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吳淵和瑤晗兩人暫時還不能回自己的住處,兩人就在柳夜的別墅裏住下來了。反正柳夜的別墅足夠的大,房間足夠的多。

當然,吳淵睡客房,瑤晗和柳夜睡主臥。

望著窗外的月光,吳淵的心裏忽然羨慕起那三頭異獸來。就算那三個家夥睡地板,好歹也能看見兩個美女的絕美睡姿,比自己一個人孤伶伶的在客房要好多了。

當然,自己其實也算不上孤獨。

“小黑,為什麽你不喜歡出來呢?”吳淵掏出斷罪,愛惜的撫摸著這把泛著青瑩之色的,已經進化為短劍模樣的武器。

月光之下的斷罪,渾身散發著一股蒙蒙的青光,就像一塊精心打磨後的夜光石一般迷人。鏽色盡褪的斷罪,刃口卻消失了初露鋒芒時的那種森森白光,反而變得質樸起來。如果吳淵現在說它是一件工藝品,絕對沒有人懷疑。

嗯?

吳淵眼睛睜大了一圈,猛然發現小黑居然從斷罪裏麵出來了。它正站在自己的胸口,一雙烏黑的眼睛一瞬不瞬的盯著自己。幾天不見,吳淵愕然的發現,這個小家夥居然長大了幾分。從不到巴掌大小,變得超出一掌的長度了。

“為什麽你喜歡獨自呆在斷罪裏呢?”

吳淵輕輕的撫摸著小黑濃密的毛發,奇怪的問道。

小黑似乎沒有聽懂吳淵的話,隻是這麽一動不動的盯著他。銀白色的月光灑在它黑色的毛發上,泛起點點的晶瑩光華。它就這麽盯了一陣,然後跳下床,在吳淵驚愕的目光中,將芯片從實驗室含了出來。

接著,小黑將芯片放在吳淵胸膛上,然後用它額頭上小小的尖角頂了一下吳淵。

“你是說,這個寵物計劃成功了再出來?”

就像一滴清泉滴在混沌的心海,瞬間清亮了吳淵的整個思維,他一下子明白了小黑的想法。

小黑很人性化的點點頭,然後將芯片再次銜起放到客廳的辦公桌上。整個過程,它沒有發出一絲聲音,隻是自從它用尖角頂了一下之後,吳淵發現他甚至能從小黑的眼神中看明白它的意圖!

多麽奇怪的一隻異獸啊!

相比活蹦亂跳的兩隻貔貅,和好戰的睚眥,小黑的感覺要穩重不少。如果將它看作一個人的話,那麽它絕對是一個不苟言笑、極其嚴肅的家夥。

隻是,原名獬豸,外號裁決獸的小黑,到底是為了什麽存在的呢?睚眥是殺戮和戰鬥,貔貅是招財和守財。那麽,裁決獸又是什麽呢?

吳淵想著想著,突然覺得腦袋昏沉起來。就像一個許久沒有休息的人那般,迅速的陷入沉睡。而站在他胸口的小黑,一雙純淨無比的獸眼緊緊的盯著他,好像在傳達著什麽……

這一晚,吳淵做了一個很長的夢,似乎又來到了一個雲籠霧罩的所在。那個第一次昏迷後見到的那個巨大裁決獸影子,又出現在吳淵的夢中,不厭其煩的訴說著什麽,似乎在教授著吳淵什麽。隻是它的聲音就像隔了一層水幕,沉悶而又模糊的像在吳淵耳邊,讓他聽著無比的難受。

似乎覺得自己這樣做沒有什麽效果,那雲霧中的模糊聲影,突然停止了話音,化作一個人形的虛影出現在吳淵麵前。

這下,吳淵算是看明白了。它是在給自己示範一套劍法!

自然、行雲流水、渾然天成……看到這套劍法,吳淵就不由自主的想到了斷罪的形象。似乎,這種劍法生來就是作為匹配斷罪而存在的一樣!這套劍法之精妙,直讓吳淵覺得自己以前是把劍當作刀來砍!

隨著那個虛影的有意引導,吳淵在這不知名的空間中,一遍又一遍的臨摹起來……

不知道過了多久,沉浸在劍法世界中的吳淵,忽然覺得自己的鼻子有一種毛毛的癢癢感。他一個尚在夢境之中的他,猛地打了個噴嚏。接著,整個身體的感官,似乎就像從濃霧中撈出來的一般,一下子清晰起來。他所在的這個奇妙世界,忽然光華大作!

吳淵習慣性的抬手一遮,意外的發現一個右手被一個溫潤的東西所阻擋。驚訝之下,吳淵睜開眼睛,入眼的不是神秘空間的景色,而是瑤晗嬌俏的臉龐。

以及,她賊笑著拿她自己的頭發,在眼皮子地下拂來拂去的動作。

“喔謔謔,大豬頭還是那麽的怕癢。”

瑤晗明媚的雙眼眯成一彎月牙,一頭及肩的楓紅色長發倒垂在吳淵胸膛上。清晨的太陽光,順著窗口照在她的嬌顏上,如此的絕美!

“哈!真是貪玩!”吳淵看得一呆,然後一把抓住瑤晗作亂的雙手,將她整個人抱入自己懷中:“丫頭,這麽把宇文姐畫的妝洗掉了?”

“嘿嘿,蓋著不舒服嘛。況且柳妹妹也說了,現在不礙事的。她也把妝卸了的。”被吳淵縛住雙手,瑤晗也不掙紮。她順勢倒在吳淵胸膛上,豐滿而充滿彈性的身體散發出淡淡馨香,壓得吳淵一陣心猿意馬。她把下巴擱在吳淵胸口上,烏黑的眼珠子不停的轉啊轉的:“我也幫你卸了的哦。”

“我?”吳淵抽出右手在自己臉上抹了一把,果然沒有那種被蓋著一層的感覺了:“什麽時候的事?怎麽我一點感覺也沒有?”

“誰知道啊。”瑤晗伸出左手,在吳淵胸口上雞啄米一般的點來點去:“是我和柳妹妹一起給你洗的。當時你睡得像一頭豬一樣,怎麽叫都叫不醒!”

“不過,大豬頭,有一件很奇怪的事啊。”瑤晗說到這裏,眼睛裏的玩笑之色有所收斂。她撐起雙手,讓自己的腦袋揚起來,好讓吳淵看得到她現在的表情:“我和柳妹妹在給你擦臉的時候,怎麽發現你體內的長生真氣流速很快?”

“很快?”吳淵心中有些奇怪的同時,心裏隱然有了一個答案。

一般心法,在人陷入沉睡的時候,真氣都是在丹田內蟄伏的。隻有高級和超級心法,即使是在練功者沉睡的狀態下,也會有一股很小的真氣在經脈內流動。它不僅能起到防寒避暑的作用,越高級的心法,在同等級的情況下,那股真氣能夠警戒的範圍就越大。

隻是很顯然,瑤晗口中的流速很快,完全是超越了正常範圍了。

果然,瑤晗見吳淵一臉疑問的表情,立即點點頭說道:“流速很快!長生真氣不僅不像是在警戒,反而像在運行什麽口訣一般。”

說道這裏,瑤晗心切的捧著吳淵的臉,純淨的眸子中滿是擔憂:“大豬頭,你是不是把長生訣練錯了?”

看著瑤晗擔憂的俏臉,吳淵心中流過一道暖流。義父去世了,但上天待自己並不薄,在這個人情冷如冰的世界,還有瑤晗在身邊!

“丫頭,沒事的!”吳淵的雙手從脖子下穿進瑤晗的鬢發中,將她近在咫尺的俏臉往下一按,給了一個綿長的濕吻!

良久,直到瑤晗輕輕敲打著吳淵的胸膛,示意自己喘不過氣時,吳淵才將她放開。此刻的瑤晗,紅暈遍布的臉上,朱紅的嘴唇帶著一絲晶瑩的絲線,在晨光的映照下煞是可愛!

“大豬頭……人家關心你耶!”瑤晗整個人軟軟的趴在吳淵身上,伸出手有氣無力的捏了一把吳淵的臉,恨鐵不成鋼的說道。自從在水道裏和吳淵那次激吻後,她對吳淵的吻越來越沒有抵抗力了。

“沒事的,丫頭。”吳淵寵溺的捏了一把瑤晗的鼻子,然後摸出斷罪,淩空挽了一個劍花:“如果沒錯的話,那應該是小黑帶給我的禮物了。”

“劍訣?”瑤晗雙眼猛地亮了起來:“怎麽回事?快說說。”

吳淵按下她興奮的腦袋,讓她老老實實的躺在自己胸口,然後將昨晚的“夢境”描述了一番。

“這麽好?”瑤晗卻是一點不消停,吳淵剛說完,她又興奮的將腦袋揚起來了:“哎,可惜睚眥那家夥在我床邊的地板上睡了那麽久,都不讓我做一下夢。”

說著,她側身將身子移到床邊,拉著睚眥的耳朵問道:“說說,有沒有刀法?沒有就讓你睡大門口!”

尚處於睡夢中的睚眥,感覺自己耳朵一疼。正準備歪嘴先咬上一口,卻發現是瑤晗在拉她的耳朵,立刻就沒了脾氣。不過當它聽完瑤晗的要求,剛剛站起來的身子立刻倒了下去——如果是一個人的話,可以將這個動作理解為吐血。

不過,睚眥這種戰鬥狂獸依舊沒讓瑤晗失望。它起身後,亮出爪子下的利爪,在地板上咯吱咯吱的畫了起來。

“這……這是……”

別說瑤晗,就連吳淵也有些呆住了。因為睚眥居然真的畫了一套一看就很狂暴的刀法出來!

這套刀法招式並不多,但在睚眥歪歪扭扭的刻畫下,就算是吳淵,也能從那比簡筆畫還簡的圖形中,感受到一股凜冽的戰意!想象一下,如果拿破神或者斬天那種巨型兵刃揮舞這套刀法的話,簡直就是完美無瑕啊!

吼!

看著陷入呆滯的吳淵瑤晗兩人,睚眥揚起腦袋,得意的擺了擺自己的尾巴。似乎是在對兩人說:

怎樣,爺還是有料的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