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額不足
一分鍾的時間足以讓高速射擊的12.7毫米高射機槍打空八十發子彈的彈鼓,三百二十發大口徑子彈在密集的人群中撕開一條巨大的裂口,裂口處全都是醒目的紅色,上千具屍體在裂口處如同被撕爛的布娃娃,各種蠕動的內藏,激射的血絲,比屠宰場還要血腥的血氣將其他人全部震懾。
剩下的人們被眼前的慘狀嚇傻了,死無全屍的同伴給了他們最直觀的威懾,在他們望著那些碎屍發傻的時候,重新更換彈鼓的重機槍再次開火,新一輪的金屬風暴在人群中蔓延,更多的人體被爆開,血霧連接衝上天空七八米,火光中,震耳欲聾的槍聲將剩下的人群嚇醒了,一時間,哭號與慘叫成為這裏的主旋律,更有人因為承受不住驚嚇而發瘋。
李治沒有時間,也沒有心思去看他們去的戰績與殺戮,他們在最短的時間之內,連續打空了三個彈鼓,近千發子彈的連續射擊讓槍管火熱,炙熱的氣息衝不淡血腥味兒,血腥氣濃烈的將硝煙味兒隱藏。
槍聲停下之後,在萬人密集的地方隻有一種顏色,紅色,紅色,還是紅色,血色的海洋中浸泡著無數碎屍內髒,偶爾可見白骨與腦漿,這裏就是一個巨大的絞肉機,無數碎肉殘屍將所有後勤與開槍的戰士們嚇傻了。
萬人圍聚的盛況早已經潰滅,除了死的,重傷的,還有精神崩潰的,剩下還能跑動的人們再也不奢望那糧車上的糧食,全都哭喊著四散跑開,哪個方向都有,就是沒有朝前去的方向,他們已經被李治的手段嚇住了,再也沒有人想要跟隨車隊撤退,這些人隻想逃,逃的遠遠的,再也不被那些凶神惡煞的劊子手找到。
上百個瘋子在血肉漿糊中茫然奔走,一聲聲清脆的步槍點射將他們擊殺,那些重傷哀嚎的傷員沒人去管,他們不值得在浪費一顆子彈。
在屍場上空,一層厚厚的粉紅像霧氣一般彌漫,透過這層粉紅,遠處的一切都似乎被罩上一絲紅色,一陣微風,粉紅色的霧氣吹到了李治等人的臉上,身上,槍上,還有身下的車輛上。
一陣微涼,李治驚恐的發現他們的臉上,手上全都是鮮血,無數微小的鮮血分子在他們的皮膚上凝聚還原,在他們身邊的一切東西全部鮮血侵染,就連那大卡車上的糧食袋子也由白色染成淡紅色。
突然而來的鮮血讓幾個戰士同時崩潰,一個戰士突然紅了眼,咬牙切齒的叫喊著:
“來啊,我不怕你們,我殺了你們一次,我就能殺你們第二次……。”
槍聲自他手中響起,一竄竄子彈在血肉泥漿中擊打出點點血花,在他身邊,兩個士兵望著手上的鮮血念念有詞,拉開槍栓,脫掉鞋子,將槍口咬在嘴裏,用大腳趾勾住扳機,兩聲槍響,兩塊碎裂的顱骨碎片與腦組織噴向天空……。
橋那邊過橋的人員一刻不停,十公裏的路麵還不算很遠,在殺戮結束之後,路邊又聚集了一兩千後來者向這邊觀望,無數的屍體讓他們不敢在向前一步,這些人同樣是貧民。
他們望著突擊車這邊,不敢前進,也不敢後退,更不敢朝別的方向離開,這些人被那個開槍發泄的士兵看到,他扔掉了步槍,撲到了重機槍上,握住扳機,一道火舌自槍口噴出。
長長的火舌鑽出點點流光,如流星一般,轉瞬即逝,飛向天空,“碰……。”機槍停下射擊,沒了半邊腦袋的機槍手軟綿綿的倒在車上,腦漿與鮮血四散噴出,落在其他人的身上,卻是沒有人再敢動彈一下。
李治收起了步槍,一腳將機槍手踹下車,打量著其他戰士說道:
“誰受不了了可以走,但是別在這兒發瘋,我不算你們是逃兵,留下武器,帶上糧食,自己滾蛋……。”
李治知道這些人已經膽寒,雖然有不少人隻是臉色不對,渾身抖康一般的顫抖卻是出賣了他們,要是李治沒有在大湖上走一遭,沒有在絕境中與丁珞等人力戰到最後一刻,說不定他表現的也不比這些人強。
李治明白他們想法,以其讓他們在以後的戰鬥中崩潰害人害己,還不如讓他們自己跑路,算是同袍一場。
四輛軍車一共十六個人,兩個自殺,一個被李治幹掉,剩下的十三個人中離開的隻有三個人,李治沒有為難他們,每個人兩斤食鹽,二十斤大餅,還有三具阻擊弩,弩箭若幹,三套優質刀盾。
望著三個前手下遠去,李治心中冷笑,在他眼中,這幾個都是死人,末世就是淘汰賽,不能適應就等著被淘汰,這時遠處的人群聚集著越多,李治望著那些人,心中有了主意。
“我不管你們是想要另找活路也好,還是想要跟著我們也好,別想打歪主意,我能殺死一千人,也能殺掉一萬人,你們的死活與我沒幹係。
現在有個機會,你們將那些屍體收集碼放,給我一把火燒掉,每個人我給三斤糧食,在我這兒,不幹活沒糧食,老實給我幹活,我就給他吃的……。”
在李治殺人護輛的時候,橋頭已經成了人間地獄,生與死的距離隻有短短十幾米,張小強不想在那些貧民身上浪費時間,終於下了決定,讓所有剩下的貧民,過橋的時間延後,先一步讓那些有過近戰經驗多男人過橋。
不是張小強心狠,而是迫不得已,聚集地阻擊戰的傷亡太大,數千精銳泯滅在屍海中,在與屍海的戰鬥中,張小強終於明白一個道理,與喪屍作戰,精兵路線其實就是垃圾,不管你手中的戰士再精銳,武器再先進,隻要喪屍超過百萬,同樣會變成喪屍腹中之物。
四萬男人雖然傷亡慘重,但是他們取的成績確實不俗,兩個缺口阻擊陣地上,數千精銳擋不住喪屍的數量而後撤,但是那幾萬男人卻能與喪屍打成平手,有了機槍支援,還能打反擊,要不是張小強瞎指揮,說不定那數萬人能收複所有的牆下陣地。
這些男人之前都是怕死的,他們沒有經過訓練,沒有學過配合,甚至有一大半人沒有盾牌,沒有金屬武器,就憑著木棍將喪屍擋住,這些男人也給張小強上了一課,單兵戰鬥中,一個喪屍連一個女人都不一定能戰勝,若是除開心裏上的威懾,隨便一個柔弱的女人用一支榔頭都能殺掉喪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