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額不足

“怎麽回事?”

低沉的問話聲在牆頭響起,刺目的戰術手電光下,幾個陰影站在牆頭,其中一個吊著胳膊,站立如鐵塔一般,在他身前,一挺九五式班用機槍指向下方的所有人,說話的正是黃泉。

“我···我回家接老婆···他們不讓我過去,說我是冒充的,要強·奸·我老婆,我和他們爭,他們打傷了我,還想·強·奸·我老婆···你們來了,我喊救命··”

良子三兩句就將話交代的清清楚楚,黃泉聽到,眉頭皺了起來,車隊的人還沒被這麽欺負過,欺負車隊的人就是打張小強的臉,打張小強的就等於打他黃泉的臉,被人打臉的滋味黃泉發誓,這輩子不想再有第二次。

在黃泉還在說話間,三支步槍被扔在地上,在戰術手電光下,那三個人舉著雙手一動也不敢動。

“你怎麽證明自己是後勤?”

黃泉站在良子跟前,良子一驚,連忙看向身邊的地麵,一隻黑乎乎的袋子躺在地上,良子鬆開了女人,撲到米袋子上抓起,雙手舉過頭頂喊道:

“這是證明,這是張隊長發的安家費,營地裏有我的照片和畫押,回去接老婆也是張隊長準許的·····”

黃泉望向身邊的隊員,白天他去拖媒,不是很了解,見隊員們點頭,擺了擺腦袋,身後的兩名隊員將槍支退膛背在身後,將良子扶了起來,一個隊員撕開急救包給良子包紮。

良子惶恐,心中的感激不知如何說。

身邊的女人抱著米袋子很驚奇,‘良子真的加入新勢力了?’

三個守衛異常害怕,貌似良子說的話沒錯,車隊護短護到家了?

“誰打傷的你?”

聽到黃泉話中的冷然,良子抬手就指向那個叫喧著要殺他的家夥,那家夥並非表現的那樣無畏,良子指過來,他立刻渾身顫抖,求饒的話湧到了嘴邊。

M1911A1噴出的子彈掀掉了那人的頭蓋骨,黑夜中看的不是很清楚,在冷色手電光下,黑色噴泉從他腦中噴出,那人一聲未吭,倒在地上彈著腿抽搐。

兩聲輕響,另外兩男人膝蓋發軟跪倒在地上,接著瘋狂的磕著頭,磕頭的聲響就像馬蹄奔跑。

黃泉沒去管被他一槍敲掉腦門的家夥,他繼續問話,話音平淡而清晰,就如同他在與良子拉家常:

“那···想要強奸你老婆的是誰?”

良子艱難的吞了一口唾沫,末世裏的活人都是見慣各種死狀的,而清風雲淡殺掉一個人後,還能平淡如常問話的男人,他還真的沒見到過,這得要殺多少人才練的出來?

“咚··咚···咚······”磕頭聲由輕變重,由急變緩,兩人已經尿了,被這殺神嚇尿了,這個殺神連多問一句都不肯,更別說讓他們自辯了,對殺神來說,隻要確定良子是自己人就夠了。

“還···還是他···就是那個被打死的家夥·····”良子結結巴巴的說道,貌似他最恨的就是那人,地上兩人中的一個還救了自己一命。

“哦···可惜啊!怎麽不早說?真是便宜他了。”

黃泉看著地上的屍體惋惜著,除了黃泉身邊的隊員,其他人全都毛骨悚然,說出這話的怎麽都不像是正常人。

黃泉低頭打量著兩個跪在地上的家夥,這兩個家夥以為逃得一命,剛抬頭,就看到殺神在饒有興趣的打量著自己,那眼睛綠的像夜貓子似地,兩人差點被嚇死,地麵重新震動起來,兩個頭磕得山響,心中同時默念,隻要能逃得一命,以後絕對吃長齋,給良子立長生牌。

“你們兩個····~”黃泉發話了,兩人停下一切動作如同兩尊雕像。

“抬著屍體給我滾,去和你們的頭兒說,在老子背後警戒,他想戒備誰?這次看在你們捐獻步槍的份上,我吃點虧,算了,要是再來一次,你讓他自己個抹脖子,聽到沒!!!”

兩人連連點頭,一個機靈點的還原汁原味的將黃泉的話一字兒不漏地說了一遍,黃泉點頭表示滿意,便下令收兵。

黃泉走得快,帶著幾人飛快的走出老遠,良子與女人慢慢地走在後麵,女人扶著良子。

“良子,我們也有組織了?我們也就救濟了?這是真的?”女人很激動,她還不敢相信,這一切發生的太突然,讓她反應不及。

“我怎麽和你說的,要叫老公,救濟?笑話,我一天能掙到半斤米,你也有三兩,我們兩人一起吃,每人都能吃到四兩,你手中的一斤米,不是偷的,不是搶的,是我的安家費,先別吃,等你過生日的那天我們一起吃,你的生日我記得,什麽時候到,我也記得。”

良子說著說著,感覺不到頭上的疼痛了,手中緊抱著米袋,步履輕快起來,走了兩步感覺身邊沒人,轉身看到女人捂著臉蹲在地上。

良子站在女人身邊也不說話,他當女人喜極而泣,不能自已。

一小會兒,女人抽泣的說道:

“我明白了,你對那邊的人說我是你老婆,我就能掙到米吃,我再也不怕被餓死,再也不擔心沒客人餓的睡不著覺,你明知道我是個婊·子,你明知道我不愛你,你為什麽,為什麽··嗚嗚嗚···為什麽···要對···我··這麽好···嗚嗚嗚····”

良子苦笑了,他用一種追思的語氣說道:

“記得大一的開學麽?我看到你,你是那樣美,那樣可愛,我想追求你,可我不敢,我從沒有追求過女孩子,高中三年我差點死在書本裏,等我從書本中掙紮出來,第一眼我看到了你····”

良子蹲下,將女人的腦袋抱在懷中,低聲輕語:

“我不知道怎麽追求你,你在我心中是如此完美,隻能將我全部的愛戀化作對你好,大一上學期末,你對我說:‘你是個好人··’我就知道,我悲催了,那個時候我本該離開你,我舍不得,我還是對你好,大一到大三,你每個學期末都對我說那句話,我明白你的意思,其實,你隻要說一句:‘我討厭你,請你別再出現。’我想,我會永遠的消失,完全從你的生活中···”