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額不足

鋒利的鏢頭就要到張小強眼前,張小強眼皮字都沒動一下,右手的鼠王刃剛要磕在鏈身,讓鏢頭變向,哪知鏢頭先一步變向,鼠王刃落空,鏈子鏢劃出一道弧線,向他的頸子反卷,要纏住他的脖子將他帶倒勒住。

“啪”張小強揮起左手一掌拍到了鋒利的鏢頭山,將它拍飛,飛向一邊的鏢頭猛地被鏈子收回,落到了熊爺的手中。

張小強與熊爺相顧而視,一個坐在地上,一個長身站立,比起形象,滿身血汙的張小強差的太遠,看他樣子已經到了絕地,熊爺身上整潔如初,衣服上連褶皺都沒有一個,似乎他才是最終的勝利者。

情況恰恰相反,坐在地上的張小強嘴角含笑,一臉輕鬆,再差,能比得上被困在網裏動彈不得?

熊爺獨目陰寒,神情閃爍,他沒想到此刻居然成了僵局,手段將盡出也沒拿下這個瘸子,反倒自己這邊順勢慘重,膽氣盡失,而張小強卻越戰越勇,先前營造的優勢盡失,張小強脫困,手下無用,他的鏈子鏢對張小強貌似無用?

“都給我聽著,一起上,再有畏縮不前著殺無赦,你們的家人,你們的女人全殺,一個都不放過············”

熊爺火了,揚聲高喊,語氣淩然,在無先前的溫吞,如烈似火。

悉悉索索中,一個個男人滿臉死灰的站起來,絕望的看向坐在地上血汙滿身的張小強,心中悲苦,不可言表,他們緊捏著雙拳,胸腔欺負,咬牙切齒間,咬破的嘴唇上一條血色滑落從下巴低下。

第一道呐喊之後,所有的男人一起呐喊,紅著雙眼一起衝向張小強,他們或是握著石塊,或是拿著刀棍,不在想怎麽去活捉張小強,他們隻想拚,拚命,為自己,為家人掙得一條活路。

張小強間那些男人重新撲來,沒有先前的緊張,雙腿並攏,狠狠地砸到地上,在微微振動之間,張小強彈了起來,向後翻滾,連續十多個跟頭,張小強滾到了輪椅邊上,他抓住輪椅一撐,讓整個身子從地麵拉起,他站到了地上。

人群撲到,張小強左手抓起輪椅橫掃,碰撞之間,三兩道人影飛出,張小強將輪椅往前一立,左腳跨步,前移半步,揮刃斬斷一柄短刀,由有餘力將撲來一人開膛破肚,那人緊握著半截短刀揮空,衝到上小強身後,連接幾步後變得踉蹌,無數內髒從他胸腔抖落,纏在他的腿上,將他絆倒,他摔倒在地上,緊握著刀柄,睜著無神的雙眼盯著臉頰邊被血色染紅的地麵,在無思無念中,咽下最後一口氣。

張小強以輪椅為拐杖和盾牌,戰人群中搏殺,鼠王刃的威力在貼身搏殺中威力盡顯,刀斷人折,血光衝天,慘嚎悲鳴中,張小強似一尊鐵人,在血腥浪潮中巍然,一具具死不瞑目的屍體摔倒在他身後,他在瘋狂的人潮中逆流而上,一股豪氣蕩上心頭,忍不住發出呐喊。

這才是他張小強,此時他心中無憾,就算在下一秒被人斬殺,他也無憾,他坐夠了輪椅,他本是在廝殺中洗出來的強者,成為一個弱者不為他所喜,他喜歡殺戮,愛於殺戮。

“哈!”

大喝之後,一道人影前衝躍起,雙腿緊繃,上身半仰,飛在半空朝張小強踢來,在張小強眼中,迎麵提來的烏黑鞋底無限放大,他將揮出去的鼠王刃收回斜舉,鋒利的刃口無聲迎去,鞋底被切斷,不止,鋒利的刃口如切豆腐一樣切掉那人的一雙腳掌,斬斷小腿,刨開大腿間的紅肉白骨,插進男人的腹部。

男人來不及慘叫,在片刻的麻木中,他躍在空中的衝力讓他的半截殘軀砸到張小強身上,張小強被男人擦得後退幾步,左手不自覺的鬆開了了輪椅,男人掉在地上噴著鮮血,無神的看著張小強,等到他看到張小強失掉了輪椅,男人笑了,隨後他的腦袋歪在一邊,徹底的失去了神采。

熊爺高呼,見張小強沒了拐杖與盾牌,他認為他們的機會來了,高呼之後,他更是以身士卒,先一步衝了過來,人還沒到,鏈聲響動,鋒芒畢現的鏢頭向張小強的喉間飛來,顯然他也絕了活捉張小強的念頭,此時隻有殺。

無他,張小強表現的太過強勢,坐著輪椅都能以一當百,等到張小強完全康複,又有幾人能敵得過張小強,此刻便是熊爺的私心作祟,忘了還要拿張小強換導彈。

沒了輪椅,張小強也不急,就算死了有怎樣?他做到了超乎他想象之外的事兒,能以一名戰士的身份戰死又有何不可。

張小強發出怒吼,忘了他不良於行,挪動著笨拙的步伐主動迎了上去,一步,兩步,三步。

鼠王刃的刀背磕在鏢頭身上,張小強的力道十足,蹦飛的鏢頭倒飛向手持鏈尾的熊爺,速度比飛向張小強是快過倍許不止。

熊爺不懼,他是練慣鏈子鏢的,鏈子鏢的習性他比任何人都知道,微微扭動脖子,鏈子鏢落空,身形倒轉,長長的鏈子繞在他的身上,側身踏步,一身大喝,落空的鏢頭尚未消去餘力,繞出一道弧線,再次射向張小強。

這次的速度又有不同,張小強的力道加上熊爺的力道,鏢頭的速度快的超乎想象,張小強卻沒多看一眼,動態視覺中的他,仿佛漫步在後花園中,看青衣蝶舞,手中的鼠王刃在那些男人撲到身前,間不容發,斬斷他們的武器,割掉他們的頭顱,人頭翻滾間,張小強偏轉身側,快若燎星的鏢頭擦過他的嘴唇射進他身邊一人的喉間。

張小強慢慢適應了自己的動作,他就像在看一場慢放的電影,在那些男人的慢動作間,他用比男人們稍快一線的速度殺掉那些男人,造成這種結果的是熊爺,他的鏈子鏢越快,速度越高,張小強進入動態時間的時間越長。

場麵極其混亂,以張小強為中心形成了一道漩渦,圍在外圍的男人忘卻生死,大聲呼喝,一個個茫然的衝進去被張小強一刀兩段,熊爺也沒了先前的風範,一刻不停的在張小強周圍遊走,手中的鏈子鏢拎在手上轉著圈兒,隻要看到機會也不管機會大小,鋒利的鏢頭就像毒蛇的腦袋一樣猛地撲出。

擁有動態視覺的張小強,不管鏢頭來的方向是多麽隱蔽或是詭異,他總能擋開,有時還能借助鏈子鏢射殺一些敵人,不知不覺中,張小強的雙腿顯得靈活,到最後他不在是被動的殺敵,而是主動的追上去,先是慢慢追,到最後他竟然變成了小跑。

已經能小跑的張小強感覺不到自己的變化,那些舍生忘死圍殺張小強的男人也感覺不到他的變化,他們在無形中慢慢減少,到最後熊爺猛然發現,他的手下是有不到十人,就這十人還是膽子小,一直在外圍不敢衝進去,此刻也不是他們在圍殺張小強,而是張小強在追殺他們。

熊爺熬不住了,心中泛起一股許久沒有感受到的驚恐,冷汗雨點一樣落下,張小強不在是先前坐在輪椅上,隻會用手槍射擊的廢材,是一個能跑能跳的高手,現場屍橫遍地,血肉鋪就,熊爺再也不想再這個地方呆下去。

張小強越殺越勇,聽到熊爺汗撤退,一聲怒吼,將心中的怨氣吼出。此時他想不起其他,他隻需要殺戮,用殺戮來平息他前些日子積蓄的悶氣與抑鬱。

剩下的幾人早就熬不下去,聽到熊爺的呼喝。他射門轉身便跑,不在多看一眼,張小強在後麵緊追,追著追著,他感覺前麵逃跑的男人似乎速度越來越慢,他可以輕而易舉的追上他們,用鼠王刃隨意斬掉他們的頭顱。

跑在前麵的熊爺突然轉身,手中的鏈子鏢再次回來,張小強想要如先前那樣磕飛,鼠王刃還沒挨到那鏢頭,熊爺右手急搖,像標槍一樣筆直的鏈子蕩出一道道漣波,鏢頭在空中換了一個角度,由刺變纏,繞上張小強的右手,將他持刀的右手捆了個結實。

聽到熊爺叫喊,剩餘的幾人窺得便宜,腦子發熱,大呼小叫的衝了過來。

鼠王刃背上的鋸齒搭在繃緊的鏈條上,隨著手腕轉動,鋸齒將其鋸斷,斷裂的鏈子麵條一樣的軟了下去,再次加速,張小強切瓜砍菜的將剩下的幾人殺了個幹幹淨淨,站在幾具血肉模糊的屍體邊上,張小強舉目四望,卻再也沒看到那個領頭獨目男人的蹤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