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覺醒來,應該是第四天。露邇迪窩在我身邊,麥森躺在對麵沙發上。

事情的起因則是我們的床被占了,等我們開完會回屋準備睡覺的時候,我們體型很大的朋友已經把床占領了,等我回到客廳三個人相視一笑,在客廳將就了一夜。

沒什麽好收拾的,等我們上樓頂才發覺昨晚我們跑了近3公裏的路程,再往前就是新城區。

壞消息則是秋田屋在學校附近,學校靠近郊外,跟我們現在的方向正好相反,我們沒有選擇,隻能選了一條能繞過鍾樓的路前進。

有了凱德這個全息地圖倒是很方便。

“天黑前來得及在鬆雪姐姐的店裏喝一杯嗎。”

“來得及下飛行棋~哈哈!”麥森咧嘴大笑,兩三天沒有刷牙讓他的大白牙看起來有點黃。

我翻了個白眼,看著他們兩笑快岔氣,我真懷疑早上沒吃東西這樣笑下去一會餓的喂。

不過說起往事還是無奈一笑,我大一剛入學認識的麥森,後來周末的時候說學校附近的秋田屋是亞子的姐姐開的店,還養著狐狸,並且比亞子更漂亮。

不否認老板娘確實漂亮,小白狐也很可愛。

本來我點了一杯果汁往窗邊一坐,萬事與我無關。

結果不知道哪裏來的兩個白癡白人,往死裏捧生意,非要拉著我們倆喝酒,還美曰其名:男人不喝酒算什麽男人。

老板娘出來勸都不行,然後喝多的我的帶領下,我們下了飛行棋……

最可惡的是本來沒幾個人知道的,老板娘每次都拿這個取笑我……凎……不是你確實漂亮,我!

“啊,希望你不要介意我拿你的囧事開玩笑。”見我沉默了,麥森有點發虛。

“無所謂,但是老板娘鬆雪奈子是亞子的姐姐……報仇之後再告訴她吧。”

“有些事情應該一起承擔,牧神。你已經在發瘋的邊緣了。”露邇迪緊緊地摟住我,上一次發瘋就在放假之前,因為有一些嘴臭的人說了一些不該說的話,我拿著刀追著他們跑了一個五公裏,然後把他們的腿打骨折,下巴打脫臼。

身上大大小小十幾處的傷口是露邇迪替我包紮的,我還記得她那一次用了過量的酒精,疼死個人啊喂。

“放心吧,我保證不會出什麽問題的。”

路上無話,我們很快就看見學校的小鍾樓,學校出門右轉第三條街的五間就是秋田屋,說實話,這是個賣飲品跟清酒的小店。

沒錯,就是喝清酒醉的。

路上我們熟練地“打開”一家便利店的門,帶走了一些罐頭。

我十分納悶。

城裏的人呢?到目前為止就見了怎麽一些人,其餘人一個沒看見。

闖了這麽多家便利店、民宅,愣是一個人沒有看見。

養寵物的人這麽少嗎?

怎麽一想我倒是還記得幾個養了寵物的同學,還有兵器工坊的師兄,記得他養了一隻鱷龜。

有時間去看看,想到這裏我便把凱德派了出去。

想著想著,一路上竟然沒有說過幾句話。

我們到的時候天空還算晴朗,通過紅霞能看出地球要翻身曬太陽了。

遠遠望去秋田屋似乎亮著燈?

真正讓我們感覺驚奇的附近居然沒有喪屍,街道上安安靜靜,唯秋田屋在一片黑暗中獨亮。

這裏整一條街道都沒有喪屍的身影,街道外卻有幾隻遊**的喪屍,不過他們不敢靠近這條街。

此情此景我腦子一抽說:“莫不是著條街有鎮魂將?”

“哈?”×2

既然沒有喪屍,我們便下去敲了敲門。

“嗨!這裏~”門沒有開,倒是奈子從二樓丟了一架軟梯,到了二樓陽台便再見那個昔日老板娘,人家的衣服幹幹淨淨,頭發一絲不亂,舉止之間十分從容。

看到這,踏進二樓榻榻米的腳就收了回來,三人灰頭土臉,一身衣服跟乞丐差不多,三天沒洗澡一股發酵的味道。

稍微好點的就奧茲它們三了,上了二樓就找櫻去了。

奧茲無論跟什麽動物的關係都很微妙,比如跟櫻這隻白狐狸,每次來它們兩必定在地上打滾,直到我抱著奧茲回去。

“呃……”看著幹淨的榻榻米,發愁啊。

“ちょっと待ってください。”(日語:請稍等一下。)奈子蓮步輕移,不一會兒便拿來三雙拖鞋,還有三件浴袍、浴巾,不愧是善解人意的大美人!

隨即我們換上拖鞋彼此看了一眼。

“奈子醬,浴室在哪呢。”露邇迪接過浴袍問道。

“那裏喲~”

話說完就像短跑比賽的信號槍打出去一樣,三個人蹬蹬蹬向浴室衝了過去,原本是我領跑的,結果麥森扯著我,我扯著麥森,露邇迪就這麽的從邊上超車了。

之後我跟麥森在門外站了一個小時。(悲~)

“麥森君要吃點什麽呢。豚骨拉麵還是壽司呢。”奈子走到我們倆麵前問了句,就我們仨從上了二樓肚子一直咕嚕咕嚕的叫,是個人都知道我們餓。

“謝謝老板娘,我要碗拉麵。”

“稍等。”接著老板娘給了我一個眼神,便下樓去了。

“喂,牧歌你是不是得罪人了。人家都不問你啊。”麥森用手肘捅了我一下。

“你信不信一會下麵三碗豚骨拉麵,兩碗是加了一整塊牛肉的,還有一盤刺身,外帶芥末。”

“你說三碗麵我信了,兩碗加整塊牛肉的我不信,別說這會還有刺身,哪來的鮮魚。”

“打賭!”

“賭就賭!”

“打賭算我一個。”露邇迪聽見打賭決定進來摻和,溫柔的聲音伴隨著浴室嘩啦啦的水聲引人遐想。

“好,賭啥。”麥森說。

“一會要是我說的東西下麵都有,你把碗裏的醬牛肉給我們分了。”我邦邦敲了兩下浴室門問她:“怎麽樣。”

“我還要碗裏的雞蛋。”

“好,那你們輸了呢。”麥森似乎沒有發覺掉入我們的陷阱。

“我們輸了,碗裏的肉跟雞蛋都歸你。”

“我同意。

“嘿嘿嘿嘿嘿~”麥森一手拍我肩膀,一邊嘿嘿的笑著,我都懷疑他是不是有猶太人的血統啊,應該沒有,不然不會這麽傻。

“嘿嘿嘿!”傻是會傳染的,我也跟著嘿起來。

樓下響起急迫刺耳的嘎嘣嘎嘣聲,麥森跟著我下樓梯一看……奧茲、小黃低頭在解決一包貓糧,櫻在一邊看著狼吞虎咽的奧茲,像極了妻子看老公的眼神。

嘖嘖嘖,奧茲啊奧茲,嘖嘖嘖。

不過為什麽櫻的體型沒有變化,還是小小的。

那貓糧是奈子平時給街上的流浪貓準備的,沒想到今天讓它們兩解決了。

順著視線小拉的廚房裏撕扯一塊肉,吃生的對小拉來說家常便飯。

畢竟露邇迪這個土豪給拉塔托斯克喂的都是活魚跟鮮肉,很好的保持了小拉的野性。

難道……

“我洗完了。”這一聲莫過於天籟,我們跟麥森蹬蹬蹬衝進了浴室,歡快的洗起澡。

洗澡結束之後渾身舒暢,更加開心的就是麥森坐在桌邊苦著臉把碗裏的肉和雞蛋夾給我們。

看著兩碗加了整塊牛肉,中間擺著一盤金槍魚刺骨,三碟芥末,以及麥森加了雙重分量豬肉的拉麵,我們開心的笑了。

“哈哈哈哈!”x2

“原來你們早就計劃好了!”欲哭無淚的麥森隻能眼睜睜的看著我們把他碗裏的肉和蛋夾走,畢竟我們才是這家店的常常客。

我們倆快樂擊掌,埋頭享受香噴噴的拉麵。

當然作為好朋友還是給他分了幾塊肉。

畢竟拉麵要有湯跟肉才有靈魂。

等我們埋頭哧溜哧溜地吃完難得的末世珍品之後,奈子問我們:“你們來做什麽,怎麽這麽狼狽。”

我一拍腦袋,對哦,來這裏幹嘛來著。

看著頭頂橘色的暖燈,聽著冰箱的製冷聲,還有電磁爐上咕嚕咕嚕翻騰湯鍋。

“你這怎麽會有電……不對不對不對。”迎著露邇迪殺人目光,我終於想起來了。

“那個武士呢。”

“山姆?”

“對,我們需要找他幫忙。”

“他去撈蝦了。”

“嗯???”x3

“他想吃天婦羅,所以去找蝦跟章魚去了。”奈子很無奈的說道。

“他還能下海嗎……”

“大概是去海鮮市場把。”

漫不經心的對話裏透露出這個人非常強大的事實,但他什麽時候才能回來。

往往說曹操的時候,曹操就會來。

“奈子ちゃん、ただいま~”(日語:奈子我回來了。)樓上響起中年子的聲音,隨後樓梯口冒出一個穿著和服的中年大叔。

紮著一個誇張的大馬尾,穿著一身經典的和服,肩上扛著一柄看似普通的刀,後背橫掛一把紅色燙金刀鞘黑色劍柄的古刀,另外一隻手上提著一袋海鮮,有點錯愕的看著我們。

典型的亞洲人臉,粗糙的臉龐上布滿細小的傷疤,雙眼銳利有神。

我在看他的刀,他在看我的刀,隨後我們的眼神對上。

事後露邇迪曾經說過,那時感覺我們就是兩柄刀尖對刀尖的刀,鋒利的無法讓人直視。

“來客人了嗎,你們好。”

“你好。”x3

“謔!これは何ですか!”(日語:這是什麽啊!)他看著兩隻大貓跟一隻大隼,吃驚的母語都出來了。

隨後我們三個在油鍋的炸響聲中跟他講清楚了這幾天是怎麽回事,以及我們來的目的。

他很容易的接受了動物異化的設定,隨即他對於幫我們報仇提出了一個要求。

“おもしろいです(有趣),但是我有一個條件,你得跟我單挑一局。”他看著我的一字文,眼裏應該就是那種所謂的武士的狂熱吧。

“我可打不贏了你。實話實說,我隻練過兩年刀。”

“刀技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從你的眼神裏能感覺到刀心。這不是練的時間長就會產生的東西,是一種好鬥的天性,也是一個對武器的敬畏。所以我感覺你很有趣,打一架,輸贏我都幫你,怎麽樣。”

“那我們現在去外麵打一場把。”

“天婦羅完成了,有人要吃嗎。”

“我”五個聲音同時響起,嗯,五個?

“婆婆好啊。”山姆微笑的向從樓上走下來抱著兔子的老婆婆打了招呼,她我倒是知道,是這條街的手工服裝店的婆婆,縫的一手好衣服,上到瑪麗蘇,下到漢服cos服,是衣服就能用手工縫製。

當然,價格昂貴。

婆婆是三天前被接到店裏的,據當事人說,是他在回來路上剛好看見的,婆婆抱著兔子在門檻嗮太陽。

而,大街上為什麽沒有喪屍,這個問題的答案倒是出乎我的意料。原因居然是因為他後背的那把布都禦魂!

“那不是在神社供養著嗎,怎麽會在你手中,而且這個造型跟我看過的圖片視頻都不吻合吧。”疑問太多,畢竟十一區裏已經有了兩把傳說是布都禦魂的刀,還都供養起來了,怎麽又多了一把。

他把刀拿出來放桌子上,細長的長方形刀鞘,幾乎是一條直線,外表是鮮紅的底漆加金色線條燙邊,黑色圓形的刀譚上細看竟刻有百鬼,其雕琢之細膩令人發指,刀柄上倒是常見的黑色,近看才發現,原來刀身之上竟然有八條細細的鎖鏈將刀身封印。

“那都是布都禦魂的仿造品,這才是布都禦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