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額不足
民兵們很羨慕他們的隊長,麵對無可預知的未來與風險,他還能安然入睡,換做他們連凝神靜氣都做不到,突然,他們感到車身減速,微微一震,卡車停來下來。
幾秒鍾前還在熟睡的隊長跳了起來大聲催促,催促間,他已經將自己的背包背上,頭盔戴好,手中抓著步槍,比那些時時刻刻將武器放在身邊,拿在手中的民兵準備的還要快。
當他們紛紛下到車下,發現像沒頭蒼蠅一樣紛亂不知前後的,全是和他們一樣的民兵,在另一側,全副武裝的正式隊員們已經整齊的站成一排等著檢閱。
“訓練的還不夠啊!”
黃泉看著那些手持刀盾,斜跨水壺的民兵們皺著眉頭,和他身邊的隊員們比起來,那些民兵更像是一群散兵遊勇,手中的大刀盾牌拿的姿勢各有不同,還有的另辟蹊徑,用繩子將盾牌捆在背上,不知道到了突發事件,他們又沒有時間解開繩子取下盾牌。
“誰都是從新兵過來的,不過,這批新兵的確不行,我們投奔蟑螂哥之前,就能從喪失嘴裏奪食,這些家夥可是一直生活在天堂啊。”
呂小布拄著拐杖站在黃泉身邊,看著那些民兵們的各種醜態,心中一陣唏噓,仿佛拿著鋼釺去拚殺喪屍還在昨日。
“吩咐下去,讓他們趕緊吃東西,讓他們不要剩下任何一點,下一頓隻會在營地吃。”
黃泉看了看手表,時針指向上午十點,在他身邊的呂小布有些不自在,今天名義上的帶隊是他和黃泉兩個人,從出發到現在,一直都是黃泉在下命令,他倒成了打醬油的,有心說兩句,又不知道說什麽好。
心中愚蒙,呂小布不由地低頭看向自己的腿,攢動下腳趾,小腿上就傳來一陣麻,呂小布歎了一口氣,將就吧,等到他大好再說吧。
黃泉和呂小布一人手裏拿了一塊麵餅,一邊心不在焉的啃著麵餅,一邊盯著鋪在地上的地圖。
“我們問過一些本地人,這一塊沒什麽大工程,建材市場又在聚集地的另一頭,隻有這裏有一個新建的水庫,剛開始動工沒多久,那裏有個大型的倉庫,裏麵全是修水庫的建材和水泥,隻要拿下那裏,我們就算完成了任務。”
黃泉指著地圖上的點皺著眉頭說道。
呂小布見黃泉象有心事,心中思量,難道那裏有什麽難處?
黃泉一聽呂小布的稱呼,心中一個激靈,連聲推辭。
“呂隊,我是您的兵,我能有今天全是您的照顧,別喊我什麽黃隊,喊我黃泉就行。”
呂小布聽到此話,心中一片暢快,壓在心中的石頭被搬開,黃泉這句話說得漂亮,呂小布不敢裝大,人家是憑真本事上位的,誰也找不出了錯處,不像他,靠營救隊員才當了隊長。
“哈哈,好就叫你黃泉,你也別叫我呂隊,要說你當兵可比我早,就叫我呂小布吧,有什麽煩心事兒說出來,大家一起商量,遇到難題了?”
黃泉投之以桃,呂小布報之以李,兩人間那層若有若無的隔閡被打破,呂小布也隨意起來,既然他不能身先士卒,今天就讓黃泉領隊,他做好一個參謀的角色就行。
“是有個難題,你看,這裏已經到了我們來路,車隊是從這裏繞過來去找聚集地的。”
黃泉在地圖上比劃了一下,繞出一個大大地圈兒,呂小布發現那個圈兒很有些大,看似車隊在來時走了冤枉路,如果直行,起碼要節省一半多的路程,那個工地就恰巧在來時的路中間,不需要向別人打聽,車隊自己就能找到。
“什麽問題?是路上有阻攔物麽?來時我在車上養傷,也沒有人告訴我。”
黃泉衝呂小布點頭,手指指向另外一個點,這個點就在繞出的那個大圈的中心點。
“這裏有隻不明變異獸,很棘手,當初車隊就是為了躲避變異獸才繞出的大圈兒,設定的警戒範圍是一百裏,那個工地又恰好在警戒範圍之內。”
呂小布臉上變了顏色,能讓車隊繞路的變異獸來頭一定不小,起碼是和大黑鳥巨型大魚一個級別的。
“是什麽變異獸,見過麽?”
呂小布好奇的問了出來。
“沒見到,我們找到變異獸的窩,那裏全是2型喪屍的殘骸,這才讓我們警惕,想來,它的總體戰力也是D3一個級別。”
“D3?那怎麽辦?”
呂小布有些慌神,雖說車隊裏有傘兵戰車,他卻不相信傘兵戰車能擋得住D3的野蠻衝撞。
“還沒有到那一步,我也隻是預測,看情形是一隻飛行變異獸,大概和大黑鳥差不多,我在想,是不是先去偵察一下,在做決定。”
聽到是飛行猛禽,呂小布轉身向車隊中間接受檢查的傘兵戰車看去。
“這次的任務很急迫,營地的幾個項目都在等著那些建材,不能做到萬無一失,也要做到穩中求勝,那東西能打天上麽?”
呂小布指著傘兵戰車問著黃泉,見他點頭,心中大安。
“那不就得了,有那東西我們還怕什麽?以前就用機關炮殺掉了一隻變異大黑鳥,這次也一定能行,隻要我們做好警戒就行,讓那些重機槍手全部進入臨戰狀態,告訴隊員,讓他們在聽到警戒信號全部臥倒。”
聽著呂小布侃侃而談,黃泉猶豫良久點了點頭,至少他們現在的裝備要比車隊初來強過一倍,兩輛傘兵突擊車裝的全部都是12.7毫米重機槍,自己的猛士軍車是06式7.62毫米通用機槍,還需要怕什麽?
吃過簡單的早飯,民兵們紛紛飛趕到車上,待他們剛剛坐穩,車隊再次啟程,這一次,民兵發現他們的隊長沒有像吃飯前那樣安逸,手*彈夾中的子彈一顆顆退出來,用抹布仔細擦拭,再一顆顆轉進去,反反複複將身上的彈夾裝了三遍,眼看他又要裝第四遍。
“隊長,忙啥呢,我看那子彈皮都要被你擦破了。”
一個嘴皮子會說的隊員向隊長打趣,想要拉近他們之間的關係,民兵隊長並沒有因為隊員的打趣兒停下來,坐在搖晃的車廂裏,他還是一粒粒仔細擦拭著子彈。
“要是你們能活下來,經曆幾次實戰,你們也會成為我們的一員,到那個時候,你們才會了解的更多,也知道我為什麽會這麽仔細這些子彈。”
聽到隊長又開始說教,其他人全神貫注的看著他,等著下言。
隊長隻說了這一句,就在沒開過口,反複檢查身上的裝備和槍支,連多望他們一眼都沒有,似乎在隊長眼中,他們已經成了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