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車吧。”
宋晨打開車門,朝季予墨抬了下頭。
“啊?”
季予墨滿臉詫異,看起來有種與之前冰山美人表現不同的反差呆萌。
宋晨笑了笑,“不是要去救你妹妹嗎?我們陪你一起去,成功救出她的概率應該更大些吧。”
季予墨聞言有些惶恐。
宋晨出手救了自己已經讓她覺得很感激了,如今又要陪她去救妹妹,欠下的人情恐怕豁出這條命去都還不起了。
但想到家中生死未卜的妹妹,季予墨最終還是咬了咬牙。
“那就多謝宋先生了。”
“走吧。”
按照季予墨給出的地址,宋晨挑選了條相對比較安全的路線,駕駛著重卡再次出發。
天氣炎熱,天地之間就像個巨大的蒸籠,地麵就是緊挨著火苗的籠底,踩在上麵都覺得燙腳。
幸好宋晨對此場景早有預料,改裝時用的都是最耐熱的輪胎,但長時間在外行駛,也有些要扛不住了。
季予墨靠坐在後排座椅上,吹著涼爽舒適的空調風,手裏捧著宋晨給她的麵包和牛奶,終於再次體會到了活著的感覺。
嵐牙卻是一邊嚼著狗糧,一邊略帶幽怨的看著她。
要不是因為這個女人,它的午飯應該是紅燒排骨和清蒸肘子。
呸!
這狗糧一點兒也不好吃!
……
約莫半個小時左右,宋晨等人終於來到季予墨所住的小區。
雖說比不上宋晨的別墅,但這個小區在北城也算得上是最高檔的公寓住宅小區之一,可如今卻是到處狼藉,已然凝固的暗紅色血液和生物的殘肢斷臂散落在路邊,連一個幸存者都看不到。
外麵喪屍橫行,現在大部分人仍然躲在家中不敢出門,窗戶後麵肯定有人在觀察著他們。
宋晨並沒有在意,駕駛著重卡直奔季予墨所指的那棟樓。
周圍遊**的喪屍們被重卡發出的聲音吸引而來,然後無一例外都被碾壓,嵐牙十分自覺的跳下重卡去收集晶核。
“就是這棟樓!”
得到季予墨的確認後,宋晨將車停下,和程思遠兩人與後麵的嵐牙裏應外合,將追逐在車後的喪屍全部清理幹淨。
收集晶核時,季予墨差點把在車上吃的東西都吐出來。
作為一名普通的社畜,她哪裏見過這樣下飯的場麵?
可想到前三天餓到前胸貼後背的感覺,她硬生生將已經到嗓子眼的東西咽了回去,就當是給自己加頓餐。
“好了,我們進去吧。”
借著背包的掩護,宋晨把收集到的晶核扔到空間中,此時他還沒有完全信任季予墨,自然不能立刻暴露空間的事情。
而季予墨此時臉色慘白,根本沒有注意力觀察宋晨的動作,甚至在聽他說可以進樓後,立刻迫不及待的打開樓門,想要把身後紅白色混合的畫麵甩出腦海。
就在她打開樓門的瞬間,一張慘白的人臉立刻貼了上來,張著嘴巴衝她大吼。
是喪屍!
季予墨被嚇了一跳,下意識舉起手防禦,可這對於喪屍來說就像是邀約。
快來咬我的胳膊呀!
千鈞一發之際,宋晨率先反應過來,將手中的匕首懟進喪屍嘴裏,直接給它來了個對穿。
“沒事吧?”
宋晨轉頭看向季予墨,目光打量著她。
被喪屍咬傷後很容易發生變異,別是他辛辛苦苦把人帶出來,結果反而改變了季予墨的命運,讓她提前夭折在半路,那樣可就得不償失了。
好在季予墨隻是心有餘悸的搖了搖頭。
“沒事,謝謝。”
今天絕對是她有生之年說謝謝最多次數的一天,已經說麻了。
“我們上去吧。”
季予墨的家在十樓,電梯顯然已經沒辦法用了,他們隻能爬樓梯上去。
而從剛剛的開門殺中不難猜到,樓內肯定還有其他喪屍。
於是宋晨走在最前麵開路,季予墨在身後確認樓層房間,程思遠和嵐牙墊底。
樓道結構其實相比較於其他地方更加危險。
拐角太多不好確認情況,而且空間狹窄,尤其人數多的時候很容易產生混亂。
上到三樓的時候,宋晨隱約聽到上麵傳來些聲音,朝身後幾人擺了下手,隨後警惕的朝樓上走去。
剛探過頭,就看到一隻喪屍正循著味兒快速朝自己撲來。
好在宋晨手疾眼快,舉起匕首直接插入它的眉心。
喪屍垂死掙紮兩下後,便無力地癱倒在地上,徹底涼透了。
熟練的將腦內晶體挖出來收好,宋晨帶領著幾人繼續向上。
可能與末世爆發當天是工作日有關,樓內的喪屍並不多,宋晨也沒有好奇地打開防火門去其他樓層閑逛,直奔著十樓而去。
中途有幾隻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的喪屍從後摸過來,程思遠和嵐牙輕鬆解決。
一行人平安抵達十樓的樓梯間。
“就是這裏了。”
樓內的格局是一梯兩戶,季予墨家門對著其他人家。
為了避免再次遭遇開門殺,宋晨先是把防火門打開條縫,確認安全後才徹底打開防火門,招呼身後人跟上。
對麵鄰居家房門大開,裏麵靜悄悄的,隱約能夠看到客廳裏噴濺的血跡。
想必是末世爆發當天家裏有人變異成喪屍,慌張中打開房門逃跑。
不確定房門內還有沒有其他喪屍,為了安全起見,宋晨派程思遠和嵐牙去查看一圈,結果還真在房屋門口處發現隻喪屍,隻不過這隻喪屍已經被殺死了。
殺喪屍的人可能不清楚喪屍的弱點,心髒喉嚨處有很多傷口,直到最後把腦袋砍了個稀巴爛。
饒是已經能夠麵不改色在喪屍腦袋裏挖晶核的程思遠,在看到那破爛的場麵時,也忍不住感到一陣反胃。
想來對方也是個狠人。
確認安全後,季予墨站在自家門口,猶豫著不敢敲門。
她害怕迎接自己的不是活蹦亂跳的妹妹,而是滿腦子想著吃人的喪屍。
“咚咚咚——”
季予墨深吸一口氣,試探著敲響房門。
“小鹿,我回來了。”
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響起,季予墨害怕得連呼吸都放輕了,直到片刻後門內傳來一道怯生生的聲音。
“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