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額不足

望著幕佩佩陰寒的雙眼,熊爺知道這次載了,本待閉目等死,耳邊的木板突然炸開,無數大小不一的木刺爆開向鋼針一樣射到熊爺的臉頰,一道微毫閃現,向幕佩佩額頭射去。

幕佩佩有些措手不及,來不及變向閃避,抓向熊爺的右爪順勢向那微毫擋去,“叮·”又是一聲脆響,幕佩佩的右手被猛地彈開,巨大的力道帶起一股酸麻,震得幕佩佩的右手彈向一邊。

幕佩佩不是一個輕言放棄的人,右手彈開後,她略微停頓,作勢前衝,身形鬼魅一般後退,殘像乍起,落在別人眼中幕佩佩仿佛變成了兩個,光線暗薄,幕佩佩的閃動將他們的眼中的各種線條攪成一團,連續的高速閃現,將室內的光和影也變得迷幻。

突然,分成兩個的幕佩佩同時消失,地上摔落的殘瓦碎片連接飛起,詭異的是,這些瓦片除了飛起的破空聲,再沒有別的聲音,四五塊大小不一的碎瓦片在空中練成一條直線,各自旋轉,飛向木板牆上的破口。

熊爺沒有恢複,幕佩佩心口一擊讓他吃足了苦頭,剛剛逃過當頭一劫,懸起的心中巨石還沒落下,感到一陣香風飄過,視角開始扭曲,麵前的空間仿佛有些波動,一個點憑空旋轉,變成漩渦,一支指甲閃著金屬光澤的素手再次向他的雙眼抓來。

熊爺沒有反應,他等待著奇跡再次出現。

“叮·······”又是一聲脆響,幕佩佩的右手如遭雷擊。“碰·······”練成一線旋轉飛翔的碎瓦片同時炸開,碎片化作數十顆更細小的碎片向四周濺射。

幕佩佩後退幾步閃過細碎瓦片的濺射,揉著右手警惕的望著木板上的破口,碗口大的破口處,一雙平淡冷漠的眼睛也在注視著她。

“嗯?米妮今天這麽得閑,有空到我的地盤來竄門?真的以為我這兒是自選超市麽?”

整潔的白襯衣,筆挺的西褲,幹淨的長發透著隱隱流光,眉清目秀,淡然如水的溫文從木板牆後麵走了出來,話中帶著一些調侃和威脅。

幕佩佩盯著溫文死水深潭似的雙眼,嘴角歪在一邊,微微揚起下巴,眼角斜望頭側的屋頂,連多看一眼溫文的興致也沒有。

溫文走出來,將自己置於牆角,厭惡地看了碎瓦地麵,不想讓自己的鞋底踩在積灰上,扭過頭衝靠在木板上的熊爺微微點頭,沒去管別人,又把注意力放在幕佩佩的身上,望著幕佩佩雙手指甲輕皺眉頭。

屋頂的破口是成均勻的圓形,仿佛有一隻大圓規在屋頂上麵劃出一個大圓,屬於圓圈之內的瓦片木梁都散落在地麵,圓形的斷口整齊如一,半截木頭,半截瓦片,斷口處光滑平整,該掉下來的一樣不少,不該掉下的一分不多,這些都是幕佩佩憑她的雙手做的。

“嗯···好吧··好吧···這件事兒算是我們做的不地道,你也打傷了我的人,你看,這件事兒就到此為止吧?”

溫文心中思慮良久,沒有底氣將幕佩佩留在這裏,最大的可能就是兩敗俱傷,他習慣了用利益來衡量,沒有利益隻要壞處的事兒他是不做的。

“哼···說得輕巧,今天是你們惹到我頭上,你們想要算,還得問我答不答應?”

幕佩佩對溫文不假顏色,感覺右手已經不再像剛才一樣麻木,眼中寒意漸甚,身子緊繃,準備隨時動手。

溫文抱著雙臂,無所謂的看著幕佩佩,嘴角閃過一絲嘲諷,雙手各執一柄鋒利的飛刀,略帶嘲諷的望著幕佩佩。

見到溫文手中刀,幕佩佩猶豫了,剛才那兩下,溫文是隔著木板發射的,飛刀穿過木板之後卸掉了一些力道才撞在她的右爪,即使是這樣,她也禁受不住飛刀的力道,特別是第二刀,將她的指甲砍出一粒芝麻大的缺口,毫無疑問,溫文是個強敵,很強。

幕佩佩張嘴想要說些什麽,最終還是閉上了嘴,武力壓不過別人,她沒有底氣去要求什麽,溫文同她一樣是進化者,她不知道溫文真正的底牌是什麽,想來也不會簡單。

“你們先動手的,你們破壞了規矩,如果不想我鬧到劉正華那裏去,你要給我一個交代。”

幕佩佩從來都是不講道理的,因為她比別人強,遇到了比她更強的人,她開始講起道理,甚至拉上第三者造勢。

溫文知道不能太過分,幕佩佩一直表現的像個瘋婆子,他不想喝這種女人糾纏,他是個有潔癖的,一想到幕佩佩是拉拉,他就感到惡心。

“沒問題,三十噸大米,武器庫裏的武器彈藥你們得十分之一。”

溫文表現的很大氣,三十噸大米對女兵營來說不算少,武器彈藥哪怕隻有十分之一也比女兵營現在掌握的要多的多。

幕佩佩沒有再出聲,這裏不是談事兒的地方,有些分配還是需要幾個人坐下來慢慢商談,幾人同時將目光轉向那個被他們遺忘的劉則同,劉則同不知道自己又成了中心,他將自己的衣服脫下來幫喬娜穿好,在喬娜複雜的眼神中,又將她從地上扶了起來。

劉則同很光棍,幕佩佩的出現讓他以為救星出現,各種武俠小說他都看過,裏麵講述的一些情節和現在很像,倒豆子一樣將武器庫的地點說了出來,心中未嚐沒有一點幸災樂禍,當初黃泉和呂小布的爭執,他也聽到一鱗半爪,武器庫不是那麽簡單的。

熊爺找出地圖,找到劉則同說的那個地方,測算了距離,跟黃泉車隊返回的時間對上了號,溫文與幕佩佩相對而視,又同時移開了眼睛,心中同時泛起惡心。

飛刀閃過,劉則同愣愣地看著心口的大洞,血水從心口噴射,殷紅的鮮血飛到到同樣傻愣愣地看著他的喬娜臉上,感受到臉上灼燙的溫度,喬娜第一次感到心被撕裂的痛楚。

劉則同摔倒在地上掙紮,背後一個巨大的破洞中,一根根白骨交雜其間,背後的洞口要比心口更大,飛刀穿心而過,將劉則同射出一個對穿的窟窿。

“好了,這裏沒了不相幹的人,我們可以仔細談談後麵的事兒?”

溫文表情依舊平淡,仿佛他剛才沒有殺人,隻是站在夕陽中看鳥兒歸巢。

幕佩佩同樣沒有多看劉則同一眼,她隻會覺得這個男人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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