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死後的世界嗎。不對,父親將我推了回來。這是哪?
“Какоймилыймалыш.”
莫名其妙怎麽會有俄語?我在大學裏倒是有幾個毛子朋友,大概能聽出來是‘可愛的小家夥’。
睜開眼睛,一張十分巨大的臉龐,眼看烈焰紅唇就要親上來,這具身體伸出一隻銀白色的小爪子擋住了。
隨後耳朵裏回**的都這個女人的笑聲。
“Пока,малыш.”(再見,寶貝。)女人放下我,拿起門邊的挎包,好像是要出門去上班了。
我開始疑惑,我是重生成為貓了嗎?這是末世之前?
一雙溫柔的手將從地板上抱起來,隨即眼中的場景開始變幻。
他將我完全抱起來的時候眼前的場景已經完成了轉換,從屋裏到了室外。
這條街......
天空下著蒙蒙的雨,左邊是一家紅牆的咖啡店,路上幾乎沒有人。
不會吧……
那個人將我放在濕漉漉的地上,輕輕地說:“小貓兒,自己去選擇吧。”
話畢,我便隨著視角看見一雙熟悉的鞋,前些年我經常穿的的白色運動鞋,廉價又好看。
我嚐試控製身體,卻發現我完全不能控製。
“我”慢慢抬頭,看著那個“人”慢慢的走過來,臉上掛著淚,卻以為自己淋雨漫步街頭,配上悲傷的表情有幾分帥氣。
實際上從另外一個角度看,更加衰!
我明白現在是什麽情況了,這是奧茲的記憶。
果然,奧茲被當時的我抱起,領養了。
現在可以確定奧茲哪裏來的,抱起它的那雙手,是贈我弓箭那個神嗎?
現在我更加好奇,當初的奧茲懂得我們說什麽嗎。
畫麵一轉到了我跟房東交談的場景,“我”聽著聽著無法忍受這個人類男人口才如此低下,跑過去在房東腿上買了個萌……
果然,當時我的感覺奧茲是瞧不起我的眼神是沒錯的。
畫麵一幕幕流逝,我也解開了為什麽末日第一天它會出現在麥森家裏的答案。
看著“我”睡下之後,奧茲便從我懷裏寄出來,取而代之的是小黃!
夜空之下,“我”在黑暗的屋頂一步步前行,隨著視角越來越高,身體也愈加疲憊。
最後“我”終於堅持到無法堅持,睡了過去。
至此我隻能理解為奧茲早就知道未來,這一部分沒有出現在它的記憶裏。
再睜眼天亮了,“我”伸著懶腰,拉著筋骨。
隨後從屋頂跳下陽台,打開落地窗。隨後就像麥森說的一樣,這個被嚇壞的黑人朋友對著“我”哢嚓哢嚓的扣下扳機,好在槍裏沒子彈。
畫麵再度流轉,我看見了奧茲經曆的一切,也聽見了奧茲叼著麥森去露邇迪家路途中對著奧茲念念叨叨。
也知道小黃其實更希望喜歡吃魚,而不是牛肉。
最後的最後,終於來到了天台。
奧茲跑到了牆角看著我們打鬥,刀刃相交之間摩擦的火花倒是讓我看起來有點帥氣,細細看的話,進攻方的我身上漏洞太多了。
“叮~~~”
時間重合,刀刃在天空旋轉,奧茲開始奔跑。
一切的一切都不應該有問題,因為當我刀斷的那一刹那奧茲就開始奔跑,視角中“牧神”的眼球被劃破的時候“我”已經接近了“牧神”。
天空的刀刃完全可以接下來的!曆史被改變了嗎?還是接下來的一兩秒裏發生了什麽。
“哢嚓!”
骨骼折斷的聲音從體內傳到了耳朵裏,眼前的畫麵開始隨著左腳骨折失重旋轉。
最後的最後,奧茲還是跳了出去。
視線之中右上角好像有一個菱形的東西。
“噗呲!”
刀刃沒有一絲阻礙的破開背部的毛皮血肉,穿過肺部紮進在下麵的我的胸膛。
一口血從嘴裏咳出,身體僵硬、意識模糊。
我知道,奧茲……死了。
可是,為什麽?為什麽我能看到奧茲死前的回憶。
難道其實奧茲就是我重生之後的我?仔細一想通體生寒。
十分溫暖的黑暗之中我似乎能感覺到自己的四肢,我試著動了動。這很驚喜!我沒有死,我能感覺到自己的四肢,那奧茲呢,我被救下了來那奧茲還好嗎。
我試著睜開眼睛,現在沒有疼痛的感覺,眼皮如此沉重,應該是用了麻藥吧。
我努力的睜開眼皮,終於一絲光出現在黑暗之中,我不敢一下就睜開,我適應了光亮之後緩緩睜開眼睛。
但我看到的卻是一個比意料之外更加意料之外的地方。
一片冰原!狂風夾著拳頭大的雪花在我身上砸落,腳下是那些上次見過一麵的屍體。
他們朝著同一個方向,視線的終點是那把弓。
【征服我……或者長眠……】
古老縹緲的聲音在狂風暴雪之中清晰無比,話落我便感覺到這片冰冷的雪原開始奪走我身溫,再這樣下去我會就死在這裏。
我剛死一次還來!
還不夠嗎!
無名怒火立即占據了我的每一根神經,它們灼灼燃燒使我腦袋刺痛!
我很自然地彎下腰,兩手著地,目視前方的那把弓。
天地為之一靜!
刹那,一切都停止。
雪停了,風停了,我準備好了。
“噗!”
當我邁出第一步,狂風依舊,雪花飛舞!風推著我,不讓我前進,雪攔著我,不讓我看清,低溫奪走我的體溫,它要我死!
空前強大的力量隨著怒意從四肢百骸中爆發!我一躍百米有餘,一腳踩爛雪地上的骸骨。
我明白如果落在雪地上,我根本無法再次起跳,敗亡者就給我當墊腳石吧!
冰弓就在不遠處,今日我就要終結你的傳說,征服你!
我踩著骸骨再次起跳,這一次強大的不像話的風壓直接將我從空中拍下,天旋地轉之間什麽東西掛住了我的手,止住了我翻滾的勢頭。
抬頭一看,是一隻幹枯的手,勉勉強強地掛著我的手腕。
我前後左右都有這種屍體,這時再看他們不再是一具具沉默的屍體,我看見了他們的靈魂,他們承受這無盡的冰霜已經不知多少歲月,他們鼓勵著我!
我聽見那深入靈魂的呐喊!
【加油!】
【征服它!】
【解放我們!】
【加油!】
【站起來!年輕人!】
【你是我們幾萬年的希望!】
他們的聲音不斷的從四麵八方湧來,像浪潮一般一浪疊一浪。
這麽多的聲音得有多少人埋葬在這裏,無論這裏埋葬多少人,下一個不會是我!
他們淡青色的靈魂在對著我呐喊。
那把古老的弓,視若無睹。它不在乎螻蟻的團結,更渴望有人能施展它,它在這一邊冰原停留太久太久了。
“那就!讓我帶你出去!啊~~~!”我忽然明白了,那把弓的意誌!
心聲如雷鼓,意誌似山火。
火在一寸一寸地蔓延我的身體!
我從地上爬起來,四肢僵硬,吐出來的熱氣瞬間在空中結冰。
我堅定不移的朝它走去。
【馬上!帶你走!】
這片冰原無數的靈魂注視著我,它們聲嘶力竭的呐喊,我頂著風雪走進了那個沒有屍體的範圍!
現在它離我隻有三米!
僵硬的雙腿開始減小幅度,我咬牙盯著目標。
戰士,沒有達成目標之前是不會死的!
“啊!啊!啊!”我嘶吼著!
【吼!吼!吼!】亡靈怒吼著!!
狂風開始憤怒!它怒吼著凍結著我的手臂,我把左手向前伸,右手放在胸前。我就快摸到它!
頂著沒有知覺,或者說已經凍成冰塊的左手我走完最後一步。
冰霜從腳下開始向上蔓延,這片天地在怒吼!它憤怒!它畏懼!
“你是我的!呀啊!”
還能活動的右手最終握上了這把弓!
呼~
天地再次為之一靜,狂風退散,寒意退卻。透過雲層的陽光瞬間融化了我身上的冰塊,順著消散的雲層露出來的陽光看去,無數屍骸在慢慢消散。
一道道青色的亡靈從消散的屍骸中解放,我看得清楚;國王、將士、劍士、探險者。
它們離開軀體之後匯聚到我這裏,我一時間無法動彈,唯有右手緊緊的握著這把沉重的弓。
密密麻麻的亡靈圍繞著我,我數不清楚到底有多少。
一個比較高大、頭戴王冠的亡靈從亡靈裏走出來。
他來到我麵前,單膝跪地,接著所有的亡靈與他一齊單膝跪地。
【謝謝,你結束了我們永世的痛苦。】
現在的我隻能大口大口地喘氣,根本無法說話,不然我會告訴他們沒事,順路的。
這麽一大片亡靈看著還是很虛,還好他們沒有對我的弓起什麽心思。
【為了感謝您,我們可以為您無條件戰鬥一次,消滅任何的敵人。】
“啊這”
這是您應得的,召喚我們您隻需要對著天空大喊‘絡米薩,為我而戰!’即可。】
“我知道了。”
話畢眼前再次一黑,我嚐試伸展四肢,卻好像碰上了什麽黏糊糊的東西。
“刺啦!”
我終於從這黏糊糊的東西裏嘶出一個口子,冷冽的空氣灌進來讓我為之一醒。
“我在哪!”這個聲音,是我嗎!沙啞而低沉。
這是哪裏?掙脫溫暖的、黏糊糊的好似繭的東西,我翻到在地上。
地上厚厚的雪讓我疑惑自己現在在哪。
但是我很快就看見到茫茫雪花之後亮著橘色的光,我爬了過去,很自然的四肢並用。
走進一看,那不是一盞燈,而是一把刀。
“刀……”紅色的外殼,金色滾邊裝飾。
“布都……禦魂?”我盡量適應自己沙啞的聲音,我很快發現我的左眼沒有失明。
這一切是為什麽我沒有想明白,我更想弄明白我的處境。
唯一清晰的感覺就是這把刀,在召喚我!
我伸手握住這把傳說中的名刀,我看見了我的手!毛茸茸的!銀白色的毛發!
“這!”我趕忙摸了自己的臉,果不其然。
從手感上講我絕對不是一個人類,摸著更像一個貓頭,三瓣嘴,胡須,耳朵!但我的手明顯有五指!
怎麽回事!我開始慌亂,我回去之前我爬出來的地方,我在那裏翻找。
“沒有!一點都沒有!”習慣黑暗之後我反而看情況了這裏的環境,我還在天台上。這個白色的繭一樣的東西裏隻有我!
“叭嚓。”
什麽東西斷了?
我依稀記得布都禦魂上有八條十分迷你的鎖鏈,它們一條條斷裂,隨之刀身上的光芒越發強盛。
刀譚之上,百鬼齊出。
一時間天空讓這些可怖的鬼布滿,它們咆哮盤旋。
刀身微顫,我莫名的明白我應該去拔出這把刀!
這一次不同於那把弓,我輕輕鬆鬆地走近布都禦魂,沒有一隻鬼能近身,它們隻能無能狂怒。
發燙的刀鞘,冰涼的刀柄。
我握住,奮力一拔!
刀身一寸寸被我拔出,每拔出一寸便有幾隻鬼不甘的從天空被吸到刀身之中,成為刀的一道紋。
“嗷!”
右手一輕,刀徹底被我拔出,最後一隻大鬼不甘的落入刀中,刀身上一百零八種惡鬼化為刀紋,刀身輕顫。
“唰!唰!唰!”
我試著揮了一刀,教學樓邊緣的一大塊樓頂就這樣被切開,緩緩滑落,最後轟隆一聲砸在地上,砸的粉碎。
“嘩啦啦啦啦啦!”
“下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