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嘯天狂笑起來:
“哈哈,你不會死?你還有什麽招不成?”
“你不是還指望著江玉芝那個老女人救你吧?以前是老子看她的臉色,現在當牛做馬的是她!”
“江中鶴,你還有什麽本事?什麽江城第一人,也不過被老子踩在腳下!”
張嘯天越說越激動,走過來用手指著江中鶴的腦門,惡狠狠道:
“你女兒在老子手裏,你以為你還能翻出什麽浪花?”
江中鶴不動,平靜地盯著張嘯天,忽然抬手,手裏的錘子狠狠砸了過去。
張嘯天躲避不及,被砸翻在地,頓時血流如注,
江中鶴獰笑著靠近,拎起錘子又要砸:
“你以為我為什麽就算求你,也要跟你合作?”
“隻要殺了你,隻要殺了你,一切都不再是問題!”
離張嘯天最近的劉五,見此奮不顧身地一把將江中鶴仆倒在地,大吼起來:
“跑!大哥快跑!”
“快跑!”
張嘯天被砸得暈頭轉向,爬起來不要命地就往樓下跑,一邊跑一邊叫:
“兄弟們,給我上!”
江中鶴的人早有準備,見張嘯天要跑,馬上撲過來,又被張嘯天的小弟攔住。
仇人見麵,分外眼紅,本就鬧得不可開交的兩波人,不要命地打了起來。
可終究是大半個月沒吃過一頓飽的,大家都有氣無力,誰也奈何不了誰。
江中鶴按倒劉五,就看見張嘯天已經跌跌撞撞地跑進了樓道,再追已經不可能了。
怒火中燒,拿起手中的錘子狠狠往劉五頭上砸下來。
沒幾下,劉五就沒了聲音。
張嘯天逃到一樓,看見守在樓底接應的小弟,雙腿一軟,再也走不了一步。
江中鶴那一錘子,是奔著要他的命去的,此時腦袋破了個大口子,半邊身子都被血染紅了。
缺醫少藥的末世,基本就隻能等死。
小弟們怒火中燒:
“大哥,是不是江中鶴幹的?”
“你等著,我們這就回去找人把他滅了!”
張嘯天是真的怕了,擺擺手讓人把他送了回去,心中後悔得要命。
是他太得意,大意了!
本以為江如雪在手,他就能死死壓住江中鶴,讓對方甘願做牛做馬。
沒想到江中鶴做小伏低讓他放鬆警惕,卻已經暗中布置了殺局!
張嘯天回到別墅,看見被鏈子拴住的江如雪,一想到自己被她爹算計,連心腹劉五都折了進去,就越發憤怒。
他一把捏住江如雪的下巴,一巴掌甩了上去:
“賤人!你們江家沒有一個好東西!”
江如雪已經哭不出來了,蜷縮著身子往角落裏縮,看見張嘯天滿身的血和憤怒的眼,身子止不住的顫抖。
這個變態,用鐵鏈子鎖住她的脖子和四肢,每一天都折磨著她的自尊和身體。
張嘯天不解氣,看見江如雪想逃,一把揪住她的頭發拖到自己麵前,指著腦袋上的血口子,陰惻惻道:
“看見了嗎?你爹敲的!”
“那個老東西敢動我,我就要他付出代價!”
“本來留著你換糧食,現在你也沒用了……哈哈哈!”
“知道嗎?我的兄弟們都是粗人,沒嚐過千金小姐的滋味,他們可是一直很想試試啊!”
看見張嘯天的目光在她身上上下打量,江如雪頓時明白了他想幹什麽,心髒緊縮,忍不住開口求饒:
“你想幹什麽?我求求你,不要!”
“我家有錢,很有錢,你想要什麽都可以商量!”
“我爹會救我的,我們家隻有我一個孩子,我是未來江氏集團的繼承人,你們不能這樣……”
張嘯天揪住她的頭發狠狠將她摔在地上:
“去他娘的江氏集團,江氏集團算個什麽東西?”
“兄弟們!這個女人歸你們了!”
“給我拉下去,好好**!”
早就等在邊上的十幾個小混混,獰笑著把江如雪拖進了房間,很快,裏麵傳出了慘叫聲。
此時,一個小混混跑了進來:
“大哥,我們逮到一個從別的小區混進來的女人,還是個大學生……怎麽辦?”
張嘯天的腦袋隻是簡單包了一下,那口子疼得他心慌,沒好氣地道:
“你們想怎麽樣就怎麽樣,別煩老子!”
“滾!”
……
江殊吃完下午茶,聽著隔壁的打鬥聲消失了,打算出門看看。
趙招娣的房子房門大開,從門口到樓梯口一路都是血跡,她剛走了幾步,迎麵遇到了江中鶴。
隻能用狼狽不堪來形容。
曾經的江中鶴,全身上下哪怕一雙襪子一條領帶,都是世界頂奢品牌親自上門為他量身定製。
他永遠都是講究得體,衣著華貴,而此刻,他穿上了工人的工作服。
金絲眼睛破了,臉上滿是血跡,因為饑餓,眼窩深深陷了下去。
以前整齊梳得一絲不苟的頭發,又髒又亂地貼在髒兮兮的臉上。
江殊揚起燦爛的笑臉:“二叔,真巧!”
“江家老宅都讓給你了,怎麽?追我追到這裏來了?”
“對了,聽說江如雪被張嘯天抓走了,她還好吧?”
江中鶴滿臉陰霾,定定的盯著江殊,她與之前一點也不一樣了。
末世來臨後,江氏集團在一夕之間覆滅,所有人都活不下去了,唯獨她越過越好。
小區裏對於江殊的傳聞不少,比如說她一日能吃三餐,頓頓不重樣,比如說她輕易就弄死了張嘯天好幾個人。
比如說,她身邊有一個很厲害的白發怪人。
他調查過這個小區,發現這裏的人拉幫結派相互內鬥,是被人挑拔起來的。
像是有一隻大手,不動聲色地推動著所有人。
張嘯天也親口說過,工人新村如今這局麵,是有幕後之人操縱。
江中鶴不傻,對上江殊的笑臉,立刻就明白了什麽,慘淡一笑:
“江殊……是你!”
“幕後之人,就是你!對不對?”
“為什麽?你為什麽要這麽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