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冷哼一聲,笑了起來:

“好狂妄的人類!你可知道老夫是誰?”

“就憑你這螻蟻,還想抓老夫?真是自不量力!”

江殊剛好也不知道這老頭是誰,眼珠子一轉,道:

“我當然不知道你是誰?”

“難不成你以為報個名號就能把我嚇跑?老頭,你這麽大年紀了還這麽天真!”

“你倒是說說,你誰啊!”

奈何老頭根本不受這激將法,反倒是一下子炸毛了:

“卑鄙的人類,等老夫擒住你,再告訴你我是誰!”

話音未落,幾個火球帶著炙熱的浪潮砸了過來,江殊心中吃驚不已,這老頭的陣法術遠超她見過的任何人。

根本就沒看見他如何施法,似乎隻是心念一動,各種陣法信手拈來。

如實用陣法跟他鬥,自己無疑是關公麵前耍大刀。

幾個呼吸間,老頭已經將烽火雷電幾個陣法施展了個遍,經書靠著縱地金光這個神技,每一次都能精準避開。

一時間,兩人誰也奈何不了誰。

一個小時後。

老頭怒道:“卑鄙的人類,你除了跑,還有什麽本事?”

“敢不敢堂堂正正與我一戰?”

江殊一邊跑,一邊回懟:

“老頭,你除了用法陣,還有什麽別的本事?”

“有本事你別用陣法呀!”

“我陣法不如你,除了跑還能怎麽辦?”

“哼,油嘴滑舌!今天老夫一定要擒住你!”老頭似乎動了氣,手掌一張,手裏憑空出現了一根法杖。

江殊眼見地發現了他手指上的儲存戒,頓時眼前一亮。

據她所知,有儲存戒的人,身份地位都不一般,也不知道這老頭有什麽好東西。

這法杖一出現,江殊就生出一個極大的危機感,看起來普普通通,像是路邊隨地撿起的一截樹枝,上麵雕著似龍又似虎的什麽東西。

可隻看了兩眼,她就發現這老頭周邊,連同空氣都模糊起來!

絕對不是錯覺!

若是讓他施展開來,怕是危險了!

江殊心意一動,大羅天劍在手,一個縱的金光,居高臨下朝著老頭砍去。

她的肉身本就強到了變態的地步,加上大羅天劍,隻見銀色的劍氣像是一輪月亮般,帶著勢不可當的氣勢當頭斬下。

老頭剛剛抽出法杖,情急之下隻能拿起法杖去擋。

“鐺”的一聲,江殊被震得虎口發麻,同時一聲清晰的斷裂聲傳入耳中。

隻見那法杖,隻堅持了兩秒,瞬間斷成了兩截。

老頭愣住了,雙手各拿一截法杖,看了又看,忽然往地上一坐,嚎啕大哭起來:

“我祖傳的法杖,整整一千年了,我精靈族至寶,竟然在我手中斷了!”

“我無顏去見祖宗啊!”

“我族至寶……我該死啊!”

“……”

江殊也被搞懵了,這……

要打便打,這突然哭起來了算怎麽回事?

搞得她這有點自責算什麽?

“那個……你……我也不知道你這棍子這麽脆,一刀就砍斷了!”

“我也不是故意的,你這棍子既然不行,你就別拿出來嘛……”

江殊話沒說完,就見那老頭忽然跳了起來:

“你少給我強詞奪理!”

“大羅天劍這等神兵利器,砍什麽不斷?”

“你斷我族根基,我今天要殺了你!”

“拿你血祭我族至寶!”

江殊剛想說話,忽然發現自己動不了了!

她腳下不知道什麽時候出現了一個紅色的法陣,紅色絲線千絲萬縷瞬間縛住她的身體。

連同識海,都一同被麻痹了。

這是大黃聖經裏最厲害的單體困陣,五方四相陣。

無視修為,隻要被陣中紅絲碰上,就會被封住身體和識海。精神力和全身血肉會被紅絲慢慢吸幹,霸道又歹毒。

這陣法可以隱藏在任何地方,一般作為陷阱使用。

可即使是阿酷奇那樣的中級陣法師,布置這樣的陣法都要三天,對方究竟是怎麽做到的?

難道是早就布置好的?她不小心踩了上去?

老頭癲狂一般,雙手分別拿著兩截法杖,仰天大笑起來:

“蒼天呐,你終於睜眼了!”

“我辛苦布置的絕殺大陣,終於派上用場了!”

“毀我族至寶者,必以血祭之!”

說著,他瘋了一般,猛地將斷成兩截的法杖,直接插入江殊心口。

“噗嗤”一聲,江殊強大的肉體,竟輕鬆被洞穿。

疼!

她隻感覺全身的血液,瘋了一般往兩截法杖上湧去。

看來用不上五方四相陣,她先要被這破棍子吸幹了!

識海被封,她甚至連召喚魂寵都做不到。

這一次,實屬是陰溝裏翻船了!

眼皮子越來越沉重,江殊的意識逐漸模糊:

“阿寶……”

她喃喃叫著,徹底失去了意識。

一朵一朵的金色小蓮花,隨著血液,瘋狂往法杖上湧動,幾個呼吸間,兩截法杖變成了金色!

微微顫動著,竟有要合體之勢!

老頭越看越驚,死死盯著那金色的小蓮花,聲音都顫抖起來:

“不死族血脈……”

“怎麽可能!”

“這人類……到底是什麽人?”

話音未落,江殊額頭忽然金光大盛,老頭還沒反應過來,已經被一隻手死死捏住了喉嚨。

周圍的空間都被禁錮了。

一個身影在金光中慢慢顯現,一頭發白隨風亂舞,精致絕美的麵容,帶著幾分涼薄,幾分睥睨天下的氣勢。

身上的衣袍已經碎裂,**著線條優美的肌肉,八塊腹肌均勻分布,腰下的白色褲袍,印著金色暗紋。

老頭雙眼瞪得溜圓:“神……神皇……”

“你竟敢傷她,也不必活了!”話音未落,“哢擦”一聲,老頭的脖子被捏段,腦袋一歪,失去了生機。

陣法師一死,五方四相陣失去了威力,阿寶順手一撈,就把已經昏迷的江殊撈在懷裏。

她傷得很重,胸口還插著兩截斷裂的法杖,阿寶一拔出來,兩截法杖像是有了生命一般“啪”地合在了一起。

“殊寶……”阿寶一開口,愣了愣,詫異地摸了下自己的嘴巴,叫得如此絲滑?

他盯著江殊的臉,這麽長時間相處的細節像是放電影一般在他腦中過了一遍。

呆愣許久,他伸出纖長的手指,碰了一點江殊的血液,放在舌尖嚐了嚐,歎了口氣:

“確實是跟我一樣的血脈。”

“罷了,天意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