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處理覺醒者
當夜幕降臨，淩塵帶著大部分手下回到指揮中心的時候，周市長找上了他，把白天發生的幾件棘手的事情交給他處理。周市長已經用行動證明了自己的支持，因此他又重新掌管了S市的治安。
看了白天發生的這幾件事情，淩塵真是大為惱火，當下把犯事的那個覺醒者叫了過來——有一些覺醒者因為覺醒時受了點傷，或者精神不適等原因，經請假後留了下來，並未全部去參加白天的平島任務。
而事情的起因便是白天平定了小島後，傳回消息讓有意搬到小島上的市民報名並準備搬家。想象中的踴躍報名並沒有出現，甚至還出現了為了不去小島，兩家親戚大打出手的情況，真是讓人又可氣又可笑。
原來S市將全體遷往上城的消息，市民們還並未知曉，這隻是流傳在上層間的決策。
而為了讓所有覺醒者、執卡者、普通士兵省去東遷的後顧之憂，特意準許他們可以把家人留在雙島之上，當然也可以不留，一切全憑自願。這在確定雙島確實可以住人之後，淩塵才在島上宣布了出來。見了雙島的安全性後，所有人都表示願意把親人留在這裏，畢竟一路東去，要充滿了未知性，沒人知道是否安全。
由於時間緊迫，淩塵當場通訊回去，讓周市長通知這些人的直係親屬，準備到時和其他人一起動遷。
可這些市民們並不清楚這些事情，他們想當然的以為人多的地方才會安全，讓他們從五百萬人的市區搬到兩座荒島上？這簡直是讓人送命！而且顯然軍隊剛剛開荒完畢，他們過去是建立新的據點，一切要從頭開始，怎麽看都要留在原本的城市劃算。上麵雖然通知了直係親屬都要過去，可那些父母子女在蟲襲中全部喪生的也大有人在，於是旁親之間便展開了以“為不去小島”為名義的戰鬥，打輸的一方便要去小島生活……
淩塵沒有在傳回讓市民搬上小島命令的同時，公布遷往上城的消息，是有著多方麵考慮的。人心有著從眾心理，若這時公布，可能會產生多種不可預料的後果。
其中一種是，留在小島上的市民會有一種被拋棄的感覺。哪怕小島被說的再安全，沒有經過事實證明，也沒人相信，導致絕大人數人寧願長途跋涉，也不願遷往小島。這會給他的計劃帶來極大障礙。
第二種是，多數人相信了小島是安全的，於是各種走後門、托交情，人人都想留在這裏。而注定最多隻能入住百萬人口的小島，將會導致剩餘人集體的怨聲載道，這對他的聲望將會是個打擊。
人未必會記住一個人的好，但一定會記住這個人的壞。
當然以上兩種都是極端的未來，也有可能有人想留下，有人想東遷，十分順利的完成了計劃，但怎麽想這種可能性都似乎很低。甚至就連原本的手下也可能受到他們家人的影響，做出各種他不希望看到的結果。
所以淩塵決定暫時保密，當然這一切都是和徐明顯共同商議後的結果，隻要讓兩撥人都覺得自己是占了便宜的一方，事情便可以順利進行下去。
搬遷事件隻是起因，因為一時騷亂，許多原本打算遷往小島的市民也暫時打消了這個想法，打算靜觀其變。周市長無奈，為了完成搬遷大業，隻好派警力挨家動員。而作為騷亂的源頭，有一個覺醒者正好留在總部養傷，便被周市長派了出去，勸說他的姑舅兩家達成和解。
往日裏，覺醒者都被淩塵嚴格約束在指揮中心大樓，就是怕他們有了力量後無法無天、胡作非為，想要出去必須經過批準，今天正好淩塵不在，而又遇到親人打鬧的特殊情況，周市長便把一人特批了出去。不想那人出去後非但沒有調解親人間的糾紛，反倒將另外一家不相幹的人滿門盡誅！
雖然事後那名覺醒者回來投案，但也造成了被害人左鄰右舍的無限恐慌，哪怕現場已被封鎖起來，但恐慌卻有向外蔓延的趨勢。
“說吧，你到底是為了什麽？”淩塵望著眼前的覺醒者，語氣頗有些無奈，自己才出去一天便有事情發生，自己要是離開S市，還不得翻了天。
“統領，你隨便處置吧，我隻是給父母報仇而已，那些人都該死！”那覺醒者咬牙切齒的說道，不過看向淩塵的目光卻沒有任何一絲反抗。
淩塵記得他，是一個叫做甘直的準覺醒者，他把對方能力引導出來，有所印象，異能是可以把軟的東西變硬，即使一張紙片，可能強化到木頭的硬度，能力還算不錯。
“給父母報仇嗎？又一個給我出難題的！”
淩塵手指煩躁的敲著桌麵，如果讓他去換，他寧願用一千個普通人去換一個覺醒者，但對方偏偏不經請示，私自行動……他如果不加處理，那豈不是給所有覺醒者一個提示，他們可以為所欲為，先斬後奏？哪怕處理的輕了，恐怕也鎮不住其他覺醒者。
往最壞了去想，整個S市，甚至未來的小島都會因此一片烏煙瘴氣——覺醒者們不用自己的能力去斬殺蟲子，反倒奴役普通人供他們享樂，每日裏肆意的殺戮……整個基地都將因此而毀掉，這種從內部開始腐化瓦解，力量不斷削弱，最後被滅亡的例子，在後世比比皆是。
可是讓他就這麽殺了這名覺醒者，他真有些舍不得，每一個覺醒者都是寶貴的資源，說不定在何時何處便可以起到挽救一個基地的作用。就拿麵前這個人來說，誰能保證他未來的能力不會強到，連紙張都能強化到比鋼鐵還堅硬的程度？到那時隻需在基地外圍豎立一片高大柵欄，便是一片堅固的城牆！
“你個混蛋，為什麽事先不請示一下。”淩塵越想越氣，一掌排在桌子之上，直接將其砸塌。
甘直低下頭去，再抬起頭時眼眶已蓄滿淚水，隻聽他嗚咽道：“我的仇我想親手去報，我很感謝大統領幫我引導出異能，讓我有了能夠親手報仇的能力。我知道大統領對我的事情很難處理，否則不會如此生氣，讓您難辦了，我對不起您……我的能力既然是大統領給予的，那麽我便還給您吧。”
他說著一把抽出腰間匕首向自己的心髒紮去，速度之快，絕不是演戲！
淩塵一腳抬起，在匕首刺入心髒的前一刻，將其踢飛出去。
“我還沒想好怎麽處理你呢，別想這麽輕易去死！”
淩塵罵了一句，煩躁的站起身來，在屋內走來走去。而覺醒者則低著頭，一時間癱坐在地。
因為事關覺醒者，所以周市長無權處理，把事情交給了他，此時淩塵多麽希望對方把事情處理完了，自己來個眼不見為淨，也不用這麽煩了。
這時房門忽然打開，撲進來一個小女孩，後麵跟著一位少女。
“哥哥！”小女孩叫了一聲，撲了過來，是小蘿莉艾羅莉。
看到對方可愛的樣子，淩塵就算心情煩躁，也不由開心了一下，接住撲來的小女孩，將她整個抱了起來，笑著問道：“今天在大樓裏悶不悶，有人陪你玩嗎？”
小蘿莉點點頭，“今天很開心，有小喵姐姐陪我玩，還教會了我一個新的詞語。”
小喵姐姐？
淩塵想了想，整個大樓隻有一個叫做苗小喵的貓血統身份者，想來應該就是她了。而對方是由蘇莉雅推薦的，沒想到竟和小蘿莉玩的很好，看來對方哄小孩子很有一套啊。
“教會你什麽了？”淩塵笑著問道。
“喵~帕斯！”小蘿莉高舉手臂，對他揮了揮手，模樣十分可愛。
嗯？
淩塵一愣，不由自主重複了一遍：“喵~帕斯……什麽意思？”
小蘿莉掰著手指解釋道：“喵帕斯可以代表一切，可以問好，可以打招呼，高興的時候可以喵帕斯，不高興的時候也可以喵帕斯，然後心情就會好起來。小喵姐姐說，這是她從妹妹那裏聽來的。”
“哦……”淩塵聽到莫名其妙，“那小喵姐姐她的妹妹呢，她是怎麽解釋的？”
小蘿莉扁了扁嘴：“她已經死了，我好想見見那位小朋友呢。”
淩塵：“……”
這時許靈走了過來，說道：“我在門外看見這孩子，便把她領了進來，沒打擾你吧？這是在處理什麽，把桌子都砸碎了？”
淩塵把事情講述了一遍，正好他自己找不到對策，也許多一個人會有辦法吧。
“是這樣啊！”許靈點了點頭表示明白，“那你是想殺還是不想殺呢？”
“如果可能，當然是不想殺了。”
淩塵這樣說道，在他內心深處根本沒想過其他方案。
不管他承不承認，功法在不斷影響著他，內心陰暗的一麵讓他無視了砍去對方一手一腳等重罰的選擇，那樣雖然對方會暫時感謝他，但未來說不定會反目成仇……
“既然這樣，我具化出他的頭顱，你拿去示眾便可以交差了。然後這邊可以把人偷偷放了！”許靈輕鬆的說道，遇到事情人們首先會想到自己的能力，而她的能力正好可以解決這件事情，倒是讓她一上來就大顯身手。
“好啊！”淩塵一拍手掌，“那你快去做。”
然後他走到甘直前麵，“事情想必你也聽到了，我雖然可以放了你，但你卻不能在S市繼續出現了，一會你蒙上麵，借著月色能走多遠走多遠吧。”
想了想他伸出手掌，上麵又浮現出一張銀色卡片，“拿去吧，這是一張裝備卡。放人放到底，我這邊剛把你放出去，你到了外麵便死了等於沒放，以後有機會再見麵吧。”
甘直呆呆望著眼前那發著銀色光芒的卡片，竟然是銀階的，他做夢也沒想到自己也會擁有這樣的卡片。這一刻，他淚水又再次湧了出來。
“大統領，我一定不會忘記您的恩德。您讓我擁有異能，讓我有了把握自己命運的機會，如今還放了我條生路，日後我一定會報答您的！”
甘直抹了把眼淚，對著淩塵鞠了個躬，然後把衣服蒙到麵上，轉身出去。
淩塵歎了口氣，把小蘿莉放下：“羅莉乖，在這裏等哥哥回來，我去暗中送那人一程，別被什麽人攔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