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遷徙開始
第二天開始了正式遷往上城之行，鑒於自己經驗不足，淩塵請周市長、李師長二人幫忙管理群眾轉移的一切事情，他自己隻負責保衛安全，而二人也的確是名義上的最高領導，在市民麵前出麵指揮，可以起到穩定人心的作用。
然而事情進行的並不順利，因為事先得到消息，很多市民一大早便來到安全區出口附近，似乎恐怕被人拋棄，這導致每一處出口都圍堵著十幾、甚至幾十萬人，水泄不通的根本無法梳理，無奈之下周市長隻好就這麽下達了出城命令，打算到寬闊地帶再進行組織。軍隊在前麵開路，無數的市民跟著擠上大橋……
然後北一橋原本在多次蟲族攻防戰中便有所損傷的情況下，被坦克和無數人的重量一壓，塌了！上千市民掉入河中被淹死，並報廢了一輛坦克，給出城之行蒙上了一層陰影。
由於各種火炮份量過重，會嚴重拖累前進速度，加上炮彈數量有限，所以除了十幾台車載火炮外，全部被遺棄在S市。而且火炮打遠不打近，蟲子在遠處發現不了，也沒必要招惹，等離得近了，火炮的作用也變得不大了。要不是看在坦克可以在前麵開路，撞開公路上的拋錨汽車的份上，它甚至都沒什麽必要帶了。
好不容易從其他幾處出口走出安全區，人群跟著開路軍隊往北部交通樞紐趕去。路上行人實在太多，放眼望去十幾裏都看不到頭，周市長打消了所謂的調整計劃，讓所有市民繼續沿著公路前進。於是軍隊、市民就那樣一塊塊混雜在一起，亂哄哄的往前走著。
隊伍前後的距離太長，中間也需要軍隊保護，這樣走著也未嚐不是個好的選擇。
周市長這樣想著，他其實也沒有組織幾百萬人遷徙的經曆，別說是他，恐怕就是任何人都沒有這個經曆。好在高級軍官有通訊器在身，他的身邊還有淩塵可以四處救火，讓他多少放下了點心。
李師長帶領軍隊走到了最前麵，再次指揮了軍隊的他，猶如煥發了青春一般，嗓音洪亮、身姿挺拔，不時大聲鼓舞著軍隊，給前麵的開路大軍帶去了一份新鮮活力。
嘀嘀嘀，市長的通訊器響起。
有報告稱後麵有蟲子追上，蟲子？這周圍哪沒有蟲子，不過不時響起的槍聲和天空中偶爾閃過的光芒會將它們解決的，周市長也沒有在意，隻是讓後麵的自行組織抵抗。
在遷移大潮的隊尾，無數的市民才剛剛從安全區出來。他們的周圍是從看守黑暗裂縫撤下來的軍人和執卡者，沒了這些人的製約，從近百道黑暗裂縫裏鑽出的蟲子漸漸多了起來，一個小時後，已多達千隻左右，從人潮後麵撲了上來。
由於人群分布太廣，士兵的數量也嚴重不足，讓幾百隻蟲子衝進人群，開始了肆意殺戮。無數人以各種姿勢慘死，到處噴灑的鮮血、斷裂的四肢，嚇得人群拚命往前麵擠去，甚至有人開始將他人拉扯到自己身後，隻求死的不是自己，一時人潮後隊十分混亂。
砰！
一槍將子彈打入遠處一蟲子眼裏，高成又閃身將割頭蟲的攻擊讓開，左手軍刀橫揮，將其翅膀斬出一條細長傷痕。蟲子也因此失去平衡，未能及時飛起，一頭撞在對麵店鋪之中。
高成從後麵跳了上去，騎在蟲身之上，對著頭部幾刀將其解決。
“嗨，高成，你小子現在殺起蟲來，真是幹淨利索啊！”不遠處一個連長對著天上開了一槍，抽空看了這邊一眼。
高成將軍刀抽出，耍了個刀花，插回刀筒之中，“現在的我能控製元氣，動作、反應都比以前快了很多，隻要不是三四隻一起撲來，我都能解決，若是再能有一兩張卡片，我相信不會比執卡者差。”
“你小子若是有了卡片，那不就是執卡者了，當然不會比他們差！”老連長笑道，“不過話說回來，你小子能這麽快的運用元氣，還真是了不起啊，比我這老胳膊老腿強多了。”
“孟連長你說笑了，周市長怎麽說的，不肯派援軍嗎？”
“讓咱們自己解決！”孟連長歎了口氣，“蟲子倒是不多，隻是等咱們把蟲子殺光，恐怕要傷亡兩三千市民。”
“統領和周市長在一起？”
“是的，統領要保護市長安全，其他覺醒者也在那裏。”
“哼，屁的市長，S市都沒有了，還要市長幹什麽。”高成話裏十分氣憤。
“誒，怎麽說話呢，李師長不是咱們師長，難道咱們就能不聽指揮了？”
高成又哼了一聲，明顯有些不服，暗道之前統領差不多已經掌握了權力，又為何忽然放下，還給高層？他忽然想到此行是去上城，那裏高官雲集，恐怕是有這一方麵的顧忌吧。
這時不遠處傳來一聲女子尖叫，一個女人被割頭蟲抓了起來，飛往天空，他下意識的連開數槍，把割頭蟲擊落。不過一人一蟲從十幾米的高度落下，狠狠摔在堅硬的路麵，隨著兩聲脆響傳來，一大片血跡向四周蔓延，明顯是活不成了。高成微微一愣，搖了搖頭，又向下一處有蟲子的地方趕去。
整隻遷徙大軍的移動速度很慢，原本還算寬闊的公路早已不能滿足人們早些逃到上城的願望，整支大軍的橫向寬度不斷增加，幾乎達到了四五百米。要不是前麵四周不時有蟲子出現，恐怕人們早已撇下軍隊，自行往上城趕去了。但負責打開道路前鋒部隊，卻不得不繼續清理著公路，把公路上停著的一輛輛汽車推下路去，哪怕為此耽誤了大量時間，也沒有絲毫猶豫。因為後麵的運輸車上有著幾百萬人需要的糧食、帳篷以及各種醫藥產品等等，這些都不能丟下，這些是穩定人心的物品。
一路上，後方不停有蟲群追上，走在最後麵的人群拚命往前麵擠去，根本不管軍隊的吆喝和控製，將整個遷徙大軍後方攪得一片混亂，甚至一度蔓延到中部。
而走在前麵的，也並不好過。前進路上不斷遇到黑暗裂縫，從原本的裂縫離市區較近，周圍隻有很少的蟲子開始，到漸漸的遠離市區，蟲子開始逐漸增加，到天黑前每一處裂縫附近的蟲子已增長到三四千的數目，造成的傷害比後麵還要大得多。
每一次蟲群衝鋒，都會造成上千人的傷亡，幾個來回下來，便有近萬傷亡。所有人都嚇得四散奔逃，踩踏無數，不斷往隊伍中間擠去，造成人潮大軍前麵的不斷混亂。
後來淩塵把兩百執卡者派到了前麵，這才讓隊伍繼續行進下去，再遇到蟲群襲擊才沒造成太大的傷亡。
不過淩塵隻帶出了三百覺醒者、兩百執卡者，第一天便把執卡者派出去開路，後麵的路程分外讓人擔憂。
到了第一天天黑，大軍才艱難行進了二十裏，達到了小亭鎮，這個嚴格來說還是S市範圍內的小鎮。若是算直線距離，也不過走出了十裏左右。
小鎮內空無一人，之前都被軍隊帶到了市裏，此時有不少市民重回舊地，看著破敗的曾經的家園，都忍不住放聲痛哭起來。
原本經曆了一天的擔驚受怕，便已十分低下的士氣，頓時更是一落千丈，許多人更是嚷著要回到S市，不搬到上城了——我們之前在S市好好住著，幹嘛非要過去！
周市長對此頗有些無奈，隻好把救助目光看向淩塵。
淩塵當即跳到一處附近視野內最高的地方，“你們要回去，可以！現在就給我掉頭，往回出發，我非常歡迎。”
所有人都閉上了嘴巴……
當然淩塵說的可不是氣話，他趁機把自己想法提了出來：“而且我不僅歡迎你們回去，還建議所有人都分散開來，主動躲到鄉下，那樣會比你們跟著我們遷往上城的生存概率還要高！當然，白天要躲好，你們分散開來，氣味也會變淡，蟲子即使發現你們，也隻會根據你們的人數出動少量幾隻，還不至於為了一兩個人便派出鋪天蓋地的蟲潮。如果你們誰有興趣，可以晚上到我這裏報名，我會在他臨走之前給他點小禮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