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額不足

就在鏈鋸追上張小強的一刹那,整個鏈鋸舉了起來,是機械臂帶著鏈鋸向天空上舉,張小強攀爬幾步,衝著對麵的人群握拳揮手,他知道是呂小布看到他危險,命令操作人員將鏈鋸移動,張小強暫時沒了危險,又讓他們重新操作,一旦大魚跑進了凹地後果可能很嚴重,別忘了大魚是會跳的。

大魚身上沒有電鋸的鋸動,終於能夠繼續力量豎起魚尾,期望能接著拍打地麵的力道跳開這詭異的地方,大尾巴剛剛豎起來,鏈鋸重新落下,血肉再次飛散,飛零的血肉抽走了大魚的力量,巨尾重新落下,沒有之前那種震撼大地的力量,軟綿綿的,像一條死蛇摔在地麵撲起一陣微塵。

大魚繼續悲催,張小強沒了後顧之憂,趕緊向上攀爬,身後的又飛來各種血肉碎骨,這時張小強不會無聊的去享受無聊的愉悅,逃命要緊,在最後的幾步攀爬中,大魚在做垂死掙紮,巨型魚尾扭動向車輪一樣。

張小強到了最後幾步路幾乎不得存進,著急中,大魚的尾巴又彈了起來,這時張小強正在大魚的尾巴上呆著,一時間和大魚尾巴一起被卷上半空,張小強抱著大魚的尾巴向身後看去,隻見三米長的鏈鋸已經深入大魚的身體內部。

大魚的身軀不比它的腦袋,身軀一般都是肉多骨頭少,鏈鋸在它的身體中部三兩下就鋸到了脊梁骨上,任何生命隻要是帶著脊梁骨的,脊梁骨都是它們的要害,大魚也是一樣,它感覺不到下半身的狀況,大尾巴高高翹起隻是一種神經反射行為。張小強正趴著魚尾上張望,見巨型鏈鋸似乎鋸斷了什麽東西,白色的骨渣飛濺中,快速下移,很快就沒進魚腹再也看不到一點蹤跡,接著大魚發出一聲驚天動地的淒慘嚎叫,鏈鋸不再隻傳出鋸肉的悶響,發出一聲劇烈的摩擦聲,不時有被魚血染成黑色的石粉渣滓和著血水一起噴出,濺到水泥牆上抹出一片抽象畫。

接著巨型魚尾緩緩落下,落下時大魚向前衝去,大魚這一次動了,一下子就衝到了凹地,在凹地上翻滾掙紮,而張小強還巨型魚尾上隨著魚尾一起落下,這是張小強才真正的放心了,大魚衝出去隻帶走了上半身,下半身還在滑道上躺著。

鏈鋸的威力真正展現後是恐怖的,龐大的巨型大黑魚能與藍鯨好有一比,就這這樣的身軀被鏈鋸從中間將整個身子聚成了兩半,大魚一時未死,還在凹地上翻滾掙命,剩下的半截則緩緩地落向地麵。

這一次張小強已經靠近尾巴,離地麵隻有很短的距離,巨尾砸落帶起的反震力道將他彈了出去,彈飛的張小強在空中調整了一下,落到地麵連續翻滾卸掉了力道,心中正在糾結著怎麽出去,指揮手下一起將大黑魚困在裏麵,卻見到那條大黑魚居然開始主動的逃走。

張小強先前與巨型大黑魚糾結了半天,另一條就一直在上麵耐心的等待,也不知道是夫妻情深還是想看熱鬧,等下麵的巨型大黑魚受盡虐待垂死掙紮的時候,上麵的坐不住了,不敢再呆下去,領著幾條小一點的一起向外退去。

剩下的比較小一些的大黑魚也被嚇破了膽子,它們上岸時是鋪天蓋地的上百條,如今隻剩下零散的十餘條,生物本身都具有一點智慧,族群受到毀滅,剩下的不是想要衝上去報仇,而是趕緊逃走,為延續族群而逃走,這是一種生物本能,更何況變異大黑魚本身的智慧不一定比哺乳動物底。

大魚逃走,張小強反倒不著急了,一旦對方露出恐懼心理而逃走,另一方則在心理上占據上風,相對來說能最大可能的提升士氣,張小強用藐視的眼光瞟著正在緩慢轉身的巨型大黑魚,自己跑到趴在滑道上的魚尾巴後麵,用鼠王刃使勁挖著菊花。

不是張小強有什麽特殊嗜好,他正挖著他的武器,菊花獸角槍,不多時,深深嵌在大魚體內的獸角槍被他給挖出來了。

血淋淋地獸角槍就這麽被張小強提在手中,他也不嫌棄,隨手將雙頭槍的槍身在褲子上抹了一下,略微擦掉了血跡,有從地上捧起一捧泥土,在雙手上擦拭,將手掌幹燥之後,單手持槍背在身後,仔細打量著前麵的巨型大黑魚。

張小強有膽子單槍匹馬的打起巨型大黑魚的注意,並不是他嫌命長想要死的著急,目的有兩點,第一是大魚已經收到重傷,失掉了大量的水分和體液,巨型大黑魚也是魚,魚在岸上遊走是處於弱勢的,巨型大黑魚用體積換來的強大,在夏天幹燥炙熱的地麵上,會被時間逐漸削平。

第二點是張小強不願意讓巨型大黑魚靠近外圍的阻擊陣地,巨型大黑魚能噴塗強硫酸,噴吐範圍越廣,造成的殺傷力越大,張小強不想讓自己的隊員多受到損失。

張小強正要提步上前向大黑魚追去,眼角卻掃到了一個活動的物體,像塊土疙瘩一樣趴在地上的小東動了,慢慢地坐起身子,茫然的望著張小強,隨後看到了張小強身邊死蛇一樣的巨型魚尾,在看到的第一眼,小東的眼睛珠子差點從眼眶中瞪了出來。

“你在這趴著吧···我去殺掉那東西···再讓人來救你。”

張小強指著逃跑的大黑魚輕描淡寫的對小東說道,小東順著張小強的手指望向巨型大黑魚的背脊鰭刺,下巴掉了下來,連舌頭伸出嘴唇之外都不知道。

“這這··這是你幹的?”

小東指著死掉的巨型大黑魚尾巴結結巴巴的對張小強說話。

張小強瞟了一眼身邊比他人還要高的巨型大黑魚尾巴,向小東頷首,不再多說,追著大黑魚而去,隻留下小東傻愣愣地望著大尾巴發呆。

張小強追在大黑魚後麵,很是鬱悶,他倒是想要把大黑魚留下,手中卻沒有足夠的手段,全身上下,隻有一支鼠王刃,一支備用軍刀,一支獸角槍,還有兩顆手榴彈,除了這些,就隻剩下他髒兮兮的軍褲和灰蒙蒙的軍鞋。

在行走中,張小強追到了大魚身後,勉強繞過巨型大黑魚的尾巴到了它的側後,有心再用獸角槍去爆菊花,槍頭伸到一半,張小強猶豫了,這插進去容易,拔出來難,大魚是不會被爆菊而死的。

大魚不死就會追著他,後麵的陷阱還有半條死魚,和半條半死的魚,貌似不能用老陷阱去殺掉這條大魚,隻拿著鼠王刃的他能帶著大黑魚往哪兒蹦躂?

想到這裏,張小強咬牙,拎著獸角槍沿著大黑魚的身側向前直跑,身邊腥風顫顫,腳下震動如潮,張小強快速的奔過魚身到了魚頭部位,掏出手榴彈,咬掉拉環,扔在大魚頸部下的地麵,被大魚壓在腹下。

張小強當即扔掉了獸角槍,雙手抱頭撲到身側的地麵,幾秒鍾後,地麵傳來一陣稍稍猛烈的顫動,回頭張望,張小強鬱悶了。

大魚隻是稍稍停頓了一下,就繼續向前,仿佛手榴彈的威力沒有對大魚造成任何損傷,這讓張小強想起在江對岸大湖上的驚鴻一瞥,貌似巨型大黑魚身上最結實的地方就是它的腹下板甲?

除非能將手榴彈扔進大魚的嘴裏,不然張小強想不出有什麽辦法能對大魚造成傷害,糾結中,他看到抱著胳膊的小東到了大魚的尾巴後麵鬼鬼祟祟的跟著。

“你到這兒來幹嘛?不是讓你呆在那兒?”

張小強對小東沒有好聲好氣,現在他正煩著。

“就看你怎麽憑著這根牙簽去殺掉那東西,反正我是不信你真的能殺掉的。”

小東同樣沒有好言語,之前張小強表現的淡然傷了他的自尊,這麽說他也曾單身去挑釁大黑魚,並刺傷大黑魚眼睛的人物,怎麽到了張小強麵前就成了仰望?

張小強實話實說,站在小東身邊,望著巨型大黑魚越過中線,向出口而去,目前隻能走一步算一步,最大的可能就是撤掉所有的步兵,重火力封鎖出口,讓大黑魚不能靠近,一旦靠近,重火力平台就可能全毀。

“唉····要是我沒有受傷就好了,說不定我能刺瞎它的另一隻眼睛,隻要將它刺瞎,還不是想怎麽收拾就這麽收拾?”

小東在張小強略帶惋惜的說不這句話,語氣中未嚐沒有幾分得意與炫耀,張小強聽到小東將這隻大黑魚刺瞎了一隻眼睛,驚異起來,扭頭仔細打量小東。

小東不由地挺起胸膛,揚起了下巴,可能感覺不是很好,將腰間的衣服往下挪了一下,遮住了他的不文之物。

看到小東的倨傲,張小強半信半疑,之前他用手槍射擊都沒有對大魚的眼睛造成太大的傷害,小東憑什麽能做到?

“沒搞錯吧?7.62毫米手槍子彈,都沒有對巨型大魚的眼睛造成損傷,你能把它給刺瞎?”

小東這次沒有與張小強爭執,做不屑狀,仰著下巴說道:

小東說不下去了,張小強已經向前麵跑、去,速度敏捷靈巧,三兩下追上大魚,閃到大魚的身前,與大魚麵麵相顧。

小東與大魚麵對麵的相視了數次,每一次都是他費盡心思,加上走狗屎運才險險逃脫,這時見張小強像個愣頭青一樣,不顧死活的衝到大魚的身前與它深情凝視,著實讓他捏了一把冷汗。

心中已經給了張小強下了最終的定性,這人不是瘋子,就是不把自己的命當回事兒的人物,不管是哪一種,有了張小強的身手,都不是他招惹得起的人物,小東可不想天天被這麽一位大爺惦記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