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額不足
張淮安的語氣沒有一絲作偽,看上去也是真的沒奈何,坐在他身邊的劉正華等人大驚失色,十多萬喪屍中殺出個來回意味著什麽,他們都知道。而且他們更知道,喪失中間還有進化喪屍,一旦出現進化喪屍就得拿人命去換。
張淮安的意思,是他彈壓不住下麵的士兵,隻能用最原始的辦法,用血液和人頭來平息下麵戰士的怒火和怨氣,這意味著什麽?這意味著營地的士兵已經成為一群嗜血的瘋子,一群不把命當事兒的瘋子,這樣的敵人是最可怕的,也是他們招惹不起的。
“可···可不能一下殺這麽多啊···要知道··他們很多人,什麽都不知道啊···你去好好和下麵的人說說啊···你是隊長,他們應該要講些道理···”
錢開喜說話了,雖然他不在乎貧民的死活,這裏等著被殺頭的都是WH周邊的本地人,作為一個土生土長的WH人,錢開喜對於外人殺家鄉人,很有怨氣,雖然他不敢反駁,卻希望張淮安改變主意,能少殺一個都是好的。
“沒用的··本來,他們準備將前來換過米票的都殺掉,還是我好說歹說,他們才接受隻殺這些人,唉···我的日子也不好過啊···隻有等到回基地,讓蟑螂哥來調教他們了···”
錢開喜哀聲歎氣,落到劉正華等人的耳中,卻被他們捕捉到了一個關鍵的詞語,回基地?
錢開喜對這個詞很感冒,張嘴想要繼續發問,卻見一個個五花大綁的男人被驅趕到了台子下麵,二十個抱著大刀的劊子手則上到了台子上麵。
兩個民兵拉一個上到台子上,一溜邊的跪著五個,也不用張淮安扔什麽號牌,跪好了,站在身邊的儈子手隨手一刀砍了下去。
五個儈子手一起揮刀,在遠處圍觀眾人發出整齊的驚呼,飛起三顆人頭,還有兩個歪著腦袋掛在脖子上,脖子沒有一下斬斷,圓短的脖子裂開好大一條血口,血水像水管迸裂一般,濺向四周,飛散的血珠雨點一般澆在身邊劊子手的臉上,身上。
受刑不死的人痛不欲生,張著口,痛得齜牙咧嘴,喉嚨裏卻發不出聲音,他們氣管已經被斬斷,斷口處還冒著一竄竄殷紅的血泡子。
兩個沒有成功的劊子手也被澆在身上的鮮血嚇到了,保持著揮刀的姿勢,木木地望著地上飛濺的鮮血,感受著滾燙的鮮血從臉上滴落。
一聲大喝,兩個站在後麵的劊子手挺著胸口,小跑上來,將兩個被嚇住的劊子手拉開掀倒在地,手中的大刀片子在陽光下閃出一道亮光,又一顆人頭飛了起來。
這次還是有一個失了手,砍下時,那個噴著鮮血的家夥自己歪倒在地上,大刀落空,這讓年輕的劊子手有些羞惱。
抬腳將歪在地上的家夥踢的仰麵朝天,全身上下包括他的雙腿都在抖動,劊子手對他無視,紅著眼睛一刀斬下,連續三刀,剁骨頭一般將他的腦袋跺下,一腳將人頭踢下台子。
木台上血淋淋的躺著五具屍體和兩個嚇傻的劊子手,地板上被不斷湧出的鮮血沁濕染紅,大片大片的殷紅,刺激著眾人的感官,那無數的人群傻愣愣的望著看台,突然,站在最前麵的一個男人挺起胸,一股白花花的**從他嘴裏噴了出來,一時間,嘔吐聲成了聚集地中心的主旋律。
在場的,不止看熱鬧的人在吐,等著被殺頭的在吐,就連站在台子上的劊子手也在吐,二十個劊子手中有六個扔下刀,想要跳下台子,卻被隊員用槍口指住。
張淮安狠狠地擦著因嘔吐而泛起的眼淚花子,向身邊看去,他發現,和他一起坐在太陽傘下的人,隻有一個人在如他一樣嘔吐,其他人都隻是臉上難看。
嘔吐者是錢開喜,其他人包括幕佩佩都隻是皺眉頭,這讓錢開喜警覺起來,這些人不是善茬,以後還是要多加小心,包括看似嬌豔如花的幕佩佩。
行刑繼續,一個個大聲嗚咽的男人,拉上了血淋淋的斬首台,落得一刀兩段,不是所有人都有運氣被斬斷頭顱,落個痛快,至少有一半的人被砍到不致命的地方,多受了一些疼痛,受不了的劊子手越來越多,他們扔下斬首刀,跪在台子上向下麵的隊員磕頭,求他們放自己離開。
隨著張淮安點頭,台子上的劊子手越來越少,最終隻剩下七個,這七個越殺越興奮,將一個個五花大綁的男人砍翻,一腳踢下斬首台,胸口劇烈的喘息,睜著猩紅的眼睛,隨手抹過臉上的血水,眼巴巴的等著下一個送到他們的麵前。
台子下的屍體鋪開老大一片,鮮血如河流一般在地上聚集蜿蜒,一直流到遠處圍觀人的加下,站在最前方的人早就看不下去了,他們已經被嚇破了膽子,三番五次的要轉身離開,被後麵嚇得不敢動彈的人阻住去路。
這時聚集地中心有一種詭異的氣氛,不管是殺人的,還是看殺人的又呈現兩極分化,一些平民實在看不下去,自我保護機製發動,白眼一翻暈了過去,還一些人越看越興奮,忍不住想要衝到前麵看個仔細,看到剩下的劊子手殺人越來越爽利,齊齊高聲叫好,不是他們痛恨被殺的人,而是單純的有人被斬首噴出血花而叫好。
那些跪在一邊的人看著身邊的同伴被拉走,成了血淋淋的屍體,不知有多少人嚇得屎尿齊出,也不知道有幾個嚇得神經錯亂,要不是他們都被捆的結結實實的,恐怕早就鬧的雞飛狗跳。
在這些人身後的大車邊上,黃廷偉正在和一個女人說話,女人就是當初來兌換糧票的女人,此刻女人再無昨天的妖豔魅惑,顫抖的靠在車廂上,黃色的水滴順著她的腳踝流到地麵,空氣中濃濃的血腥氣如同實質將她包圍。
“看到了?你想上去麽?或者說,你一開始就做好了掉腦袋的準備?”
黃廷偉背對著斬首台,盯著女人驚恐的雙眼,細聲細氣的說著話,聲音很柔軟,帶著知識分子一貫的優雅,隻不過,話中的意思和語氣不配,是個人的都能聽出其中濃濃殺機。
“我真的不知道他藏在哪兒,我能告訴你的都告訴你了,我真的是無辜的,他隻讓我帶人過來換糧食,我也不知道其中會藏著假米票,真的請你相信我···”
女人盡量說得誠懇,雙眼也透露出些許真誠,她想讓黃廷偉相信自己,相信自己真的是無辜的。
“真的不知道他在哪兒?連你這個情婦都不知道?”
黃廷偉皺著眉頭,仔細的問了最後一遍。
“我知道的幾個地方都說了,我確實不知道,他有些東西從來都不告訴我,要是我知道,一定會告訴你,求你···求你一定要相信我,我真的什麽都不知道····”
女人痛哭淋涕,身子慢慢順著車廂下滑,跪到黃廷偉的腳邊,抬頭用淚眼朦朧的雙眼望著黃廷偉,雙手做祈求狀,滿眼都是渴求。
黃廷偉認真的看著女人,猶豫了一下,點頭說道:
“我相信你是無辜的,我也相信你真的不知道他去哪兒···”
女人連連點頭,眼中全是感激,嘴角微微翹起,想要給黃廷偉一個微笑。
“把她帶過去,和那些無辜的人呆在一起吧····”
黃廷偉說完這話,轉身離開,腳邊的女人他不再多看一眼。
女人愣愣的望著黃廷偉離去的背影,張起大嘴半晌發不出聲音,兩隻大手一左一右的拿住她的雙臂,她才高聲尖叫到:“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