箭矢落地,手環積分暴漲。

我扭頭再去對付另外一隻三角龍,配合默契的狼群圍攻打援,掩護風元素小隊攜帶另外兩個小隊降落。

洌幻弓為劍,靈魂之力傾瀉,我身化殘影一刀卸下三頭龍的一個頭。

此時抵達地麵的隊伍已經對智械工廠展開了打擊,量身定做的輔助軟甲幫助他們更好的駕馭元素,並在一定程度上增加他們的感知靈敏度,不少人已經能做到將感知釋放二十米遠了。

你問我啊。

六公裏。

一切都歸功於洌的輔助,或者說超過兩百次的死亡、重生之後吸收了生命力而壯大的靈魂。

當然隨著而來的是拔苗助長的短板,我隻能在三公裏內的範圍裏精準的控製自己的感知,要精細的駕馭元素力更是會把範圍縮小到兩公裏左右。

所以當下我的首要任務就是磨合靈魂之力,讓肉體與靈魂完美融合,這樣我才能變的更強。

不過即使是這樣,我也可以無敵於這個遊戲圈。

最少在智械一方我認為已經沒有威脅了。

我轉身,打算再卸下一個頭,就在此時有什麽東西觸發了感知,我的身體比腦子反應更快,歪過頭,箭矢擦著我的耳旁飛過,留下一道血痕。

此箭來勢洶洶甚至逼開了圍攻三頭龍的狼群,三頭龍借此離開了包圍圈並修複了失去的頭。

我沒思考的時間,轉身瞬間洌由劍成弓,拉弦、鬆手。

“轟!”

精準的感知力讓我預判了對手的下隻箭矢,但讓我驚奇的是兩隻箭矢碰撞的結果居然是五五開,作為神器的洌並未占上風。

我一邊思考一邊拉弦射箭,那個來路不明的人形生物腳踏大地,飛箭不止,我竟然完全落入下風,隻能勉強反守。

下方智械工廠發生了意外,蜷縮防禦的智械忽然之間多出了一批騎著植物的亡靈騎兵援軍!

現在我還能分心利用感知知曉地麵的情況,不由得被激發了難耐的好奇心,亡靈生物居然騎著植物?

地麵由雅典娜指揮,我不需要擔心。

“雅典娜,下麵的亡靈騎士你嚐試下能不能帶個樣本回來研究下。”

“正有此意。”

“另外,情況不好直接撤退,壓製我的那個東西很強。”

“明白。”

撤回感知,全數鎖定在它的身上。

它的每一個動作,每一寸肌肉的運動都被我所看透,就像是慢鏡頭一樣。

我抓住了它的一個破綻。

這一箭我能強行接下,弓開張,我以膝蓋為代價接下了這一箭的同時鬆開手指。

箭矢如梭,命中他的右肩,可它的射擊卻未停下,隻見它後背竟然生出另外一隻手臂去拔右肩的箭。

入體的箭矢卻沒有爆發極寒冰爆,足以致死的元素之力被壓製下來。

我興奮了,遇上對手了。

它的左手與弓完全融合,弓弦自動拉開,一隻墨綠色的箭矢從它裂開的手臂中成型上弦,但是同時我的箭矢已經離弦而去,下一隻箭矢已經待發。

“牧神,戰場出現了戰力極其不對等的亡靈智械合作情況,是否撤退。”

“你們先撤,我有場戰鬥要打。”

“收到,全員撤離。”

一聲令下,所有人有序不慌張的開始撤離。

光元素小隊一同布下強光切斷敵方視線,高純度的火焰混在光幕之中讓敵方不敢輕舉妄動,其他人借機撤離。

首戰就出現這種意外真的讓人不爽。

很有可能打擊士氣,所有需要一場震撼人心的戰鬥來緩解一下

我們的動作出奇一致,都停下動作,拔出身上的箭。

見我們的人馬撤離之後智械和亡靈也一同朝不同的方向撤離。

我緩緩落地,整個過程之中它未曾出手偷襲,這讓我對這個人形的生物多了一絲好奇。

其實我們雙方都處於肉眼不可視的位置,我是依靠靈魂之力鎖定它的位置,它就不好說了,至少我沒有感到對方的靈魂之力波動。

落地之後我徹底放開了對風元素的駕馭,解開了惡鬼的限製。

這一次我沒有加持惡鬼的增益狀態,但仍舊疾步如飛。

我們同時開弓,兩道直線箭矢迎麵碰撞。

“嘭!”

兩箭相撞,互相抵消,一爆漫天冰塵飛舞。

剛才在天上用了四分力,五五開。

落地八分力還是五五開。

我再度拉弓上弦,三隻冰箭成型,鬆手齊出。

三聲爆響之後一隻墨綠色箭矢穿透冰塵擦過我的右腳直入地麵,我借機向前移動拉近距離,同時擰弦向右射擊,無需魂力駕馭箭矢就會自動拐彎迷惑對方對我位置的判斷。

借此我就能測出它是否是使用靈魂之力來鎖定我的位置,但是從剛剛擦身而過那一箭來看,可能性比較小。

靈魂之力的精準鎖定是不會出現這種情況的。

除非它學藝不精。

遠處傳來一陣爆炸聲響,箭矢在距離它約五百米的距離被攔截,它的箭矢精準的撞上了我的箭尖。

針尖對麥芒。

五百米應該就是它發揮最穩定的距離。

感知中它一箭射出,這一箭竟然在飛的過程中無限分裂,可以確定它不是通過與我一樣的方式鎖定對手。

這麽大一片煙塵阻礙了它的視野,但是花裏胡哨的打法誰不會呢。

我停下腳步,弓至滿月,箭矢由深藍轉化為透明,之前爆炸散落的冰塵再次化作我的利器。

一箭出如百花開,箭矢與箭矢在空中碰撞,一朵朵冰花綻放。

箭矢脫手之後我接著拉進距離,可它未曾退縮,這樣更好,省得我去追。

抬手一箭。

“嘭!”

這一次爆炸就在我眼前,這隻箭矢太快,以至於我險些沒有擋住。

冰花停止綻放,再一箭攪亂它的動作。

這一次它的箭矢有了變化,墨綠色的箭矢變成得猩紅無比,每一隻箭矢都好似紅色流星劃過,在天空留下絢爛的尾焰,隨後與冰箭碰撞。

但是這一次紅色的箭矢並沒有消散,隻是微微一頓,轉過頭來圍攻我。

“有趣。”

我腳步不停,開弓不止,每一隻箭矢在靈魂之力的輔助下都精準的打擊紅矢。

三隻冰箭才能換得一隻紅箭的消失。

這還是我火力全開的狀態之下。

二十隻惡鬼附體,身體強化,靈魂強化。

這一次我手中的箭矢有了變化,藍色彗星與紅色彗星再次碰撞。

“轟!”

山搖地動,經曆爆炸的地麵一半結滿冰霜,一半化作血海沼澤,散發著陣陣臭味的同時不斷的腐蝕地麵。

是個厲害的家夥,加持了二十中惡鬼加上洌我才勉強與它戰個平手,這放在洌的世界裏也是一個高手了。

我又前進了五百米,附近的地麵已經被我們毀壞殆盡,我終於看見了它。

它一身接近黑色的墨綠外皮,似人形,肌肉壯碩,頭上有觸角,眼有三對手,有四指。

手上拉滿的的弓箭正對著我,我手上的弓箭也瞄準了它。

“嗖!”

“咻!”

兩箭相撞,刹那間天地寂靜,隨後而來的爆炸聲震隆了我的耳朵,冰霜之地與腐血之地各占一半,修複耳朵讓我多花費了兩秒。

以至於對衝時我慢了一步,它手上的黑色大弓上布滿鋸齒,說是弓實則滿足了一個弓兵的近戰夢。

一樣作為弓兵的我自然不甘心落下風,畢竟弓可是我最愛的武器。

弓臂之上衍生出鋒利的刀刃,我撩劈,它正砍。

“翁-----”

我與它的弓對撞之後皆發出了翁鳴聲,我們同時起腳側踹搭弓射箭!

箭矢再次對撞,它就好似我的鏡麵一般重複我的動作,我往前一步再射一箭,它亦與我同步。

四隻箭矢在空中撞擊之後短暫的停滯。

我將弓一背,左右手同時握住箭矢,手中箭矢瞬間變為一對冰劍,左防右刺。

一劍直挑眉心,一劍側麵防禦。

未知的亡靈族生命竟再次與我同步,黑色大弓融入它的身體,左右手各抓住一隻箭矢化為紅色大刀,左手撥開迎麵而來的劍鋒,右手趁機直刺。

它刺我也刺,不料它虛幻一刀,右手一撥,將我手中冰劍打飛,空門大漏,它一腳朝著我的小腹蹬來。

反應終究是慢了一點點,隻能起膝蓋硬接一腳。

這一腳踹的我整條腿發麻。

借力退開,它卻不依不饒雙手如蛟龍翻浪,攻勢不斷,逼得我連連後退。

我左支右擋,看清路數之後,我腳步一頓,憑借手中剛柔並濟的寒冰箭矢直點它的胸口,又突改招式左右橫撥,再近身弓步頂肘,直擊小腹,打的它再度退回中分線。

一舉扳回優勢。

它在後退隻餘黑弓再次出現在手中,兩箭同時上弦。

這一弓的時機簡直不能再刁鑽。

我若再追擊,就會一步落入下風,甚至有生命之危。

我若防禦,就失去了一個絕好的反擊機會。

我鬆開手中劍,取弓、拉弓、成箭一氣嗬成。

隨即我立刻下腰後空翻,這個動作對於貓來說輕而易舉。

它則側身躲開了箭矢,還處於倒翻在空中的我一箭再出。

“噗呲,嘭。”

一聲輕響在它的體內爆炸,如此近距離下它無法再壓製元素之力。

斷它一臂。

即便如此它仍然未落下風,弓與手融合,再度開弓反擊。

而後它後背多出來的手變成斧頭切斷了那一邊被我冰凍的身體,隨後再生。

如果我沒有洌這個能複活的外掛恐怕我現在就會調頭走人。

亡靈族太過可怕了。

我擋下致命招數之際再度近身,握住一邊的弓臂揮砍,刀刀致命,步步緊逼。

就在刹那我抓住它的空擋,它也抓住了我的空擋。

我們二人互換一刀。

幾秒後疼痛的感覺從我左臂上傳來,微微一動,整條左臂就如同山體滑坡一般掉落在地上被紅色的**腐蝕。

當然它也沒好到哪裏去,我削掉了它半個腦袋。

我修複了手臂,它恢複了頭顱。

交換場地之後我們沒有急著動手,戰鬥到此該試探的都試探完了。

我張開弓,這一次卻沒有箭矢成型,如果用感知的視角來看的話,就能看見弓上凝聚的箭矢狀精純的水元素。

它的那隻蓄勢待發的箭,從墨綠變作紅,再從紅化作黑。

時機一到,同時鬆手。

“咻——”

“轟!”

爆發的水元素與黑色的腐蝕霧氣互相吞噬,黑霧欲要腐蝕水元素,水元素又要將黑霧凍結。

它們就像掐架的巨人互相對持,最終互相抵消。

塵埃落定,隻餘我一人。

我沒有贏,平手了。

一場戰鬥毀掉了範圍接近五公裏的地區,一邊是隆冬的極寒,一邊的亡靈的臭蝕。

我在這裏多站了一會,這個場景讓我感受到不真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