅鋒抬頭遠望，希望能看到遠處有幾家房子，好去找點吃的。但是，除了這個村莊，四周都是山頭。假如找不到食物，他們就隻有等到晚上再摸回麗江城裏去，才能得到食物填肚子。
羅鋒下了狠心，挨家挨戶地找，找到太陽落山了，月亮都已經出現在了頭頂，都還沒有找到。整個村子都是空空的，他倆沮喪地坐在一家民房的院子裏歎氣。這時，突然聽見交談聲和走路的聲音。
“老大，我們巡邏這條路線都三個月了，才抓到10多個活人，再這樣下去，我隻能吃身後這群傻子了。”
“這村莊的活人都被清理幹淨了，你還能吃什麽啊。”
“老大，你給總兵說，能不能把我們巡邏的路線換了。”
“換！你又不是不知道總兵對我們倆有意見。他安排我到這裏來就是收拾我的。”
“哎，這能量不夠用了啊。”
“我看從明天開始，我們就在這村莊裏睡著曬太陽吧。太陽落山了我們再回白沙。一個周吃一個僵屍，後麵的四十個傻瓜還夠我們倆堅持二十個周。再開啟低能源消耗模式，再堅持四個周，我倆還有二十四個周的生命。”
“老大，你不要嚇我。我還想跟著你去看看明王呢。我想看看他綠油油的皮膚究竟有多好看。”
“綠色，假如你有機會看到他，他可能早已變成黃色了。更何況，你恐怕是沒機會見明王的”
……
羅鋒輕輕地跳上房頂，偷偷望去，隻見一隊僵屍，正穿村而過，帶頭的白色僵屍正和旁邊的高級灰色僵屍談話。好家夥，整整四十二個！今晚上再讓我練練破僵屍式！
羅鋒正欲跳下去砍掉這隊僵屍，但是心裏又想，砍掉他們就會暴露自己。明天早晨其它的從白沙鎮追來，自己不想再望大山深處走了，假如把自己追到金沙江邊就完蛋了。於是，放下了劍，望著一隊僵屍離開了村莊。不多一會兒，山上白色僵屍那白色的影子也消失了，整個僵屍隊伍已經翻過了山。
吳依婷在院子裏焦急地等待羅鋒出主意，是繼續尋找食物還是返回麗江。羅鋒輕盈地從房頂跳下，說道：“走，我們回麗江。”
他倆走出了院子，走出了村莊，突然聽見菜地裏沙沙作響，還有輕微的對話聲。羅鋒拉上吳依婷，鑽進了挨著的一個院子，接著走進屋內隔著窗子聽菜地裏的聲音。
“那隊僵屍剛走，就叫我們出來摘菜，假如僵屍掉頭回來，我們不就完了嗎？”從說話的聲音來看，是一位十四五歲的男孩。
“哼，我們的生死，他李光在乎嗎？你又不是不知道他現在是我們的皇帝。”這個聲音也是一個十四五歲的男孩。
“哎，我真想離開李光，隻是離開他，我又沒食物。”
“我是早想離開了，在這鬼地方，完全是李光說了算，不給我們一點發言權。”
“但是，離開了能去哪裏呢？說不定剛翻過對麵的山，就被僵屍抓住了。”
“你說得是，我們還真不能離開他。想前幾個月，我們就是跟著他才活了過來的。雖然覺得他太霸道了，但是不得不佩服他對付僵屍有一套。”
“喲，還佩服起他來了，李光這吊毛，我真想哪天把他幹掉。”
“噓！小聲點，被他聽見就完了。”
“他們全在洞裏躲著，誰願意出來被僵屍咬啊！不用怕”
“看你膽子這樣大，敢和李光打一架嗎？我覺得兩個你也打不過人家，人家都十八歲了，你才十五歲。”
“你不也十五歲嗎？”
“哎，就是我們小了點，專門被他們欺負。”
這句傷感的話說完，窗外安靜了，透過窗戶的破縫隙，看見慘白的月光照在菜地裏，兩個小個子男生正在往一個大框裏裝菜。裝完菜，坐在菜地裏看著對麵通向白沙鎮的山發呆。
突然傳來了一個小男生的聲音：“我想著他們在洞裏悠閑的樣子我心裏就煩，真想在白菜上麵撒一泡尿，讓他們嚐嚐尿的味道。”
另一個說：“假如拿給李光吃，我還可以跟著你一起撒，但是劉夢還是要吃啊。”
“劉夢，你還在喜歡她！他都給李光好了。你這豬腦子，要我怎麽說你才好。”
“劉夢這麽漂亮，難道你不喜歡？”
“自從她給李光好了之後，我就開始恨她了。我給你說，前些天，她和李光進倉庫裏麵去，從早上一直到中午才出來。這女生，我恨她。”
“哎，這事……他們在裏麵肯定沒做那事，可能就是去看看食物。”
“我要怎麽說你呢，你真他媽就是一個大傻瓜，我要揍醒你。”菜地裏聽見一陣拳頭擊打肩膀的聲音。
“別打了，疼。”
“還知道疼，叫你還喜歡劉夢那個壞女生。”
“我說，你想找個女朋友嗎？”
“想啊，找誰啊？全被他們霸占了，md”
“我想劉夢了，她做我女朋友多好啊。”
“還在想著她，他就那麽好嗎？我看你隻能找，徐嬌嬌了。”
“啊，不要說那**女了，她和龍甜我都不要。太了。”
“你不要，人家可是一天換一個哦，這兩個比李光還厲害，李光霸占兩個，他倆是把我們這些剩下來的全包了。”
“那，你和她兩做過那事？”
“沒……沒有……我……我沒有。”
“我也沒有做過那事，但是我看到過鄭慧賢和張晨在洞頂上的草坡裏做過。”
“張晨，鄭慧賢不是李光的嗎？這二當家還敢要李光的女人！那張晨的徐美麗知道嗎？”
“估計除了我，其他人都不知道，我是在上山找柴的時候偷偷看見的。我看見他倆偷偷摸摸地爬上草地，我就知道沒好事，終於被我看見了他倆光溜溜的樣子。”
“你看見鄭慧賢的了，好棒哦！什麽樣子的，給我說說……”
……
羅鋒無意再聽，和吳依婷走出門，向兩位小男生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