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是為了報仇,先前的冒失還情有可原,算了,我也不要這東西了,你拿了它立刻走人吧,今天的事算我倒黴。”王祺道,此刻這個叫提姆的法師真情流露,王祺倒不好意思要了。其實他也明白,如果先前讓開道路,讓他進去看看,就會明白自己不是在說謊,接著隻要稍加解釋,他多半就會接受。可是先被打上門來,再讓人家進去搜查,那也太過窩囊了一些,加上他見對方實力與自己相近,也未嚐沒有借機來次實戰練習的想法。
從莊園外忽然飛來三個人,速度都是奇快無比,王祺抬頭間,他們就飛過了外麵的小樹林,王祺眼睛微微眯起,看著幾個背光而來作魔法師打扮的男子。有一人最是心急,遠遠望見提姆躺在王祺身前,生死不知,忽然加快速度一瞬間超出兩個同伴來到提姆身邊,發現他沒有被殺,先是一臉喜色,但接著又見他淚流滿麵,神色悲傷至極,又變成暴怒,想也不想便一腳踢去。就聽一聲悶哼,提姆飛出數十步遠,在草地上滾了好幾下才停下來。王祺見他行事如此粗暴,倒是嚇了一跳,連忙後退幾步離開了這個危險的老人。
“丟人丟到姥姥家了,”老人指著提姆道,“我竟然有你這種怕死的弟子,我真是沒臉見人了。”
王祺心中一動,提姆不是報師仇來的嗎,難道我被他騙了?
他話音還未落,其他兩人也落到地上,一人連忙去看提姆的情形,另一人卻緊緊盯著王祺手裏的鏡子。三人都是六十來歲,一身魔法袍,胸前帶著兩個重疊三角形的徽章,袖口有三道金邊。在約克的魔法書裏提到過這些標誌的意義,不過王祺卻是第一次看見。
“原來是理事會幾位導師大駕光臨,你們來我家有什麽事嗎?”
‘很抱歉,我們的人給你添麻煩了,‘那個看著王祺手裏鏡子的人說道,‘今天早上,切法羅的弟子今早偷了我放在研究室裏的海倫娜之鏡,我們知道他肯定會來找約克報以前的導師的仇,所以就急急趕來了。你是約克的弟子吧,能把那麵鏡子還給我們嗎?這對我們非常重要。”
“其實你們不用來的,我本來就準備還給他。”王祺道。
“那他為什麽哭的這麽傷心,你剛才不是想殺他嗎?”切法羅道。
“他傷心是因為得知約克死了,可不是怕死才哭的,他都三十來歲的人,又不是小孩子。”
“約克死了?”兩個老人都是一驚,接著恍然道,“難怪一直沒有他的消息。”
“我就說嘛,我的弟子念念不忘報仇,怎會如此膽小呢。”切法羅臉上一紅,低聲道。
“你還敢說,他差點被你踢掉半條命。”另一個老者把提姆扶過來,他昏迷不醒,卻是被踢暈了過去。
切法羅訕笑了一聲,拿出一根魔杖,也不見他念什麽咒語,魔杖上射出一道柔和的白光輻射到提姆全身,接著提姆臉色紅潤起來。老人收了魔杖道:“我已經給他補充了魔力,馬上就會醒了。”
王祺緊緊盯著他施展魔法的過程,他竟然感覺不到任何魔力波動。
提姆悠悠醒轉,眼神呆滯,看到三個老人,才恢複了清明。
“提姆,你剛才有沒有使用愛倫娜之鏡?”最先跟王祺說話的那個老者見他醒了,立刻問道。
“使用了……”
“什麽,那你還會輸……”切法羅插嘴道。
“給我住口,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先前的老人道,“提姆,你使用它的時候有沒有發生奇怪的事情?”
“奇怪的事情?沒有啊,除了他忽然能夠反擊了之外……凱恩導師,難道有什麽問題嗎?”提姆道。
“什麽問題?你知不知道你偷拿出來的鏡子裏裝了什麽東西,那是最邪惡的魔法師卡羅爾的靈體,你根本不懂鏡子的真正用法,如果不慎讓他逃出來,不知道會有多少人死於非命。我會把鏡子拿回去檢查,希望你沒有說假話,否則就等著理事會的嚴懲吧。”凱恩怒道。
切法羅道:“凱恩導師,你也太小題大做了,卡羅爾也就是導師階罷了,到時候我們一出手,他不照樣完蛋。”
凱恩冷笑道:“在那之前恐怕會多出一百具屍體,你負責嗎?”
切法羅一滯,拉著提姆起來道:“好了好了,我說不過你,我們先走了。”他拉著提姆飛上天空,很快出了莊園,倒有點像是在逃跑。凱恩搖搖頭,麵向王祺。
王祺把鏡子遞給了凱恩,凱恩小心的放入衣袋裏,打量了王祺幾眼,道:“這次真是給你添麻煩了,不過我很好奇,你怎麽能抗衡愛倫娜之鏡的威力。咦,好強的精神力,索爾斯,你注意到了沒有。”他轉過去對另一個老人說。
“我早發現了。”索爾斯道,“我看他的精神力比辛格爾也差不了多少了,二三十年後,我們恐怕就不是對手了。”
“真是讓人難以置信,這個世界竟有兩個精神力如此強大的人存在,”凱恩忽然和索爾斯對視一眼,道,“我們可以進去談談嗎?這次事件給你添了不少麻煩,也許我們可以有所補償。”
王祺招呼兩個老法師走進大屋,弗恩迎了上來。兩個法師一臉愕然,道:“他還在。”
王祺道:“你們認識他?”
“當然,約克這裏我們也不是第一次來了。我們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他還是神誌清醒的,自從約克跟理事會決裂之後我們就沒有來了,現在看來他的意識已經無法恢複了。”凱恩道。
“他應該是絕對忠於約克的,你怎麽讓他服從你的?”索爾斯疑惑的問道。
三人來到客廳,王祺把事情經過稍稍改變,說了一遍,兩人一陣沉默,良久,凱恩歎道:“原來如此,他也是自作自受了。”
索爾斯道:“不說他了,剛才看你的行動,你好像沒有施行過法體融合儀式是嗎?”
王祺心中一動,道:“沒錯,我見過的法師沒有幾個,雖然知道儀式,卻不知道具體形式,也沒人幫我主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